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擊破一側車窗的悍馬車直飆到環島公路上,盤山公路險峻而陡峭,一面是連綿起伏的山巒,一面是波濤洶湧的壯闊海岸線。
緊跟在他們車後的總共有四台車。
其中兩台車被蕭衍的子彈精準爆胎後甩開,還有一台車的司機被爆了頭,車子失去方向,衝進大海里。
原本只剩一台黑車窮追不捨,可不消片刻,忽然又衝出來十幾台沒車牌的黑車!
「嘭嘭嘭!」
夜色中無數黑洞洞的槍口冒著橘黃色的火焰,擦亮黑夜。
一瞬間,悍馬車被槍林彈雨緊緊包圍。
嚴皓月心臟跳到了嗓子眼,油門踩到底,「什麼情況!你仇家怎麼那麼多!」
蕭衍臉上半點慌張都沒有,將裝滿子彈的彈匣往上一推。
嚴皓月單手控著方向盤,另一手從口袋裡摸出手機,要去打電話。
蕭衍:「你幹什麼?」
嚴皓月:「我報.警啊!找人來救我們!」
蕭衍劈手奪過她的手機,朝車窗外用力一丟,拋成一個弧線落進大海里。
「你幹嘛扔我手機!」
蕭衍聲音裹著冰渣:「知道這些人誰招來的嗎?」
「當然是你啊!他們的目標是你又不是我!」
「把他們引來的,是蘇娜送你的手機。」
否則不會前腳剛出南洋街,後腳就被盯上,還半路衝出來這麼多殺手,各個槍法精準,又快又准,顯然是事先跟蹤埋伏好的。
他端著狙擊槍朝車窗外掃射,抽空睨她一眼,眼底試探意味濃郁而危險:「葉小五,這件事你最好沒參與。」
嚴皓月咬牙:「我他媽有病參與殺我自己的事情!」
蕭衍:「你把我交出去,能保自己狗命,你不交?」
葉小五的良心和人性經不起試探。
她連忙衝車窗外的狙擊手大喊:「我是友軍!我可以把蕭衍交給你們!子彈掃他別掃我!」
後頸一痛。
被一隻大手猛按下去。
蕭衍端著槍掠過她頭頂,朝左側猛開火,怒罵一聲:「腦殘!你還真信!」
「……」
有萬分之一的活路,她都不會放過,沒辦法,她這人惜命得很。
蕭衍掏出衛星電話撥出去,面不改色的沉聲對電話說:「環島路遇到狀況,派人過來接應。」
老鷹:「收到。」
蕭衍將手機扔掉,掃一眼後面十幾台黑車,握住葉小五的後頸,半真半假的說:「這下你就是不願意,也得願意了。」
「願意什麼?」
「跟我做亡命鴛鴦。」
扯過剛才束縛他雙手腕子的皮帶,再次套入左手腕,又攥著她的右手塞進另一個圈裡,用力一拉.皮帶尾部,兩隻手腕被緊緊捆綁在一起。
嚴皓月掙扎無效,瞪大眼睛:「你想死別拉著我一起死!」
她左手慌張的去解皮帶,被蕭衍直接按了,將她從駕駛位猛地拽過來,單手抱住她,將右側車門的安全鎖打開。
他低頭看她,勾唇,邪性至極:「會游泳嗎?」
嚴皓月一點也不想跳車,更不想跳海!
她撒謊:「不會!你快鬆開我!」
誰料,這人更瘋了:「不跳被子彈打死,抱緊我跳下去你還有幾成活路。」
「幾成?!」
「兩三成?」
她欲哭無淚,看一眼高高的環海公路下那洶湧莫測的海面,臉比苦瓜還苦,一骨碌撲進他懷裡,求生欲使她緊緊抱住他。
「你別鬆開我!」
男人胸膛輕震,低笑了聲:「這是投懷送抱?」
嚴皓月將臉埋在他脖頸處,想死的心都有了,但她還想苟活著,於是抱得更緊:「還跳不跳!」
蕭衍在她耳邊戲謔道:「這麼高,我也怕得很,不如你親我一下,給我點勇氣。」
悍馬車失去掌控,沖向環海公路的護欄。
再不跳來不及了!
她頭皮一硬,仰頭就吻住他。
蕭衍將右車門一撥,抬腳踹開,抱著她往下一跳。
與此同時,被皮帶緊緊捆綁的那隻手,緊緊扣住她的,十指相扣。
狙擊手對著空中又是一陣掃射。
他們摔進海里,很快被浪花捲走,淹沒。
……
半小時後,嚴皓月被浪花衝到另一邊岸上。
她隻身一人醒過來,手腕上空空如也,那條皮帶不見了。
蕭衍是掉進海里沒上來嗎?
她從海灘上爬起來,對著大海大聲喊了好幾聲:「蕭衍!蕭衍!」
這傢伙真死了?
她身份證件還在他手裡壓著呢,他要死了,她怎麼離開南洋?
