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又渣又甜

  陸之律對這話表示不贊同:「在沒結婚之前,正常談個戀愛也算亂搞的話,你和蘇經年以前也是亂搞?」

  他說過,不在意南初的過去。

  但過去的人,就該封存在過去,不該影響現在的生活。

  翻舊情史這種事,不僅沒意思,更是給自己添堵,過去的無法改變。

  陸之律這人是徹頭徹尾的現實主義者,永遠活在當下,孰輕孰重,孰親孰遠,他分的一清二楚。

  這世間男男女女,但凡條件不差,社交圈又夠大,在結婚前有過幾段感情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情。

  何況陸之律這樣站在金字塔尖的男人。

  他是跟葉雪初談過一段,但那又怎麼樣,過去他沒結婚,想跟誰談都是他的自由。

  南初咽了咽喉嚨:「我指的不是以前,我也沒那麼傻叉追著你婚前的事。」

  那時候他們都沒結婚,她也不在他配偶欄上,甚至彼此不認識,有什麼資格要求他?

  陸之律睨著她,難得正了色,解釋道:「婚後我從沒做過違背婚姻忠誠的事情。」

  什麼出軌玩兒刺激,那種事,對陸之律來說,挺低級的。

  他是玩心很重,但不是隨便亂搞,以前談戀愛,快膩之前,他會直接跟對方說清楚,然後快速分手,斷乾淨。

  對方如果實在尋死覓活,他會給點補償,經濟上的。

  除此之外,他也無法給再多了。

  明知跟這個人不可能有以後,還要繼續招惹的話,才是真的不負責。

  至於什麼劈腿、無縫銜接、出軌……這種下三濫的事,他從沒做過。

  說句難聽的,幹這些事的人,要麼就是毫無克制力的找刺激,要麼就是找自我存在感。在這種無聊又低俗的感情里證明自己很優越,可以同時談幾個,實際上卑劣又無能。

  以陸之律的出身,他從小到大優越慣了,實在用不著跟多個女人談戀愛這種傻缺事來彰顯自己的能耐和優越。

  婚後出軌,更是無稽之談。

  拜他母親姜嵐所賜,他最憎恨的就是婚後不忠誠的伴侶。

  他不允許他的另一半這麼做,自然也會用同樣的標準來約束自己。

  他只解釋了這麼一句,可一字一句,卻很嚴肅。

  南初分不清這話的真假。

  陸之律在她心裡的形象,實在夠渣,一時半會兒也很難去信任他。

  她正有些恍惚,心裡不信,可又下意識的想去問:「那上次你跟葉雪初在洲際酒店難道就是拉著小手純聊天?」

  陸之律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聊是聊了兩句,手沒拉。」

  床,更沒上。

  「……」

  南初不知道什麼感覺。

  像是鄙視痛恨了半天不存在的東西,心裡又堵又空。

  見她沉默。

  陸之律以為她不信,便說:「我跟葉雪初剛進房間沒多久,老薄電話就打過來了,我要真跟葉雪初有什麼,你以為一個小時之內我能趕到你家?」

  「……」

  那次,南建安「家暴」她,陸之律確實很快就趕過去了。

  他側眸睨著她,眉眼漾著一抹匪氣,意有所指道:「我什麼時長,你應該很清楚?」

  「……」

  南初嘴角抽了抽。

  確實,那次陸之律要是真跟葉雪初幹了什麼,舊情復燃什麼的,最起碼兩小時。

  陸之律不喜歡解釋這些,沒做就是沒做。

  她要是真不信,他說再多也是浪費口舌。

  相較於南初的失神,陸之律顯得很平靜:「現在清楚了,下車,放煙花吧。」

  陸之律買了很多手持煙花,魔法棒,加特林,仙女棒……應有盡有。

  他將一個魔法棒塞到南初手裡:「拿著。」

  接著,用打火機點燃煙花的導火線。

  南初抓著煙花似乎有些游離,導火線都冒火星子了,也不知道移開。

  陸之律眉心皺了皺,走到她身後去,大手握著她的手,將那煙花對著冰封江邊:「恨我也不至於用煙花對著我吧,想炸花我的臉?」

  他嗓音帶著淡淡的戲謔。

  南初嘴比大腦快:「炸花了才好,叫你用這張臉在外面到處拈花惹草!」

  陸之律垂眸看她,「這麼喜歡給我扣帽子?」

  南初面色微冷,顯得很不好哄,「你本來就渣。」

  陸之律不置可否,眸光淡淡的落在她側臉上,「我哪渣了?平心而論,我對你不好?」

  黑卡給她無限度的刷。

  她拎的稀有皮鉑金包,身上穿的高定衣服,想去哪裡旅遊跟他說一聲,就給安排私人飛機和定製化旅程。

  別人訂一年都訂不到的米其林餐廳位置,他分分鐘給她搞定。

  她嫌之前南建安給她買的那台卡宴顏色丑,他讓她重新去選一輛,他買單,是她自己不要。

  他作為她的丈夫,衣食住行上,他究竟哪一點對她不好呢?

  之前她跟蘇經年在他眼皮底下,嘴巴都親上了,還不准他有點脾氣?

