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葉雪初精緻的面容略有幾分難堪。
但她什麼場面沒見過,也只是置之一笑:「當初要不是陸爺爺的阻止,我跟之律早就結婚了。不過我真不明白,陸爺爺既然看不上我,怎麼會容許你進陸家?」
她調查過這個南初,家裡有點小錢,也不是什麼有背景的人家。
比起陸家,算不得門當戶對。
南初嫁給陸之律,就是高嫁。
其實別說葉雪初覺得奇怪,就連南初自己也狐疑的很。
要是陸之律真的不想跟誰結婚,就算當時媒體鬧的很大,陸家面子上掛不住,以陸之律那不可一世的傲慢性格,一樣可以不認帳。
可他為什麼偏偏要強娶她呢?
南初一直弄不明白。
她撩了下耳鬢的長髮,故意刺激了葉雪初兩句:「那我怎麼知道?也許我命好唄,要是陸之律對你真的那麼執著,就不會有我的存在。」
「……」
葉雪初明顯被氣到了。
南初勾了勾紅唇,淡淡掃了眼那隻嫩芽黃的kelly,眼底划過一抹遺憾,卻是說:「算了,這包我家裡多的是,葉小姐喜歡,那就讓給你好了。」
葉雪初有句話說的沒錯。
買包麼,得有實力配得上才行。
她就一朝九晚五的新聞記者,如果真的要離婚,連自己那輛代步車都會被父母拿回去。
到時候,難道她要拎著稀有皮的愛馬仕去擠地鐵嗎?
那畫面,想想也真是夠滑稽。
南初和喬予正準備離開專櫃時,葉雪初忽然叫住她。
「南小姐,你不覺得,我們名字里都帶個『初』字,這太巧合了嗎?」
南初心尖一沉,但很快,恢復平靜的說:「那葉小姐要不要去查查,全國有多少人的名字裡帶『初』這個字?」
葉雪初提醒她:「是嗎?或者你可以問問之律啊。」
南初嘲她,「你這麼感興趣,你自己去問啊,我對這麼無聊的事情不感興趣。」
說完,南初便拉著喬予出了專櫃。
從專櫃出來,南初狠狠吐出口長氣。
喬予看看她,「那包真不要啊?嫩芽黃那個顏色,確實挺好看的。」
她這種沒有收集奢侈品習慣的人,都覺得那隻小kelly真心挺好看的。
更別說南初這種集物癖了。
南初惋惜的嘆了聲:「包好看,也不能各個都帶回家啊,葉雪初說的沒錯,我現在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我以後的生計比較合適。你要是真幫我刷了那隻包,我才不知所措。」
喬予彎唇笑了下,誇獎道:「南小姐,這是你第一次這麼能忍得住,即使是在我再三誘惑下,你最終都沒真的去買那隻包,看來,不出三個月,你就能斷掉這麼強烈的消費欲了。」
想要離婚,第一步就是要斷這種高消費欲。
否則,她就像是渾身被蠶絲牢牢裹住的金絲雀,永遠飛不出這片高慾望的海。
南初扯唇,無力一笑:「哪有那麼好斷,這玩意兒和戒.毒似的。離婚後,我爸媽一定會把之前陪嫁給我的車子、房子,都給收回去的。到時候,我就只能去租房子,就我那點死工資,在帝都這麼寸土寸金的地方,整租個乾淨舒適點的房子都難。」
說到這兒。
南初看向喬予,眼底對她佩服不已:「予予,你以前一個人帶著小相思在外面租房子,吃了六年的苦,你是怎麼熬下來的?這種日子,我只要想想,就快崩潰了。」
「我跟你不一樣,你沒過過苦日子。我大學的時候因為丁雪梅剋扣我生活費,就經常沒錢吃飯,我早就苦習慣了。」
苦呢,只會流向能吃苦的人。
越是願意吃苦,就越是苦。
南初真心為她開心,「你現在苦盡甘來,好日子還在後頭呢,我真羨慕你,不僅會掙錢,還沒什麼高物慾,予予,你是來修仙的吧!」
喬予被逗笑,「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我看見好看的東西也會想買啊,只不過我覺得不一定要屬於我,就像是路邊開的玫瑰,開在那兒你看見了,覺得好看就行,不一定非要摘下來的。」
南初將腦袋靠到她肩上嗚嗚痛哭:「跟你比,我簡直俗人一個,仙女,我們趕緊走吧,再不走我就想沖回專櫃跟葉雪初搶那隻包了!」
喬予噗嗤笑出聲,拉她走向扶手梯,「那趕緊走!」
……
到了下午七點。
喬予又選了幾家餐廳試吃,吃了一圈,也沒什麼印象深刻的。
南初吃撐了,提議道:「去喝兩杯,我請你!」
今天吃飯,全是喬予買的單。
喬予笑問:「你不是說窮的叮噹響?」
南初勾著她手臂,朝酒吧走,「請你喝飲料的錢還是有的啦!等我離婚,要是真窮的叮噹響,我再來抱你大腿!」
話音剛落。
喬予手機響了起來,是薄寒時打來的。
南初可憐兮兮的哀求:「鐵定是催你回家呢,拒絕他,陪陪我,我最近真的很難過!」
喬予接了電話,「餵?」
薄寒時問:「還沒回家?在哪,我開車過去接你?」
南初黏在喬予身上,瘋狂搖頭。
喬予道:「我自己開車出來的,你不用來接我了,我可能要晚點才能回去。南初心情不好,我想陪陪她。」
薄寒時:「我也心情不好。」
「……」
喬予忍俊不禁,「我說認真的,她跟陸之律鬧離婚呢,今天還在愛馬仕的專櫃遇到陸之律前任了。」
薄寒時倒不覺著新鮮。
在他看來,老陸和南初都挺瘋癲的,結婚跟過家家似的,說結就結,說離就離。
關鍵是,離那麼久,還沒離。
配死算了。
薄寒時問:「那十點之前能到家?」
十點還不回來,他要去抓人了。
喬予握著手機,看一眼南初,說:「看情況吧,她不知道要跟我倒多久苦水。」
交代完後,便掛掉了電話。
南初哼哼:「還沒結婚呢,就查崗查成這樣,這要是結了婚,薄寒時可不得把你盯得死死?不過也是,你這樣的,男人女人都喜歡,他擔心也是正常的。」
兩人到了國金大廈附近的酒吧。
南初點了杯比較烈的,長島冰茶。
喬予掃了一眼,也想喝點小酒,她雖然酒精過敏,但其實一直都挺饞酒的,所以點了杯度數很低很低的莫吉托。
南初跟她吐槽了好久,喝了好幾杯雞尾酒後,開始口不擇言。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包,跟喬予炫耀道:「予予,你知道這隻鱷魚皮的冰川白,是什麼時候買的嗎?」
喬予喝了點,也有些微醺,單手撐著腦袋,笑看著她,「讓我猜猜……」
她想起來了:「狗男人跟葉雪初開房上熱搜的時候!對不對?」
南初端著酒杯跟她碰了碰,「賓狗!答對了!這隻花了五十個W呢!你知道狗男人最好的一點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