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予是嚴家人,因為南城距離帝都太遠的關係,喬予又不想因為婚禮多奔波,所以將新娘婚房設置在了新買的巨大莊園裡。
婚禮也在莊園舉行。
嚴家人在前一天晚上便乘坐專機到了這裡,幫忙布置,主要是維持婚禮上的秩序。
SY和風行兩家結秦晉之好,婚禮上來了許多大人物,這些貴賓都是政界的、商圈的……非富即貴。
嚴老一早和女兒寒暄過後,現在正在莊園裡接待貴賓。
此刻,新郎還沒到場。
布置漂亮喜慶的婚房裡,熱熱鬧鬧一堆人。
喬予一早就被造型團隊給拉了起來,現在化著精緻又高級的妝容,著一身繁複華麗的婚紗,手捧玫瑰花束,正端坐在婚床上。
她早晨吃的很少,一番折騰後又餓了,偷偷吃了幾口可頌墊肚子,口紅吃花了點。
化妝師又細心的給她補了補。
喬予看向身旁伴娘團的嚴皓月,搖了搖手裡的新娘捧花,「待會兒我把捧花丟給你?」
嚴皓月作怪的肩膀一抖,「你果然疼我,這種事也能想著我。」
喬予好笑道:「那能怎麼辦,跟我關係好的女朋友里,就你單著,你要不接,都沒人接。」
小相思穿著白色的小婚紗,頭頂一個鮮花花環,手裡一直拎著花籃晃悠。
她開心的舉著小手說:「媽媽扔給我,我也是單身狗!」
喬予哭笑不得,伸手捏著小相思的臉,「你現在就會結婚離婚了,我要是再把捧花扔給你,以後豈不是要翻天,待會兒不准跟這些阿姨搶捧花,知道嗎?小孩兒不准早戀。」
「哼!」
小相思懂個屁的早戀,她就是愛湊熱鬧。
沈茵也來了,穿著和伴娘團一樣的一字肩禮服,很輕鬆的說:「扔給我啊,我快訂婚了。」
喬予微微詫異的看向她:「和誰?」
不是江嶼川吧?
「我在國外工作認識的,他今天剛好有公事沒能跟我一起來,回頭有空介紹給你認識。」
喬予給她豎了個大拇指,「還得是茵茵。」
敢愛敢恨,也敢放手,接受新生活。
這時候,嚴皓月拿著喬予婚鞋偷偷摸摸的去藏。
小相思一雙大眼緊緊盯著她:「小姨,你藏太深,爸爸會找不到的!」
「就是要讓他找不到,不停發紅包!」
嚴皓月嘀咕,又轉身警惕的盯著小相思,「你這小叛徒,轉過去,別盯著我,待會兒你要是敢告訴你爸爸婚鞋在哪裡,小心我胖揍你一頓!」
「略略略!」小相思朝她做了個鬼臉,「哼,不看就不看!」
反正爸爸那麼聰明,肯定能找到。
藏完婚鞋,嚴皓月對門口的嚴琛說:「大舅哥待會兒攔門強勢一點,別那麼輕易把他給放進來!他要娶的可是咱們風行的大公主!」
嚴琛比了個「OK」的手勢,語氣兇狠:「還用著說嗎?待會兒我堵不死他。」
喬予忍不住笑,「你們意思意思得了,別鬧太兇。」
嚴皓月瞪她,「還沒開始呢就心疼!你今天就做好你的啞巴新娘,待會兒新郎來了,一個字都不准說!」
喬予:「……」
她真不是心疼薄寒時怎麼樣,主要是她自己經不起鬧騰。
雖然和薄寒時領證有一段日子了,可當真正的盛大婚禮來臨時,喬予心跳還是加快了幾分。
她看向落地窗外,入目是一大片修理保養極好的嫩綠草坪,開放式的戶外婚禮場地上,鋪滿了鮮花。
草坪上擺著巨大的造型蛋糕,悠悠旋轉著,蛋糕上方做了卡通版的一家三口,新郎新娘和小花童。
她輕輕摸上小腹,以後就是一家四口了。
不過,她還沒告訴薄寒時這個消息。
嚴皓月又想起來:「嚴琛,莊園大門派人把手沒有?」
嚴琛胸有成竹,「都堵上了,除非他長了翅膀會飛進來。」
喬予:「……」
他們防犯罪分子呢?