  南初身為陸太太,在陸之律眼裡,並不算合格,甚至有點糟糕。

  但怎麼辦呢,娶都娶了,離婚屬實麻煩,對陸家影響也實在算不得好。

  她跟蘇經年要是在婚姻續存期間內真犯了什麼原則性的錯誤,他也不可能再容著她。

  南初抿了抿唇角,反駁了他一句:「不渣的話,會留著前女友的手機號?」

  陸之律單手拿著手機,點亮,解鎖。

  把那個備註為「葉」的號碼,給刪了。

  他把手機遞給她看,嗓音微沉:「心裡斷乾淨比刪號碼這種假動作要有意義的多。南初,你提的要求我做到了,你呢,是不是該做好陸太太?」

  做好陸太太的第一步,就是別總是把「離婚」掛嘴邊。

  陸之律挺煩這個的,她再多提幾次,他也真的沒耐心了。

  可南初時至今日,都摸不清他的底細,陸之律之於她而言,有時候很陌生,她看不透。

  可今晚……他這麼果斷的就把葉雪初的電話號碼給刪除了……南初還是不爭氣的動搖了下。

  南初深吸了口氣,這一次忍不住從心了,抬頭對上他幽深的視線:「你不准我跟蘇經年聯繫,那你也不准跟葉雪初再聯繫。」

  陸之律沉聲應了:「以後不會有私底下的聯繫。」

  南初手裡那根魔法棒刺啦完了。

  剛才的煙花光亮,在這瞬間,忽然隕滅。

  江邊上,四周暗了下來。

  陸之律雙臂從後攬抱住她,男性好聞冷冽的氣息噴薄在她側臉。

  他俯身低頭看她,語氣有些疲倦無奈:「別再跟我鬧了,再鬧真架不住。」

  鬧一會兒是樂趣。

  一直鬧,就挺沒趣的。

  南初心跳沒出息的漏了一拍,有什麼東西隱隱往下陷,有些失重,她控制不了。

  她側頭看向陸之律那張英俊又張揚匪氣的臉。

  許是她的注視有些灼熱,陸之律垂下臉來,挑眉道:「這麼看我幹什麼,想親啊?」

  她還沒出聲,人已經被他在懷裡轉了過來。

  他的吻,也隨即落了下來。

  陸之律的吻,和他這人一樣,放肆無比。

  他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收斂。

  他吻技也很好,南初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能攥著他腰間的衣服,跟隨他的節奏調整呼吸。

  陸之律摟著她的腰,低聲哄問:「煙花還放不放?不放去車裡。」

  「……」

  南初腦子像是一團漿糊,被他蠱惑進了車裡。

  接下來的一切,水到渠成。

  停靠在江邊的黑色庫里南,即使底盤很穩,也輕輕晃動著。

  南初很亂。

  她明明決定了要跟他離婚,要搬出去住,可一次又一次的失守。

  陸之律很甘蔗,起初嘗到的時候很甜,會讓人忍不住嘗第二口,第三口……可咬到最後,她明知道都是渣,卻難以抗拒。

  ……

  南城,凌晨的除夕夜。

  遠處的鄉鎮似有隱隱的炮竹聲傳過來。

  樓下的年夜飯也已經結束,從熱鬧到寂靜。

  喬予抱著肚子,痛經痛的厲害。

  昨晚她泡了個把小時的冷水,這次例假就更是難熬。

  薄寒時看不過去,抱著她說:「我去樓下給你煮紅糖水?」

  喬予疼歸疼,卻還保持了理智,「他們要是聽到動靜,豈不是知道你晚上是裝醉?」

  「……」

  薄寒時一時啼笑皆非,輕笑著吻吻她的額頭說:「痛成這樣還有心思管這個?」

  「要是被他們發現了,大不了明晚繼續三對一。」

  喬予攥著他的手臂沒松,臉色疼到蒼白沒有血色。

  薄寒時心尖狠狠扯疼了下,指腹輕輕刮著她的臉頰,安撫道:「你先自己睡會兒,我去樓下給你找止疼藥。」

  他今晚喝了很多酒,胃疼又軀體化反應。

  現在卻要忍著疼來照顧她,沒有半點怨言。

  喬予心口被撞了下,拉住他:「算了,太晚了,忍忍就過去了,睡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薄寒時自然不信,「疼成這樣怎麼睡得著?乖,先眯一會兒,我找個止疼藥,煮個紅糖水,不會太久。」

  薄寒時對嚴公館不太熟。

  這會兒都半夜了,傭人都睡了,也不好再打攪,畢竟也不是自己家。

  他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醫藥箱在哪裡,止疼藥更是沒蹤影。

  恰巧,一抹身影走過,是老杜:「姑爺,您不是醉了嗎?怎麼醒了?」

  這不是在夢遊吧?

  薄寒時也沒撒謊,如實道:「予予不舒服,我起來幫她找止疼藥。」

  老杜一慌,「止疼藥?大小姐怎麼了?」

  「老毛病了,痛經。」

  老杜連忙「哦」了兩聲,給薄寒時找了止疼藥,「這就是。」

  薄寒時把止疼藥送上去給喬予喝了以後,又下來了。

  老杜正準備回房間,聽到客廳又傳來動靜,便又看了一眼:「姑爺,你還要找什麼嗎?」

  薄寒時已經在廚房裡找到了紅糖和雞蛋,便說:「不用找什麼了,你去睡吧。」

  「那姑爺你這是?」

  「煮紅糖雞蛋。」

  等老杜去睡覺。

  喬予趿拉著拖鞋跑下來了,「是不是被人發現了?」

  薄寒時走過去一把豎抱起她,「怎麼下來了,不疼了?」

  「好一點了。」

  薄寒時單手托著她,她雙手環著他的脖子,趴在他肩上耷拉著,並不算吃力。

  喬予手指摸著他頸後粗粗硬硬的短髮,低頭看他:「薄寒時。」

  「嗯?」

  「你以後要給我煮一輩子的紅糖雞蛋嗎?」

  ——

  野:這一章大章,沒分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