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年後再相遇,謝樓都忘記蘇荷懂得說我喜歡你了。
這半年來,兩個人針鋒相對,你來我往,蘇荷對他,一直都是一副清心寡欲毫不被感動的樣子。
他雖不太在乎。
但心裡還是些許在意的。
尤其是多了陳曜這個攪屎棍。
看到蘇荷眼睛就一亮,像一隻忠實的狼狗似的。
他稍一鬆手。
蘇荷就會被陳曜給叼走,向來驕傲的謝樓,也不得不多加防範。
這會兒,蘇荷的告白。
謝樓還真愣了一下。
好一會,蘇荷被攔腰抱了起來,下一秒就被摔到床上,柔軟的床榻讓蘇荷幾分狼狽,她反手撐著床榻,喊了一聲:「謝……唔……」嘴唇就被謝樓堵住,謝樓揚手一扯,蘇荷領口紐扣稀里嘩啦一聲響,紐扣四處飛濺。
謝樓逼著她,壓著她,一路吻。
捧著她的臉,低笑了兩聲。
蘇荷驚了下,喊道:「謝,謝樓,大清早的。」
謝樓眼眸帶著欲望,堵住她狂叫的嘴唇。
狠狠地吻著,沒有一點兒客氣。
後錯過頭,去親她耳朵。
蘇荷推搡著他,嗚嗚地叫著。
他一把捏住她下巴,逼近她的眼睛,看著她帶水的眼眸,低聲問道:「就在這裡辦了?」
蘇荷搖頭,「我……我還沒洗澡,今天……還要去學校。」
謝樓眼眸閃過一絲不耐煩,他眯眼:「你事兒怎麼這麼多?」
蘇荷抱著胸口,「是你太殘暴了。」
經過一個晚上的驚慌,蘇荷本來就累了。
根本沒有心思想這些,加上還有陸昀這些事情等等,再來,剛說我喜歡你,就得上床嗎?
謝樓低頭再次堵住她的嘴唇,眉心很是煩躁,手在她身上就沒有停過。
門突然響起,一下,兩下。
三下,四下,催得蘇荷渾身發抖,掙扎更甚。
謝樓也是被敲得煩了。
他翻個身,將蘇荷拉到懷裡,手在她光滑的後背摸著,說道:「你再說一遍你喜歡我。」
蘇荷眼角都是淚水,趴在他懷裡,瑟瑟發抖。
並抿緊唇,倔強地不肯再說。
謝樓側頭,看她,摸著她的臉,沾了滿手的淚水,他低頭問道:「那我們這樣算交往了?」
蘇荷從淚眼模糊中,看著他狹長的眼眸,好一會,蘇荷才緩慢地點頭。
謝樓笑了一聲,抱緊她:「你在這兒坐著,我去開門,順便……」
他低頭在她胸口咬了一下,「給你拿件衣服。」
說著他就起身,拉了被子給蘇荷蓋上。
大步地去開門,門一開,外面站著溫曼跟陳曜,陳曜著急地問:「蘇荷呢?」
謝樓長腿一伸,擋住了陳曜的視線,「在睡,不要吵她。」
陳曜當真了,小心地問道:「她怎麼樣?
沒事吧?」
謝樓懶散地靠在門板上,抱著手機,漫不經心地回陳曜的話:「我來得及時。」
視線冷冷地落在溫曼的身上,如刀子一樣。
溫曼臉上有愧疚,「她沒嚇到吧?
我跟她說說話?」
謝樓冷笑一聲:「不知道溫大姐姐都交了些什麼人?
陸昀你都敢交往,你還有什麼人不敢交往的?」
溫曼擰了下眉,謝樓這人一旦擺出這個姿態,倒是真讓人難以忍受。
她道:「這事情是我不對,但是事出有因,謝樓你是不是也該反思一下?」
如果不是因為謝樓,蘇荷會遭這種事情嗎?
她跟謝樓兩個人都撇不清,謝樓眯了眯眼,陡然想起了許多事兒。
他揉了揉唇角,說:「你們在樓下等著,我們這就下去。」
雖然著急,但溫曼還是點點頭。
轉身先往樓梯口走去,陳曜看了眼謝樓,這才跟著溫曼離開。
回到房間,早餐已經有點涼了。
謝樓端給蘇荷吃,隨後拿起房間裡的電話,打了一樓的服務台,讓人送一件女式襯衫上來。
溫曼跟陳曜正好出電梯,聽到酒店經理的回答,陳曜臉色立即黑了,他攔住酒店經理:「他要送什麼上去?」
酒店經理踩著高跟鞋,跟陳曜平視,頓了頓,道:「襯衫。」
「女式襯衫?」
陳曜反射性地反問。
酒店經理點點頭。
陳曜頓時低咒了一聲。
這個禽獸。
溫曼抱著手臂站在一旁,道:「他倒是會趁人之危。」
陳曜:「都不知道蘇荷得嚇成什麼樣子。」
溫曼臉色更愧疚了。
蘇荷的襯衫被謝樓撕得不像樣,她裹在被子裡吃早餐。
謝樓拿了紙巾給她擦拭唇角,後眼眸有些複雜地看著她,好一會,他扣住她的脖子,堵住她的嘴唇,勾了勾她舌尖,將自己的歉意融入在這吻里。
陸昀這個斯文敗類,是衝著他來的。
酒店經理送了襯衫上來,謝樓去接,拿給蘇荷。
蘇荷吃飽喝足,臉色好看很多,接過襯衫臉更紅,一把抓起開敞的領口,飛快地鑽進浴室里,在裡面換下,只是渾身有些燙,耳根臉頰全是紅暈。
她閉了閉眼。
