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以身相許怎麼樣?

  喬予還是搖頭,悶頭吃麻辣燙,「像你會做的事情。」

  「……」

  喬予又問:「江嶼川跟你決裂,是因為江晚的死?」

  薄寒時輕聲應了聲,「嗯。」

  喬予吃完麻辣燙,喝了口湯,緩緩抬眸看向他,水眸清凌又安靜:「你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予予。」

  莫名的,薄寒時嗓音有些發緊,「江晚的事,沒告訴你,是怕你會……」

  喬予忽然問:「你會被抓嗎?」

  「什麼?」

  喬予若有所思,皺眉道:「要是江嶼川想替江晚報仇,舉報你,會不會出事?」

  「不會。江晚死在719私域,719自成立以來,宗旨就是懲奸除惡。719做事,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

  說直白點,719的背後是C國總統,成立百年,這個組織為C國做過太多重大貢獻。

  再說直白點,719幫C國做一切明面上無法做的事宜。

  喬予消化了一會兒信息,眨了下眼:「所以,在公海出事後,你失蹤的那陣子,也是在719養傷?」

  「是。」

  「你上次承諾白瀟,讓她成為719的成員,這是真話假話?」

  薄寒時一五一十的回答:「真話。」

  喬予抿了抿唇瓣,「719所有的事宜是不是都是秘密執行的?」

  「是。」

  喬予有些懵,「那你以後豈不是經常會遇到要命的危險?」

  薄寒時輕捏著她纖細的手指,安撫道:「這不會,獨龍會安插在C國的大部分勢力,都已經撤退,短期內,他們不會捲土重來。」

  「那就是說,以後還有可能遇到獨龍會這種殘暴的組織勢力?」

  薄寒時也不騙她:「是。」

  「能教我槍法嗎?」

  她看過他開過槍,而且很熟練,一定是老手。

  薄寒時眼底閃過一絲訝異,「予予,你確定要碰這麼危險的東西?」

  喬予眸光直直的盯著他,學他語氣:「你能碰的東西,我不能碰?」

  「……」

  薄寒時輕笑,認了:「你真的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自保的確需要,但你這身體素質也太弱了,我懷疑開槍的後坐力你都架不住。」

  「所以,你得多吃點,最起碼,長點肉?」

  他長指捏了捏她的臉頰。

  喬予:「不過江晚的事,你瞞我那麼久,是不是該扣分?」

  薄寒時無奈失笑:「可我現在總共就二十分,你忍心繼續扣下去?」

  「扣十分。」

  「扣太狠了,予予。」

  喬予退了一步,「那扣五分,沒有商量餘地了。」

  薄寒時:「……」

  喬予:「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警告。」

  薄寒時抱住她,認命,「行,那現在是十五分,我距離九十分,又遠了一點。」

  喬予提醒他:「扣到零分的時候,就沒加分機會了。」

  他垂眸看她,輕笑了聲,無比順從:「好,我記住了。那應激反應是不是該好全了?」

  從公海回來後,她就沒怎麼吃過藥了。

  他以命相救,早就跨越上一輩那些恩怨。

  喬予伸手抱住他的腰,將臉埋進他胸膛里,忽然喚他:「薄寒時。」

  「嗯?」

  「謝謝你,一次又一次的以命相救。」

  在公海,他犧牲自己,用他的命換她的活。

  後來又把唯一一顆解藥給了嚴老,若不是他命大,恐怕早就和白瀟的朋友賀臨一樣,毒發身亡了。

  薄寒時摸著她的後腦勺,深邃黑眸垂下來看她,嗓音里含了一絲淺笑:「那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口頭報答挺沒誠意,以身相許怎麼樣?」

  喬予回絕的很乾脆:「現在不行。」

  薄寒時:「怎麼不行?」

  「等你到九十分再談這個,現在你才十五分。」

  薄寒時扯唇,輕嘲道:「予予,談戀愛是我學的最爛的一門學科。」

  他這輩子考試就沒不及格過。

  十五分,更是破天荒的嚴重不及格。

  喬予拉低他的脖子,柔軟唇瓣在他唇角邊輕輕落下一吻:「薄寒時什麼都能學好,我看好你。」

  「哄小孩兒呢?」

  男人攬住她的後腰,正欲低頭吻她,手機響了。

  是徐正打來的。

  他接通了。

  徐正道:「薄爺,我到了,你們在哪間房?」

  「701房間。」

  掛掉電話後。

  喬予問:「徐特助也來了?」

  薄寒時抬眼看她幾秒,眼底隱有不舍,終是說:「明早徐正開車,我得回帝都一趟。」

  「不是說要留下來一起跨年?」

  「療養院那邊出了點事,我媽摔斷了腿,得去處理一下。」

  另外,他得回去調查那塊玉佩的事情。

  聞言,喬予點頭說:「那你還是快點回帝都去看看吧,反正以後還有機會一起跨年。」

  薄寒時本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又止住了。

  還是留個驚喜比較好。

  ……

  晚上,喬予洗了澡,一身疲憊的躺到床上,被薄寒時抱到懷裡。

  她背對著他,冰冷纖瘦的背脊嵌在他溫熱的胸膛里。

  男人的輕吻落在她後頸處。

  喬予沒轉身,枕在他手臂上,握著他骨節分明的大手,細軟手指摸到他指腹和虎口處的薄繭。

  這雙手,是握過槍的,也朝人開過槍,染過鮮血。

  薄寒時的過去像是一團奇光異彩的迷霧。

  津市的冬夜,窗外夜風很大,即使酒店玻璃隔音效果還不錯,卻依舊能聽到大風颳過的呼呼聲。

  明明很累,喬予卻毫無睡意。

  可能是因為他明早要走,也可能是因為沈茵給她打電話所說的那一切,讓她思緒輾轉難眠。

  喬予忽然開口說:「其實你不用親手處理江晚的,為她這種人,背上命債,其實並不值當。」

  薄寒時在她背後,嗓音沉沉道:「本來只想嚇唬嚇唬她,可她太不知死活了。」

  她若是不咒他和喬予,生生世世,互相背叛,永遠分離……也許他會大發好心的讓她走正常程序,死的體面一點。

  可人生哪有那麼多如果?

  江晚要是一早就知道死活,也不至於走到最後那個地步。

  喬予在他懷裡轉過身,抬眸看他,「可現在你跟江嶼川,因為江晚走到頭了。」

  「予予,我不太信什麼天道輪迴,善有善報。在我這兒,以惡制惡似乎更能讓惡人害怕。我不是好人,老江也不是,如果有一天他要與我為敵,我尊重他的決定,但我也不會手軟。他要替江晚報仇,我也有自己珍視想要保護的人。」

  他看著她清透的水眸,將自己的陰暗面,全然暴露在她面前。

  喬予深吸了口氣:「薄寒時,跟我講講分開那六年,你身上發生的事吧,比如是怎麼進入719這種組織的?又比如在裡面那三年,你是怎麼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