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訂的夜間航班,陸之律送她到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
其實南初談起戀愛來也不算黏人的那種,但相處了整整兩天,這會兒忽然要回深市,多少有點不舍。
她解開安全帶,拉著陸之律親了下:「那我走了,我下周再回帝都看陸如琢。」
很尋常的過了安檢,上了經濟艙,在飛機起飛前玩了會兒手機。
就在她打開飛行模式靠在座位上閉著眼小憩一會兒的時候,感覺到一陣動靜,身旁的座位有人落座了。
她沒睜眼,只將腦袋歪了歪,調整了下睡姿。
結果一隻大手按在了她腦袋上,傳來一道熟悉男聲:「靠我肩上睡。」
「???」
南初仿佛幻聽一般的睜開眼睛去確認。
陸之律就坐在她旁邊的座位上。
她眼裡寫滿震驚:「你、你怎麼也上飛機了?」
「去深市有事。怎麼,不喜歡我跟你同行?」
南初道:「沒有,不過你去深市什麼事啊,你剛才怎麼不說?」
陸之律看著她笑,「去深市領證復婚,你不是說你戶口本沒帶過來?」
「……」
南初有一瞬腦袋暈眩,栽進陸之律懷裡,抱住了他,埋在他頸間小聲問:「就為了扯證嗎?」
「你剛才不是想跟我多待一會兒?現在不要了?」
陸之律低頭看她的時候,南初心尖狂跳,鬼使神差的仰頭去吻了他。
這架飛機是個中小型飛機,這排位置都是兩座的,空間較小。
陸之律抓著她手腕,轉頭回吻她的時候,親的有些用力,沉聲說:「待會兒到深市跟我去酒店?省得你明早上班趕早高峰。」
他常住的那家文華東方酒店,距離她工作的電視台很近,比她租的房子要近得多。
他又提了句:「明早可以多睡會兒。」
南初秒懂,臉頰滾燙,「那今晚是不是很晚才能睡?」
聞言,他笑起來多少有點浪蕩:「你想很晚我就滿足你。」
「……」
過道里,空姐路過。
「這位先生請繫上安全帶哦,飛機準備起飛了。」
南初一把推開陸之律,正襟危坐回去。
陸之律應了聲,睨了南初一眼,慢悠悠的繫上安全帶。
直飛深市兩個小時,但陸之律平時坐慣了大飛機和商務艙,這小飛機的經濟艙,雙腿憋屈的伸不開。
不自在的調整了好幾下坐姿和雙腿,有些累。
南初說:「你怎麼不坐商務艙,下了飛機找我也一樣。」
陸之律把她腦袋按在他肩上:「睡覺吧,下次直接用我的卡升艙吧,待會兒把卡給你。」
南初腿沒那麼長,而且飛行時間才兩個小時,升不升艙其實對她來說沒什麼感覺。
「你腿太長了應該鋸一截,我就不會覺得坐著累。」
陸之律聽樂呵了:「腿長還是我的錯了?我那張航司終生白金卡升艙不花錢,全是送的免費升艙券,不用也浪費。」
這是實話,航空公司每個月都給他送券兒,像他這種人需要免費券嗎?
南初倒也不矯情,聽他這麼說,那好吧,不升白不升。
飛了兩小時,陸之律腿就動了兩小時。
他的腿還受過槍傷。
最終,南初手放到了他大腿上,幫他捏捶了幾下,「這樣舒服點嗎?」
陸之律看著她,眼神噙著戲謔:「挺舒服的,用力點。」
「……」
明明是挺正常的一句話,但怎麼嗅出了一絲澀情的味道。
南初正準備聽話的朝他腿上用力一捶的時候,陸之律拽著她手臂把她拖進了懷裡,調侃道:「你看這經濟艙沒點隱私,打情罵俏都要顧及四周環境,跟偷.情似的。」
「……這也是你坐商務艙的理由之一?」
「怎麼不是呢?」
他沒否認。
南初很自然的想到了他和他那些前任們,瞪著他說:「你跟你前任也在飛機上打情罵俏?」
陸之律:「……」
他好像給自己挖了一個巨坑。
「我可沒委屈過自己陪前任坐經濟艙。」
南初笑著白他一眼:「我謝謝你。」
陸之律也笑了,把她拉過來哄了老半天,「以後我都是你的。」
他這人要是願意的話,是真的很會哄人,也能把人哄得服服帖帖。
南初挺招架不住的,就算想找理由發作脾氣都被他哄得沒脾氣了。
到了酒店,陸之律拉著她熬夜。
垃圾桶里扔著兩個套。
南初靠在他懷裡,拿著他戶口本在看,嘟噥道:「竟然還真的把戶口本帶過來了……」
陸之律摟著她笑說:「不然呢,你以為我跟你過家家?明天下班你回家拿戶口本?」
「可我下班都六點了,再回家拿趟戶口本,民政局已經關門了。」
陸之律挑眉提議:「那你下午請個假?領證這種大事,請半天假不過分吧?」
南初道:「要不後天吧,我明天跟總編請後天下午的假,明晚再回家跟我媽說一下,跟你復婚這件事,她還不知道。」
雖然孟靜怡不大可能多反對,但畢竟是長輩,還是要知會一聲的。
陸之律:「也行,明晚我去拜訪一下你媽?」
南初:「不要吧……她好像很怕你。」
……
第二天晚上,南初一下班,就看見電視台樓下停著一輛招搖的銀色蘭博基尼Urus,陸之律新提的車。
上次他抱怨來深市沒車開,排隊打車浪費時間,回家沒多久就去訂了一台,這會兒牌照都上了。
南初小跑過去:「你今晚真要去拜訪我媽?」
陸之律拉開副駕車門,「上車,去買點禮物,我不知道你媽喜歡什麼。」
南初挑了兩套孟靜怡平時用的護膚品,還有一些可能吃的保健品,路過賣首飾的專櫃時,陸之律又讓她挑了一串大澳白珍珠項鍊和一對耳釘。
陸之律拎著那些東西擺在孟靜怡眼前時,孟靜怡坐在沙發上沒敢動。
孟靜怡一臉懵的怔在那兒,看看南初,又看看這忽然冒出來的陸之律,遲疑的笑著問:「這、這幾個意思啊?」
陸之律特別直接:「意思就是……我和南初準備領證復婚,希望你能同意。」
「……啊?這……」
這麼草率的嗎?
她怎麼記得,他們剛離婚沒多久??
孟靜怡眼神試探性的看南初,懵了好半晌,才起身把南初拉到房間裡去單獨談。
孟靜怡也不是毫無顧慮,「陸之律是認真的嗎?他家裡同意你們復婚了?」
南初如實說:「沒反對,周末我去他家了,他家裡態度挺好的。」
「真的啊?」
南初點點頭,「真的。」
孟靜怡也沒什麼話說,只說:「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既然自己都考慮好了,我阻止也沒什麼用。不過我可得提醒你,陸之律這個人脾氣不大好,就是復婚了,以後多半也是你多忍讓,你受得了就行。」
南初自然想過了:「嗯,我知道。」
想了下,也不可能比以前脾氣還壞了。
從房間出來時,孟靜怡把戶口本拿出來,遞給了陸之律,又慫又硬氣的說:「喏,以後好好對我家嬌嬌,雖然我們沒權沒勢,但現在我們也不靠你們陸家的權勢吃飯,你要是對她不好,她也是隨時可以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