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真的自由了(3000+)

  蕭衍懟的她啞口無言。

  她沒什麼可解釋的,只說:「我的確不會為了你尋死覓活,就算你真的死了,時間久了,我也會開始新生活。我跟秦瑞出去喝酒,只是恰好,我在紐約認識的朋友不多,和他最熟。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

  蕭衍冷笑:「普通朋友?想跟你上床的也算普通朋友?」

  「蕭、衍!」

  蕭衍特別平靜的刺她一句:「怎麼,被我說中了,又捨不得斷?」

  葉小五火氣冒上來,「蕭衍,你憑什麼讓我跟他斷?不管你信不信,我對他就是普通朋友,還是你又要像以前那樣強制我?」

  蕭衍嗤笑出聲,嗓音冷淡而輕飄:「在我這兒沒有憑什麼。當然,你現在已經自由了,我也不會再強迫你做什麼。你愛斷不斷。」

  她對他,感情並不深,或者說,幾乎沒有。

  即使是一個秦瑞,她也不捨得為他放棄,哪怕是口頭上的放棄,都不願意。

  以前是嚴家人。

  現在是秦瑞。

  也對,一直都是他強迫她,她也只會覺得被強迫待在他身邊是煎熬。

  他沒再說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

  葉小五握著手機愣在那兒,過了好半天,似乎氣不過,將手機狠狠砸在桌上。

  熄滅的手機屏幕再次亮起。

  她眼前微閃,拿起來打開一看,是秦瑞的微信消息。

  【這周我朋友開轟趴,邀請的幾乎都是紐大的學生,要不要一起去?】

  她嘆口氣。

  有些人主動的一天幾十條信息,有些人八個月沒有一個消息。

  她還沒回,秦瑞又發來消息:【你不是老說你在紐約沒什麼人脈嗎,剛好這次去認識一下人脈。】

  葉小五沒有拒絕的理由,就回了一句:【那你到時候把轟趴的地址給我】

  秦瑞殷勤獻得很麻利:【到時候我去你家接你唄,你不是嫌你家附近總是堵車不好打車?】

  葉小五:【你可真是個合格的小助理】

  秦瑞:【那請問嚴皓月小姐,什麼時候給小助理轉到正式的男朋友崗?】

  葉小五:【……下輩子】

  秦瑞:【渣女啊你,把我釣成翹嘴】

  葉小五:……神經。

  秦瑞喋喋不休:【你心情好的時候,給我轉個正唄,要不這周六我去你家給你做飯?剛好周日一起去轟趴。我跟你說,我這輩子都沒給人做過飯。】

  他消息一堆一堆的。

  葉小五看著手機屏幕,眼神遊離。

  人就是犯賤。

  舔上來的不喜歡。

  好不容易等到死了八個月又活過來的人,結果那人乾脆利落的說什麼結束。

  結束還把遺產給她?

  他錢多燒得慌是吧?

  而她對他在這八個月里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

  他的世界複雜又不可言說,充斥著血腥的殺戮、極致的野心和頂尖的權力。

  費叔和老鷹,是他的左膀右臂,在他身邊做事多年,的確比她更了解他的性子和做事風格。

  而她從未真正觸碰涉及過他的生意,自然像個局外人,又如何能比費叔和老鷹更了解他?

  ……

  這一周里,他們沒有再聯繫,像是各自恢復自由的開啟了新生活。

  蕭衍回到過去沒有葉小五的生活,回到南洋後,就野心勃勃的去處理丟了八個月的生意。

  他離開的八個月里,老鷹作為基地的最高指揮官,將一切事務打理的井井有條。

  蕭衍在看幾個廠交上來的出口總份額,越看眉心皺的越深:「我離開的這八個月,白糖出口量為什麼少了一半?」

  蕭衍當初來南洋,收走了當地大部分的白糖廠,還用超低價徵用了一堆農民的土地,用來種甘蔗和甜菜。

  這幾年全球經濟蕭條,大宗商品的價格走勢上升明顯。

  他幾乎包攬了南洋所有白糖的出口量。

  再加上南洋超低廉的勞動力,每年光幾個普通的白糖廠,出口收益就不菲。

  近年全球的戰爭模式從熱戰到冷戰,他靠軍伙事業起家的,雖然全球對熱武器的需求下降,但他並不打算放棄。

  無非是從熱武器賣到科技武器,對他來說沒區別。

  提起這個,老鷹就不爽,粗聲粗氣的說:「昂山那鬼東西之前看我們白糖廠掙錢,想用南洋政.府的勢力施壓收走我們的白糖廠,那會兒老大你讓那個月月偷到帳本威脅他,他不敢輕舉妄動。誰知道……你出事後,昂山以為你死了,立馬翻臉。」