正陷入沉思,半喜半憂中,身後驀地貼上來一個涼颼颼的聲音:「葉小五,這一刻你在想我死還是想我活?」
「啊——!」
她驚的一抖,跳出三尺遠,抱著雙臂呈防備狀:「你還活著啊!幹嘛嚇人!」
蕭衍被她愉悅到,勾唇道:「你沒想虧心事,看見我怕什麼?還是你剛才在心裡念阿門咒我死?」
她嘴角抽了抽,「你幹嘛總把別人想的那麼壞?」
不是他把別人想的壞,而是……
「我沒遇到過好人。」
他語氣很淡,沒什麼情緒,只是很尋常的陳述這件事。
就在她思考他這話的真假之時,他抬頭看了眼她,似是想起什麼來:「倒也不是完全沒遇到過,以前遇到過一個。」
嚴皓月走過去,好奇的問:「是你那個手下老鷹嗎?他看起來對你很忠誠的樣子!」
蕭衍回味著「忠誠」二字,有些玩味:「為什麼覺得老鷹對我忠誠?」
「他看起來對你很熟悉,應該跟你很多年了吧。」
蕭衍不以為然:「跟我很多年,對我熟悉,這聽起來更要命更不能信。」
所謂忠誠,不過就是一種明智的跟隨罷了。
是否忠誠和人性一樣,經不起試探,尚未背叛大概是因為還沒有一個契機,或者別人給的利益誘餌還不足以令對方背叛他。
海灘樹林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去那邊找!」
嚴皓月心跳咯噔一下:「會不會是剛才那些人找過來了?」
蕭衍拉住她的手臂,「我剛才在那邊找到一個隱蔽的山洞。」
「那過去躲躲吧!」
她下意識回握住他的手。
蕭衍微怔,看她一眼,拉著她的手,將她驟然帶進懷裡。
山洞裡寒颼颼的,有些冷,但搜捕的動靜漸行漸遠,那些人似乎走遠了。
蕭衍在山洞裡找到別人丟棄在這裡的火柴,又撿了幾根木頭架在一起,引火成功後,濕冷的黑暗山洞裡才有一絲明亮和溫暖。
蕭衍抬手解著襯衫扣子。
嚴皓月舉著一根沒點火的木頭,防狼似的防著他,「你、你幹嘛脫衣服?」
蕭衍本來沒想逗她,但看她這麼緊張兮兮的樣子,玩心忽起。
長腿闊步的跨過那簇小火堆,逼近她,輕鬆卸了她手裡的「防狼武器」,往旁邊隨手一扔。
「剛才不是還投懷送抱,現在又矜持上了?葉小五,女人都像你這麼善變?」
她耳根發燙:「我、我剛才是迫不得已!是你讓我抱著你跳車,我不抱著你,我怎麼活?」
蕭衍好笑道:「你還知道剛才是我抱著你,你才能活下來?」
「……」
「你就這麼對待你救命恩人的?」
「那、那你想怎樣?」
她身上的衣服也濕透了,此刻正緊貼在玲瓏有致的身軀上,曲線該纖細的纖細,該飽滿的飽滿,毫不含糊。
輕熟性感,卻一點也不艷俗風塵,相反,葉小五勁勁兒的,看起來朝氣、鮮活、蓬勃,明艷又攻氣,帶著野性難馴的少年氣。
她挺會長的,每一寸都長在他審美點上。
蕭衍淡淡掃她一眼,「把衣服脫了。」
她雙手立刻抱住胸前,「我不脫!」
他眉頭一挑,沒得商量:「要我幫你脫?」
「……」
行叭,這人可真是個暴.君。
她磨磨唧唧的脫掉濕掉的上衣,還以為蕭衍要對她做什麼少兒不宜的,結果,這男人只是扯過她脫下來的衣服,拿到火堆邊去烘烤。
她脫了衣服,沒多久就打了個噴嚏。
蕭衍:「過來。」
她沒動。
現在上衣都脫了,只穿了個Bra,去他那邊,豈不是羊入虎口?
她蹲在山洞的小角落裡,雙臂抱著膝蓋,在那裡受凍。
「我不冷,阿欠!」
「……」
蕭衍氣笑了,「你過來我能吃了你?」
嚴皓月:「這還真說不準……」
蕭衍難得好脾氣:「你過來,我不吃你。」
「我不信。」
他這個人鬼話太多。
蕭衍微微皺眉,聲音也冷了半截:「葉小五,我數三個數,三、二……」
「來了來了,你看你,咱們和平相處不好嗎?你數什麼三二一?」
她抱著胸口,屁顛屁顛的挪過去。
她什麼都不怕,就怕蕭衍這閻王數三二一。
剛走到火堆邊,蕭衍就一把將她勾到懷裡去,緊緊抱住,胸膛貼著,堅硬貼柔軟,他身上的溫度比她高好多,她一面想拒絕,一面又捨不得鬆手。
這男人的肌肉又漂亮又結實。
身材比她見過的男模都棒,關鍵男模可能是吃蛋白粉吃出來的花架子,但蕭衍這一身絕對是貨真價實的。
這種男人腎會不好?
他應該很行吧!
她沒忍住,將臉埋過去不看他,手卻不老實的攀上去,輕輕捏了捏。
唔……又熱又結實,真他爹的好摸。
就在她摸的越來越起勁的時候,手腕被控住。
蕭衍盯著她,眸光晦暗不明:「摸的挺爽?」
她尷尬的想撞豆腐,「哈、哈哈……一般一般。」
「一般?」
「世界第三。」
蕭衍捏她手指,往她腰後反剪,「你摸爽了,是不是該我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