第1章 苦行僧終於開竅了?

  余瑤接到沈征程電話的時候,正在舞蹈房練舞。

  大汗淋漓的余瑤,接起電話的時候還在喘著氣,語氣軟軟糯糯,像是澄澈的水中漂浮的棉花糖,清潤又甜軟:「餵?阿程?」

  電話另一頭的沈征程頓了幾秒,不動聲色地咽了口唾沫,才若無其事地道:「在忙嗎小魚?來我這兒一趟唄,我今晚有個飯局,人家都帶了女伴,就我一個人孤零零地不太好看,你來給哥撐撐場面。」

  余瑤一愣:「很急嗎?我正在舞蹈房練舞,還沒洗澡也沒帶很正式的衣服。」

  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余瑤已經快速地小跑到衣架旁,一隻手握著手機,一隻手拿起毛巾粗暴地擦掉汗漬,扯掉身上的練功服,抬手去夠衣架上掛著的白裙子。

  「急不急的,就看你捨得讓我丟多久的人了。放心,你天生麗質,隨便穿什麼都輕鬆艷壓全場,人來了就行。」

  沈征程說得輕鬆,帶著幾分玩笑的語氣,但他知道,余瑤最在意他了,前半句就能把她吃的死死的。

  余瑤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人,一個是媽媽,一個是沈征程。

  她對他的喜歡,並不張揚高調,但是濃烈熾熱,幾乎從來沒有拒絕過沈征程的任何要求。

  果然,窸窸窣窣地一陣響聲之後,余瑤猶豫著道:「我換好衣服了,我今天過來的時候穿了一條白裙子,如果你覺得沒問題的話,把地址給我,我現在就打車過去。」

  「就知道我們小魚善解人意溫柔體貼,我來打車,等下把車牌號發你,你下樓等著就行。」

  沈征程應了一聲,掛斷電話後,立刻便發了一條消息過來:【車牌號是……】

  看完消息,余瑤馬上便拿起包飛奔下樓。

  ——

  余瑤不是第一次被沈征程叫去飯局救場了。

  他長得帥成績好人緣好,上學的時候就是學校里的風雲人物,各種社交不斷,畢業後開始創業,人情往來更是頻繁。

  有時候是相熟朋友之間的聚會,有時候是和同事或者其他的社交酒局。

  因為,余瑤實在是太漂亮了,即便是在以美女帥哥扎堆的藝術類院校,她也依舊是最出挑的那一梯隊。

  飯局上帶著這樣一個女伴,是一件相當有面子的事情。

  余瑤沒有多想,以為這次也和之前一樣,既然沈征程讓她隨便穿,應該只是相熟朋友之間的聚會。

  直到車子停到一處僻靜的會所前,余瑤看著那奢華的裝修風格,以及一排排的豪車,才陡然意識到自己這一身隨意的裝扮和這裡多麼得格格不入。

  [好像有點太草率了,這樣子進去會不會不太禮貌?]

  余瑤有些猶豫,但緊接著沈征程催促的電話又追了過來。

  無奈,她只好硬著頭皮向門口的侍應生報了包廂號,然後被對方領著,七拐八繞地到了目的地。

  侍應生敲了敲門,隨後用那雙戴著白手套的手握住把手,替她打開了包廂大門。

  同一時間,包廂內的人聽到動靜,齊齊抬頭看過來。

  包廂內坐著不少人,有男有女,但是無一例外,各個都衣著不俗。

  尤其幾個女人,一個比一個打扮的精緻,從髮型妝造,到禮服配飾,簡直每個人都能拉出去直接走紅毯!

  站在門口的余瑤,成了唯一的那個例外。

  簡簡單單的一條白色長裙,未施粉黛的臉上甚至還能看到冒出的汗珠,黑色的長髮鬆鬆地散著,因為下車前被她隨意抓了兩下,幾縷髮絲甚至不聽話地有些炸毛。

  簡直像是一隻誤闖入爭芳鬥豔的花園中的無辜小鹿,懵懂又無措,但是卻分外得惹眼。

  這一瞬間,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充滿了審視、打量和……嫉妒。

  「喲,這是哪家的美女啊,可真漂亮。」一道輕佻的聲音打破了凝固的氣氛。

  「對不起。」

  余瑤條件反射地道歉,她實在不適應別人注視的目光,只好侷促地抓了抓裙子,求救般在昏暗的包廂中尋找沈征程的身影。

  一邊暗自在心中責怪自己沒有提前問清楚,她這身打扮怕是要給程哥丟人,可千萬別因此給他造成麻煩。

  坐在外圍角落的沈征程站起來,朝余瑤招了招手,同時笑著對其他人道:「不好意思,這是我一個妹妹,臨時有點事來晚了。」

  即便不是第一次聽他這麼介紹自己,但余瑤還是忍不住心頭髮澀。

  她彎唇露出一個完美的社交笑容,沒有說話。

  緊接著,有人意有所指地調笑:「是哪種妹妹啊沈總?」

  「異父異母的妹妹。」

  沈征程臉上帶著淡笑,似乎聽不出對方話里的輕視,三言兩語間介紹了下余瑤的情況,「我跟小魚是老鄉,她剛從舞蹈學院畢業,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說話間,余瑤被沈征程安排到了他旁邊的座位。

  位置空間比較窄,余瑤謹慎地壓緊裙子,優越地身體曲線頓時一覽無餘。

  她隱約察覺到一道極有侵略性地打量,下意識地尋著直覺找過去,恰好對上了正對面男人的目光。

  那是一個極其英俊也極其冷淡的男人,和余瑤的目光對上後,對方很快便收回了視線,換了個姿勢,把腿交疊起來,順手拉起脫在旁邊的外套,蓋到腿上,神色莫測地把玩著桌面上的酒杯。

  他旁邊的徐慶隱還在調笑著和余瑤搭話:「妹妹原來是學舞蹈的啊,難怪這麼漂亮身段這麼好,你們舞蹈生是不是都……」

  腰細腿長,比例特別得出色。

  露骨的字眼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男人強行打斷:「差不多得了。」

  徐慶隱一臉錯愕:「阿澤?」

  他們這個圈子裡,大多數人愛玩,帶出來的男伴女伴基本都是嘗鮮,像是一件炫耀的擺件,自然免不了被人評頭論足,帶顏色的葷話隨口就來。

  唐雲澤向來不參與也不理會,這還是徐慶隱第一次見他替人說話,還是為一個……漂亮得過分的年輕女人。

  徐慶隱若有所悟,目光一轉,看向唐雲澤。

  難道說……這位苦行僧終於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