拉好襯衫,洗了一把臉,才出來。
謝樓坐在床邊,正好扣上最後一個紐扣,他卷了領帶,遞給蘇荷:「幫我系……」
蘇荷臉還紅著,搖頭:「不會。」
謝樓嗤了一聲,懶散地用腳勾了下蘇荷的腳:「怎麼這麼笨?」
蘇荷:「……」
你才笨。
兩個人都收拾好了,蘇荷跟著謝樓出門。
她邊走邊翻找小包里的手機,將它打開,手機上還沾著一點點的酒液,微信跟來電簡訊刷刷刷地跳出來。
謝樓占據了第一位,給她打了不下十個電話。
電梯一路往下。
蘇荷看了眼身側在看手機的男生。
謝樓似是察覺她的視線,偏頭看她一眼。
蘇荷抿了抿唇,匆忙將視線挪開。
謝樓挑眉:「……」
電梯裡只有兩個人,氣氛竟是有些曖昧。
就在電梯停下,門要開。
謝樓突然牽住蘇荷的手,十指交握,帶出電梯。
蘇荷一頓,看著兩個人交握的手,後偏了偏頭,耳根微紅。
一樓大廳有不少人,有警局的人,有酒店經理,還有謝樓小舅的跑腿厲哥。
溫曼跟陳曜等得也是有點急了,不停地探頭看著電梯的方向,就在陳曜耐不住要上樓,電梯門一開。
謝樓牽著蘇荷走了出來。
陳曜看到兩個人這一前一後,交握的手,腦門宛如被雷劈過,神情呆滯。
溫曼則仿佛早猜到了,神情自若很多,她踩著高跟鞋,咔咔咔地來到蘇荷的跟前,目光輕掃過緊纏在一起的手,後才輕聲問蘇荷:「你還好嗎?」
蘇荷耳根還有些燙,她看向溫曼,笑了笑:「好多了。」
溫曼喉嚨有些澀,她捏了捏蘇荷的肩膀,「對不起啊。」
「我真不知道陸昀是那樣的人,都怪我沒有看清他。」
溫曼向來自信,在交際方面她是能手,又有自己一套手段,所以這社會上各色的人她都認識一些,或許也是吃了太早出社會的虧,多少會覺得像陸昀這一類的人學歷高,錢不缺,人品肯定不差。
他們不屑跟小姑娘耍手段。
只是沒想到,越是斯文的人越可能是真衣冠禽獸。
錢不代表人品,高學歷也不代表人品,有一份光鮮亮麗的事業也不代表人品。
蘇荷之前多少有點怪溫曼。
在趴在桌子上的那一刻。
但是這路是自己選的,蘇荷便沒有再想這些,此時溫曼的道歉,讓蘇荷鬆一口氣,她笑著搖頭:「沒事了,以後我們都要注意。」
溫曼恩了一聲點點頭。
謝樓在那冷眼看著,嗤了一聲,牽著蘇荷越過溫曼,往大廳聚集的人走去。
厲哥看謝樓來了,也沒多看蘇荷,只是道:「人都在派出所關著,這女孩得去派出所做個筆錄,你跟她說沒有?」
謝樓偏頭看蘇荷:「嗯?」
蘇荷點點頭:「好。」
厲哥這才看蘇荷一眼,隨後有些玩味地看謝樓,後轉身跟那警官說了兩句。
外面就開了車過來。
陳曜慢了幾步,捂著胸口感覺疼痛難耐。
他拿著謝樓的車鑰匙,去開謝樓的捷豹,走近謝樓的捷豹時,他氣憤地踹了下流暢的車身。
麻痹!
靠!
英雄救美了不起啊!
老子怎麼總是晚一步啊!
生氣!
磨蹭了好一會,陳曜才開著車過去。
並取了謝樓掛著的墨鏡,戴上,眼不見為淨。
溫曼上了副駕駛,看了陳曜一眼,提醒道:「今天沒有太陽。」
陳曜面無表情,冷冷淡淡,還扶了下墨鏡。
視線卻悄悄地從後視鏡看出去,謝樓開了車門,送蘇荷上后座,最後他跟著彎腰坐進來,挨得蘇荷很近,車門一關,謝樓大手從身後攬住蘇荷的腰,蘇荷有點不自在,還沒有拒絕就靠他懷裡。
陳曜默默咽了一口血,油門猛踩。
車子飆了出去。
謝樓從內視鏡看他一眼,挑了挑眉,略有挑釁。
陳曜:「……」
靠,靠。
跟著前頭的警車,一路到了派出所。
因著有溫曼還有陳曜謝樓陪著,蘇荷不太緊張,做筆錄時,那位厲哥抱著手臂一直站在一旁看著,偶爾還跟外面抽菸的謝樓說兩句,後警官問蘇荷:「要看一下他們幾個嗎?」
就是那幾個罪犯。
蘇荷頓了頓,點點頭。
她想送陸昀幾巴掌。
但是當她看到額頭包滿紗布,臉腫得像豬頭,看不清他原來那斯文樣貌的陸昀時。
蘇荷僵了僵,都不敢相信這是陸昀。
厲哥拿下嘴裡的煙,對蘇荷道:「我們家謝少爺打的。」
蘇荷扭頭看謝樓。
謝樓懶散地靠著,淡淡地道:「你再送他致命一擊如何?」
視線很輕地掃過陸昀的鼠位。
陸昀臉色一變,嘴裡全是血:「謝……謝樓,我要……要叫律師。」
謝樓垂著眼眸,把玩菸灰缸,「你叫啊!」
下一秒,一個菸灰缸直接砸了過去,準確地砸中了陸昀的鼠位。
審訊室里。
哀嚎聲悽慘地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