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一架直升機飛過F洲的雲霧森林。
機艙內。
蕭衍拿著望遠鏡往下看去,「找到人沒有?」
老鷹道:「薄寒時那邊也派了宋家的人在找,但是還一無所獲。」
蕭衍咬了咬後槽牙:「這老泥鰍,八成是跑了!」
「不過這下老家主成了內賊,少主可以名正言順的將他踢出獨龍會的陣營了。正值A國總統大選,少主,我們得先清除會裡的舊勢力。」
蕭衍扔下手裡的望遠鏡,冷哼道:「這次算他走運!薄寒時那邊怎麼樣了?」
「喬予被老家主植入了S1病毒,這會兒,恐怕已經傳染給了薄寒時。少主,我們要不要趁著現在殺過去?」
對老鷹的提議,蕭衍並非不心動。
「但他們已經進了宋家的保護地,宋家在F洲的勢力不容小覷,清除舊部會削弱獨龍會原先的勢力,這時候再跟薄寒時斗下去,就真的中了老東西的陰謀。」
如今看來,利維坦培養他這把刀,是為了對付719。
他的真正目的,是想挑起C國和A國的鬥爭,服務於他背後真正效忠的M國。
鷸蚌相爭,互相制衡,漁翁得利。
老鷹擔心道:「可現在喬予已經回到薄寒時身邊,她要是把葉清禾的死告知薄寒時,即使咱們現在不想動薄寒時,可薄寒時會不會對我們起殺心?」
葉清禾,那畢竟是薄寒時的親生母親。
若是他知道,小灰和小黑將他母親的屍骨拆之入腹,死無全屍……
蕭衍陰沉眼底漾出一抹詭譎笑痕,「真追究起來,我和喬予是共犯,即使把葉清禾的屍首挖出來,她身上所中的子彈也是出自喬予的92F那把槍。葉清禾調換改變了我和喬予的全部人生軌跡,害得我們吃了這麼多苦,我和喬予聯手逼死她,在情理之中,她死的也並不無辜。」
「少主的意思是,喬予不敢把這件事告訴薄寒時?」
蕭衍聲音幽幽:「如果她還想和薄寒時順利結婚的話,這個秘密就該永遠爛死在心裡。」
……
宋家基地。
醫生團隊戴著防護面罩給喬予做完全部檢查後,從她血液里檢測到了一種不停複製的病毒。
「應該是S1病毒,這種病毒傳播力極強,薄爺,您還是先迴避一下吧!」
薄寒時看著還在昏迷中的喬予,心臟抽痛,「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醫生道:「現在還不好判斷,不過從CT上來看,喬小姐的呼吸道和肺部均有感染,可能這兩天病情會加重,可以針對情況進行治療,但這些治療方式都是治標不治本的,至於能不能熬過來……主要看個人免疫力。」
這話的意思是,目前對這種病毒缺乏研究,尚未獲得任何有效治療手段。
能不能挺過來全看命。
宋淮電話打了進來:「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內奸抓到沒有?」
薄寒時沒回答,直接問:「喬予感染了一種叫S1的病毒,有沒有辦法治療?」
宋淮一聽,有些興奮,「S1病毒?它的祖宗好像叫SA病毒,F洲曾經因為饑荒亂吃東西,爆發過一場SA病毒。」
薄寒時眸光微亮,「所以,你有辦法對付這種病毒?」
「你把喬予帶回來,我研究一下才知道,畢竟是孫子輩的病毒了,雖然一個姓,但孫子和他爺爺長得多少有點不一樣。」
打完電話後。
床上的喬予醒了。
薄寒時讓那些穿著防護服的醫生暫時離開了。
他扶著喬予坐起來,倒了杯熱水遞給她,「有沒有哪裡難受?」
喬予思緒混沌了幾秒。
一抬頭,發現他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連忙往裡退了退,「我會把病毒傳染給你,你離我遠點。」
「如果你中了病毒,我就要離你遠遠地,那誰來照顧你?」
薄寒時不僅沒後退,還端著水杯遞到她唇邊,示意她喝水。
喬予垂著視線,沉默好半晌。
她看著腕間的翡翠鐲子,眼底閃過一抹沉痛。
薄寒時自然也看見了她手腕上的鐲子,想必是葉清禾臨死前,將鐲子交給了她。
這麼看來,葉清禾是真的不在了。
可人不在了,至少要把遺體帶回去火化安葬。
他溫聲詢問:「予予,我母親是怎麼死的?她的屍首在哪裡?」
喬予一時啞然。
她反應有些怔忪,甚至遲鈍,「我、我……我不記得了。」
薄寒時起初以為她是真的失憶了,便誘導的詢問:「那你還記得你手腕上的鐲子是怎麼來的?」
喬予低著臉,搖頭。
薄寒時又問:「那獨龍會的老家主,對你做過什麼?還記得嗎?」
「……都、都不記得了。」
一問三不知。
他不敢想,這陣子,她究竟經歷過多少場地獄般的噩夢。
薄寒時也不捨得再盤問下去,只握著她的肩膀,將她抱近了一點。
「不記得那些也好,待會兒我們就回帝都,宋淮一定能把你治好。」
喬予掙開他的手臂,一字一句道:「我……不能跟你回去。」
那老東西就是想讓薄寒時帶她回帝都,讓S1病毒在帝都乃至整個C國爆發。
到時候,S1病毒就很難控制了。
薄寒時看出她的憂慮,便說:「我們乘專機回去,穿好防護服,直接送你去719基地隔離,不會傳染給別人。」
喬予這才點頭,卻也沒有對薄寒時說更多的話。
說不清哪裡不對勁,但氣氛卻很冷淡,僵凝。
他想伸手抱抱她,喬予卻不著痕跡的避開了。
薄寒時看著她,語氣認真:「我不怕被你感染,到了719,我會陪你一起隔離。」
「不要。」
「為什麼不要?」
喬予抿了抿唇角,「我……我現在記憶很混亂。」
薄寒時強勢的將她抱過來,「予予,看著我。」
喬予緩緩抬頭,忽然,唇上一熱。
薄寒時低頭便吻了下來。
大腦有一瞬的遲鈍和空白。
反應過來後,喬予用力掙扎著,試圖推開他。
可他單手扣住她的雙手腕子,反剪在腰後,吻得更深、更重。
喬予被吻得氣喘,胸口起伏的厲害。
薄寒時這才緩緩鬆開她,抵著她的額頭啞聲說:「現在只能一起隔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