……
另一邊,南初在偶遇陸之律以後,疾步離開了那邊的主場。
但這個莊園太大,她又是第一次來,問了兩個侍者,還沒找到婚房那邊。
待會兒新郎能找到新娘的房間就不錯了。
她感覺到後面有人跟上來,大概是陸之律,但她很怕和他單獨相處,腳步便又加快了幾分。
走過一個彎道檐廊台階,許是太想甩掉身後的男人,腳下一崴。
一道身影闊步上前,穩穩地扶住她的手腕,「小心!」
南初狐疑抬眸,微微怔住了:「你怎麼也來了?」
是蘇經年。
「迅達和SY最近有些業務上的來往,所以我收到了婚禮的邀請函。」
南初點頭。
也是,帝都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來來回回的生意關係,也正常。
蘇經年問:「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新娘婚房,這莊園太大,找半天了。」
蘇經年淡笑了下,「我剛從那邊過來的,帶你過去吧。」
「好。」
南初跟蘇經年離開時,微微轉頭,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身後。
那人似乎還在。
莫名的,如芒刺背。
想起站在他身邊那位許小姐,不知道是什麼複雜心理,南初虛虛的挽上了蘇經年的手臂。
她承認這一刻自己有些自私,自私的想用別人來擺脫他。
又或者是,逼迫自己那顆狂跳的心,即使再面對他,也能無動於衷。
陸之律站在不遠處,看著那一雙背影,眉心皺了皺,眼底有明顯的不悅。
他剛想伸手摸煙的時候,許靈曦來了。
「你躲這兒幹什麼,外面來了好多貴客,好多叔叔伯伯我都認識,這薄總和嚴家面子也夠大,這麼多大佬過來參加。我記得你跟薄總是好兄弟?」
陸之律情緒很淡的應了一聲:「嗯。」
許靈曦說:「我爸今天也準備來的,但我來了,可以代表他,他讓我給新人當面替他道個喜。你知道婚房在哪兒嗎?」
她自然的攬上他手臂。
陸之律垂眸,冷眼瞧了眼,想起方才那一幕,心底莫名升騰起一股鬱氣來。
他抽了手,說:「我是新郎那邊的人,婚房你自個兒去吧。」
許靈曦打趣他,「那你怎麼不跟新郎來,提前跑來場子給新郎做間諜呢?」
陸之律扯了下唇角,「這不是陪你嗎?」
明明是句撩人的情話,卻敷衍至極,又冷又無情。
許靈曦白他一眼,聞到他身上的煙味兒,揉了揉鼻子:「我有鼻炎,跟我一塊兒煙掐了。」
本不想抽。
這下,陸之律倒是從西褲口袋裡摸出煙盒,長指拿起一根就點燃抽起來,特別的欠揍:「那你離我遠點。」
許靈曦:「……你不能戒菸嗎?」
陸之律不假思索,嗓音凜冽又刺人:「不能,我前妻都沒讓我戒過煙,怎麼著,到你這兒就不行了?」
許靈曦自小也是嬌慣長大的,父親在高位上,也一樣的天不怕地不怕。
她懟道:「我不是你前妻,我爸現在享受的待遇和你爺爺是一個級別的,即使實權沒有當初你爺爺在職的時候大,可還是那句話,退下來到底是退下來了。你在你前妻面前擺譜,我管不著,但你現在接觸的是我,我是許靈曦,跟你以前隨便玩玩的那些女人不一樣。你有的底氣,我也有。所以……」
陸之律打斷她,抬起的眉骨冷冽,度了層寒霜,嘴裡咬了根煙,笑意譏諷:「所以,你在跟我擺什麼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