  嘖。

  狗東西就是不能餵太飽,吃撐了連誰是給他燒錢競選的主子都搞不清楚了。

  蕭衍將手裡那些報表朝旁邊一丟,也懶得看了,再看產量也是低了,出口量更是低,這八個月的損失回不來。

  看報表沒用,但這怒火可以泄。

  他懶散靠坐到沙發上,點了根煙,面上徐徐笑問:「仔細講講,那個狗東西怎麼輕舉妄動的,能讓我這幾個白糖廠產量砍了一半。」

  他越是輕飄的笑,越是要人頭落地。

  饒是跟隨在他身邊多年的老鷹,有時也有輕微的不寒而慄,那是一種對絕對強者的不自覺屈服,恐懼和敬畏是發自內心的。

  除了葉小五那廝,敢反覆挑釁老大,至今還能活蹦亂跳,美美繼承他的遺產。

  比八大奇蹟還神奇。

  老鷹立於一邊,微微低頭匯報:「老大還記得之前要跟蘇察合作賣電子菸的李老闆嗎?當時我們在芽莊紅.燈區和他也見過。」

  蕭衍指尖輕撣菸灰,「有點印象,那個姓李的又鬧什麼么蛾子?」

  老鷹說:「你一出事,昂山又來諮詢收購白糖廠的事,我直接拒了。昂山倒沒死纏爛打,但沒過多久,李老闆就牽頭帶來一個叫龐德的人物,金三角來的,很快就跟昂山勾搭上了。龐德來南洋,是來收地種罌粟的,他給那些種植戶開的價格是我們的一倍,那些農民自然不願意種甘蔗和甜菜了,紛紛種上罌粟了。甘蔗和甜菜沒收成,白糖產出自然也就少了。」

  「我本想帶幾個人手過去直接槍桿解決,但不願意種甘蔗和甜菜的是那些老百姓,我們要是把龐德趕走,那些老百姓沒準還覺得我們斷他們的財路,我也不好武力壓制他們,就想著等老大你回來再議。」

  他死了一回,鷹子非但沒貿然行事,做事反倒冷靜成熟了不少。

  蕭衍挑眉,還算滿意:「種罌粟無非就是做毒,利潤高,就是開的工錢比我們高三倍,他依舊賺。」

  「那怎麼辦,總不能看著那些老百姓各個都跑去種罌粟當菸民吧?原本他們種甘蔗甜菜,拿上工錢,我們白糖廠這一塊掙的也不少,大家雙贏。現在被昂山和龐德這一攪合,怎麼想都不得勁。」

  白糖廠可以倒閉不做,絲毫不影響蕭衍的收入,原本最大的收入來源就不是白糖廠,但這都被人踩臉上了,蕭衍能咽下這口氣就有鬼了。

  煙霧模糊的眉眼,泛著輕佻卻凌厲的笑,冷意瘮人。

  「他們既然會拔甘蔗苗,那我們就燒罌粟田。」

  老鷹眼神一亮:「我今晚就帶人去放火。」

  蕭衍勾唇:「別燒太多,意思意思就行了。」

  「明白。」

  談完公事。

  老鷹又匯報私事,臉上稍稍柔和:「對了,老大,奧斯卡回瑞士看他老婆孩子了,那孩子都會叫我叔叔了,快兩周歲了,長得好結實好討喜,和奧斯卡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蕭衍微怔。

  這麼快,都要兩周歲了。

  也是,奧斯卡家那小孩兒是他和葉小五在南洋快離別之前出生的,後來葉小五回了南城,中間分開快一年,郵輪短暫邂逅再分別,他又詐死在鄂霍次克海,這一分別又快一年。

  要是當初小小五能順利來到這個世界,這會兒也一周歲多了,要是會開口,應該也會喊爸爸了。

  男人臉色不自覺暗沉下去。

  老鷹自然感覺到了,抿唇說:「老大,我聽費叔說,葉小五去紐約等你了,你從墨西哥飛過去,沒見她嗎?她也好久沒來南洋了,怎麼不把她帶來南洋?」

  蕭衍冷哼一聲:「她在紐約過得挺好,來南洋幹什麼?」

  她在紐約是等他嗎?有沒有他,她不是都跟那個姓秦的小白臉到處約會到處玩?

  老鷹試小心試探:「可這樣,你們不是分居兩地了嗎?」

  那還怎麼要孩子啊?

  蕭衍眉心皺了皺,往後一靠,煩得很:「你是老媽子嗎?問這些有的沒的,出去站著。」

  「……是。」

  ……

  葉小五熬夜看了幾篇紐大金融學博士論文,因為是全英,再加上她沒有在國外長期生活的語言經歷,語言思維邏輯至今還未轉變,面對複雜生澀的專業術語,一時頭疼,一篇論文讀老半天,很難進行深度閱讀。

  癱在椅子上仰頭看著天花板發呆時,忽然想起那個姓蕭的是個語言天才,精通幾十個國家語種,關鍵人還是個文盲,沒上過半天學。

  文盲……猶記得,剛在南洋私立醫院醒過來,葉小五失憶後,遇到蕭衍的第一面。

  那人就懶懶散散靠在沙發上,手裡拿著本原版《簡愛》,也不大像正經看書的樣子,更像是無聊隨手翻翻。

  她問他年紀、家庭背景、文化學歷。

  他回答的異常隨便,說什麼——二十七,有一點錢,文盲。

  沒想到都是真的。

  只是有一點錢是有億點美金。

  至於文盲,是精通幾十個國家語言,並且格外會玩弄人心和權術的文盲。

  她正走神。

  門外響起敲門聲。

  難道是文盲來了?剛好給她翻譯一下這些專業詞彙。

  門一打開。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束玫瑰花,秦瑞從那束花後面探出臉來:「噔噔噔!你怎麼呆了?是不是特別驚喜?前幾天我可跟你打過招呼的啊,說周六來你家吃飯,還不快請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