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予摟上他脖子,在男人薄唇上輕輕一吻,眉眼笑容明艷:「薄總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是害怕跟我領證嗎?」
害怕?
薄寒時大手攬她後腰,垂眸笑看著她,「怕你跑算不算?」
「……」
「可惜民政局還沒開門。」
而且,他還有個「禮物」沒送給她,在領證之前,得簽了它。
喬予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想起今晚交給他的任務。
「對了,陸律師的底探得怎麼樣?初初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知道情況嗎?」
「提醒南初別指望他了。」
薄寒時話沒說死,只提了個醒。
喬予大概也聽出來話里意思了,只覺得陸之律比想的還要無動於衷,「結婚三年,一點感情也沒有?」
是個狠人。
薄寒時淡聲說:「錢權色,這三樣老陸都喜歡。但這三樣要是擺在他面前,只能選一個,那錢和色,他會毫不猶豫的放棄。」
喬予思索幾秒,忽然看著他問:「那你呢?」
似乎是沒想到被反問。
薄寒時稍稍怔了下,「我和老陸不一樣。老陸對權力的渴望來源於家族,所以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為了誰背離家族志願,除非有一天,他找到了比權力更令他貪慕的東西。」
「至於我,我對權力的渴望全部來自於一個叫喬予的人,放棄喬予,我就失去了追逐權力的動力。」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喬予成就了薄寒時。
「……」
喬予本想挖個坑給他跳。
結果……他不僅沒跳下去,還反撩她一把。
沒有誰不愛權力。
極致的權力幾乎意味著一切。
陸之律那般出生,在陸家的耳濡目染下,貪慕權力是人之常情,他享受了太多權力帶來的優越,感情之於他,是最不痛不癢的那一項。
他永遠不可能背離家族,去為一枝無關緊要的紙玫瑰攀山越嶺。
無論是紙玫瑰,還是野玫瑰,只會成為逐權路上懸在他頭頂的利劍。
所以他沾色,卻又從不動感情。
喬予有些不解:「可他不是一直不想走仕途?」
薄寒時說:「那是跟他爺爺較勁,他有個親哥,叫陸之放,三年前在金三角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陸之放當時的未婚妻懷孕了,所以不想冒險去金三角,陸老爺子逼他去的,若是成功了,回來就連跳幾個級別。」
「老陸跟他大哥關係很好,這事兒對他打擊挺大的,也一直在心裡恨著他爺爺。之後三年,就一直故意跟老爺子作對。老爺子讓他朝東,他就朝西。老爺子讓他干正事,他就開酒吧開遊戲廳,專干老爺子不認可的行當。」
喬予微微皺眉,「所以,陸老爺子讓他聯姻,他就故意娶沒背景的南初?」
薄寒時客觀的說:「老陸這人是挺渾的,當兄弟夠意思,但不是什麼居家好男人。如果南初不圖他的感情,也不圖他這個人,只圖錢權的話……」
喬予打斷他:「你覺得南初圖陸之律的錢權?」
薄寒時看著她,眸光認真道:「那我不清楚,我不會去關注、研究兄弟的老婆是個怎樣的人。」
他這輩子只對一個女人感興趣,也只研究過一個女人。
喬予:「……」
這是傳說中的求生欲嗎?
……
第二天上午,翠玉軒茶館。
這家茶館老闆是陸之律,私密性極好。
雅間裡,喬予和周妙面對面坐著,中間煮著茶,茶香氣裊裊。
周妙耐不住性子,朝雅間門口看了好幾次,「你昨晚不是說把我懷孕的事情告訴了薄總?那薄總怎麼沒來?喬予,你騙我?」
喬予端起茶盞喝了口茶,不疾不徐道:「我幫你問了,他不要。」
周妙看她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冷哼道:「不是薄總不想要,是你不想要吧!」
喬予淡聲說:「不是他的孩子,他為什麼要?」
「你說什麼?」
周妙先是一愣,隨後又勝券在握的得意笑起來。
「喬予,你大概是沒想到當初那個醜小鴨一樣的周妙,有一天能把你未婚夫給睡了吧?所以你根本不願意相信,也不願意承認我肚子裡的種,是薄寒時的!」
喬予看她執迷不悟的樣子,直接問:「你是哪天跟那個男人發生的關係?懷孕多久了?」
周妙勾唇:「就在你把口紅還給我的第二天,薄總喝了酒,半夜親自敲的我家門,他說你管他太嚴,他只能背著你來找我。」
她頓了下,又說:「還有啊,薄總說,你天天冷著一張臉,沒勁還假正經,在床上跟個木頭似的,一點意思也沒有!他說,他喜歡我這樣的!」
喬予沉了口氣,平靜的罵了髒話:「你這樣的?你什麼樣兒的?又騒又見又不正經的?」
「喬予!你!」
印象中,喬予一直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清冷模樣,鮮少會蹦出髒話。
可她現在罵出了最惡劣的詞,她一定是覺得被威脅到了,所以動怒。
周妙忽然又舒坦了,越發得意:「喬予,你知不知道薄總那天晚上要了我幾次?」
喬予靜靜等著她的自問自答。
周妙看著她,炫耀的笑,「他要了我三次。而且……沒用套哦,要不是看我第一次,疼惜我,就不止是三次了。他要是不想讓我懷孕,怎麼會不做任何措施?喬予,你認了吧,男人都不喜歡你這款假清高假正經的,薄總也不例外。」
喬予無奈彎唇,「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那天晚上跟你在一起的,是薄寒時?」
周妙像是聽了個笑話:「我早就知道你不會承認,我告訴你,我手裡不僅有那張照片,還有視頻!你今天來如果是想威脅我,我會把手裡的東西放出去,讓大家都看看!」
喬予同情的看著她,真誠勸告道:「放出去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只會讓你淪為全網的笑柄。」
周妙卻覺得這是喬予和她博弈的話術。
「就算當笑柄,也是和薄總一起,我懷了他的孩子,他不能不管我,而且,我的孩子和你的孩子一樣,都享有SY的繼承權!喬予,你生的孩子,並不會更高貴一些!」
喬予兀自斟了杯茶,纖細指腹摩挲著茶盞邊緣,嗓音清淡道:「薄寒時坐過三年牢,在裡面挨過一刀子,他的左胸膛處有一道兩厘米左右的刀疤。跟你睡的那個男人,左胸膛處沒有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