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予「哈哈哈」笑出來,臉上面膜快笑皺了。
「初初,你發現沒,你真的很愛提葉雪初。」
南初抿唇:「……」
哪有?
她沒有,她只是就事論事。
喬予笑歸笑,又認真問她:「那你明天到底要不要見陸如琢?」
南初支吾了會兒,如實說:「我不想驚動陸家,也不想跟陸之律打什麼照面,我就單純想見見陸如琢,想看看他長什麼樣兒了,予予,你有辦法嗎?」
「有倒是有。」
南初又說:「不過你要是難做人的話,就算了。」
喬予道:「不難,最近陸之律在住院,陸如琢一直是他爺爺帶著的,我可以讓薄寒時去陸家把陸如琢接過來,就說跟我們家兩個孩子玩一會兒,回頭再給他送回陸家。陸爺爺挺信任薄寒時的,剛好我們也可以替他帶一會兒陸如琢,老爺子年紀大了,現在帶孩子也挺費勁的。」
南初有些猶豫,「這樣真的好嗎?」
喬予寬慰她說:「我覺得沒什麼吧,陸如琢只是來我們家玩兒,你順便看看他。」
這一晚,喬予跟南初睡一起,她們頭挨頭,說了好多話。
談婚姻、談孩子、談男人、談人生、談理想……好像又回到了大學那會兒。
……
第二天上午。
薄寒時不費勁就把陸如琢接到了御景園裡。
南初從樓上下來,看見孩子的剎那,僵在那兒,遲遲沒有動作。
喬予從薄寒時手裡抱過陸如琢,走到南初身邊說:「快抱抱你兒子啊,陸如琢,看這是誰呀,親媽媽抱好不好?」
南初顫著手,從喬予手裡抱過孩子。
她低頭看那張小臉時,眼圈發酸泛紅。
隔了兩個月,再見面,陸如琢長開了一些,眉眼之間其實是像陸之律的,下半張臉,又有點像她。
南初就這麼看著孩子,已經知足。
小相思拿著美圖手機在給陸如琢和南初拍照,「乾媽,你別傷心啦,待會兒我把陸如琢的照片發給你,就算你回了深市工作,以後也能看見他。」
南初笑著說好,配合小相思擺了好幾個pose,和陸如琢拍了好幾張合照。
三個孩子到了一起,有了小相思這個孩子王,其樂融融。
中午,喬予讓廚房準備了烤肉。
小相思吃的最歡快,夾著一塊香噴噴的烤肉,放到薄雋行和陸如琢鼻子邊上,給他們聞聞,「香不香!弟弟!」
然後,在兩個弟弟流口水渴望的目光下,將那塊香噴噴的烤肉塞進了自己嘴裡。
小相思一邊吃,一邊說:「可是你們太小了,只能喝奶,等你們長大一點,姐姐再帶你們去吃烤肉!別饞哭了昂!」
大人們:「……」
有小相思在,大人們幾乎不需要怎麼操心帶孩子,小相思把兩個弟弟逗得太開心了。
……
醫院病房裡。
陸之律無聊刷著朋友圈。
他這朋友圈裡,除了一些做公司宣傳的之外,發動態最勤快的,當屬小相思。
這會兒午餐時間。
小相思發了一張餐桌圖。
配的文字是:【吃烤肉啦!】
倒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他剛滑過去,又覺得不對勁,滑回來一看,這桌上有四雙碗筷。
另外,為什麼有兩雙成年女性的手?
老薄家裡來了客人?
等等,這其中一雙手是喬予,另一雙手……手錶和手鍊一起佩戴在左手腕上。
怎麼……那麼像南初的手?
早上老爺子又跟他說,老薄把陸如琢接去他們家玩兒了。
他越發狐疑,直接給薄寒時打了通視頻電話過去。
這邊,御景園裡。
薄寒時正吃飯,看見視頻電話,直接掐了。
陸之律的消息緊跟其後的發來:【怎麼不接我視頻?你在幹嘛?做什麼虧心事了?】
薄寒時:【?有病吧,你是我老婆嗎?我吃飯必須接你視頻?】
這消息剛發出去。
陸狗視頻電話再次彈了進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文字消息:【接!你不接我馬上殺你家去!】
薄寒時半點緊迫感也沒有,風輕雲淡的又給掐了:【有種來,坐輪椅來】
這傢伙半點分寸感也沒有,一個勁兒打擾他吃飯。
薄寒時這會兒被吵得想把他拉黑了。
喬予見他眉心不耐的蹙了蹙,手機也一直在響個不停,便問:「怎麼了?誰打來的?」
薄寒時臉色很平靜:「一瘋狗。」
不接電話就瘋狂轟炸的瘋狗。
陸之律的消息不停地跳進來。
【南初是不是在你家?】
【她回來偷偷見陸如琢?】
【不是她什麼意思啊,見陸如琢不跟我說,讓你把陸如琢帶到你家去見?】
【回我消息姓薄的!】
薄寒時淡淡掃一眼消息。
懶得回瘋狗。
反正他腿瘸了,他要能坐輪椅殺過來,算他厲害。
……
一個半小時後。
南初正準備和陸如琢道別,離開帝都回深市。
她買了下午四點飛深市的機票,算算時間,也該去機場了。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庫里南開進了御景園院子裡。
一陣汽車引擎聲。
薄寒時單手拿著撥浪鼓,正在逗躺在嬰兒車裡的薄雋行,他靠在沙發上,朝外看了一眼——
呵,瘋狗還真來了。
不過不是坐輪椅,是拄著拐杖。
屋子裡最驚慌失措的要屬南初,她根本沒想到陸之律會來這裡,這種被當場抓包的感覺,讓她想也沒想抱著陸如琢就準備上樓。
情急之下,她又退回來,連忙將陸如琢塞給喬予,「哪裡可以躲一下?」
她第一念頭就是躲,躲過去就好了。
喬予指了指樓上,還沒開口,南初撒腿就跑,跟受驚的兔子一樣。
可到底是來不及了。
陸之律在助理的攙扶下,拄著框架式拐杖,已經進了屋。
他目光筆直犀利的盯著南初的背影,冷笑道:「來都來了,躲什麼呀?」
他是洪水猛獸?
南初背對著他,渾身猛然僵硬,臉上血色都褪了幾分。
她像是被釘在原地一樣,緩了好幾秒,才緩緩收回已經跨上樓梯的腳。
——是啊,有什麼好躲。
身後的男人再次不冷不熱的開腔:「想見陸如琢,讓我兄弟偷偷把孩子帶過來算怎麼回事?南初,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陸如琢的爸爸?」
南初深吸了口氣,壓下那些慌亂情緒後,擺好表情,轉身,強笑著對上陸之律的視線。
「我沒忘,我只是想單純見一面孩子,沒有告知你,是我想的不夠妥當。如果你不想讓我再見陸如琢,以後我不會再見,這點契約精神我還是有的,希望你能相信我。」
她還算鎮定的說完這些話後,拎起擺在沙發邊的包,跟喬予打了個招呼:「我走了,予予,下次再見。」
別墅里,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南初拎著包,徑直路過陸之律身邊時,心臟狂跳,連步伐都加快了。
陸之律一把攥住南初的手臂,臉色陰沉的厲害:「你又要去哪裡?」
南初試圖掙開他的桎梏,「陸之律,我們離婚了,你沒權利限制我去哪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