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晚抓住的中年男人,眼底划過一絲譏諷,上下打量她幾番:「一晚上十萬,就算你是包廂的頭號公主,也沒這個價!」
江晚咬牙,「八萬!」
「你口氣挺大,是處?第一次的話,看你長得還不賴,給你多點,一萬塊,不行就算了!」
都是出來賣的,價格標那麼高,還真當自己是公主?
江晚嫌棄道:「才一萬?!」
「嫌少啊,嫌少別出來做。」
男人口吻很絕情,直接甩開了江晚的手,正準備離開。
出入這種場所願意睡「包廂公主」的男人,不可能有權有勢,頂多是背著老婆,手裡藏了點私房錢罷了。
非富即貴的圈子裡,不會在外面隨便抓個包廂公主就亂睡,一是有一定克制力,二是,怕染病。
那群人,有錢養女明星,女模特。再不濟,養個清純的女大學生在身邊,也不會碰包廂公主。
眼看著那「一萬塊」也要跑了,腦海里再次響起安景程提醒的話——
「跑吧江晚,帝都這圈子你回不來了,回來就是一個死字。」
想起薄寒時殺意凜然的目光……
她渾身發抖的厲害!
她不敢想,被薄寒時的人逮回去會是什麼後果……
江晚一把抓住了那個中年男人。
她赤紅著雙眼,像是完全豁出去了,「一萬就一萬!但不能超過三次!」
中年男人一臉鄙夷,「出來賣還這麼多規矩,你到底是不是處啊,不是處頂多五千,五千都算給你臉了!你去問問你同行,一晚上才幾個錢。」
她在Y國留學的時候,交過幾個男朋友,有過那方面的經驗,並不是第一次。
但,為了這一萬塊,她不得不撒謊。
「是!我是第一次!」
中年男人趣味低俗,聽到她是第一次,稍微來了點興趣,覺得自己撿了個便宜,拉著她的胳膊,往地下車庫走。
中年男人連酒店都沒開,直接在車上,就把江晚給睡了。
整個過程中,江晚噁心的想吐。
但她強忍著難受,直到結束。
恨意,一點一點占滿胸腔!
如果不是沈茵和喬予,她不會淪落至此。
……
結束後。
車內,江晚慌張的穿上衣服。
「掃碼吧!」
江晚點開收款碼。
但中年男人吃完以後,人模狗樣的坐在駕駛位上,忽然覺得這一萬塊花的不值當。
他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心說:「五千,再多沒有!」
江晚立刻火了,嗓音高了起來,有些尖銳,「之前說好的一萬!你當時如果說五千我才不跟你這種老男人走!出來票都嫌貴!你是不是個男的?」
窮筆一個。
他指著江晚的鼻子罵道:「我他媽問你是不是第一次,你說是,我才願意給你一萬塊啊!你是嗎?滿嘴跑火車的見貨!五千!愛要不要!不要滾下車!」
「……」
沒能力出來票的底層窮男人,大多詭計多端的,心眼很多,江晚鬥不過這種沒臉沒皮的市儈惡人。
「滴」一聲。
對方掃碼,轉了五千塊給她。
江晚握著手機,雙眼赤紅,怒意磅礴。
她抬手就抓上窮男人的臉,尖利的指甲在對方臉上劃下好幾道血痕!
「窮逼就別出來找公主!吃相難看!」
那男人被搞火了,臉上弄上這些痕跡,回家會被老婆質問,他是想在外面拈花惹草,但不想惹禍上身!
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江晚臉上!
「死三八!敢抓花老子的臉!欠收拾!」
這一巴掌很重,打的江晚腦袋嗡嗡作響的,產生了耳鳴,嘴角也溢出了血跡。
渾渾噩噩中,男人拉開車門,把她拖出去,甩在了地上。
男人上了車,打開車窗,朝她身上吐了口唾沫,「見貨!」
罵完後,黑色的桑塔納,揚塵而去。
江晚摔倒在塵埃里。
她雙手攥緊,抓著地,指甲在地上快要摳出鮮血來。
眼淚,一顆又一顆的砸在地上。
從前她在帝都,進出各大高端商場,隨便買買,一個包包動輒幾十萬。
可如今,卻為了一萬塊,讓沒品的中年老男人踐踏自己!
她不知道是怎麼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明明,她是被哥哥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啊。
如果沒有沈茵,她不會被哥哥驅逐出帝都。
如果沒有喬予,她不會被寒時哥厭惡上。
從前,哥哥和寒時哥都很疼她的……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抓著手機,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朝外面走。
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十二月的寒雨很冷,冷的刺骨。
她身上只穿著會所公主那套行頭,豹紋吊帶,黑色皮質超短裙,漁網絲襪和黑色長靴。
她站在雨里,瑟瑟發抖。
來往車輛快速划過,車輪碾過積雨,滋了她一身污水。
她抬手抹掉臉上的淚水和雨水,快步朝她臨時租住的一個公共出租屋走。
那裡是市中心附近的棚戶區。
地面坑坑窪窪的,踩在那些磚頭上,運氣不好,就被滋一腿雨水。
江晚恨得不行,抬腳對著地面猛跺了好幾下:「連你們這些天天被人踩的破爛磚頭都要跟我作對?!」
她快走到家門口時,忽然看見暗巷裡有幾個穿著黑西裝的人守在她家樓道門口。
為首的那個,正在抽菸,打量著四周。
不是別人,正是……寒時哥的特助,徐正!
江晚躲在拐角處,嚇得差點驚呼,她伸手死死捂住嘴巴。
完了,徐正都出馬了!
看來這次,寒時哥不可能放過她了!
江晚驚恐的瞪大眼睛,猛咽唾沫,深呼吸了好幾下,拔腿就跑!
暗巷裡的幾個保鏢,聽到了動靜。
徐正將手裡的菸蒂丟進積雨中,只發出一個命令,「追!」
江晚沒跑多遠,肩膀便被保鏢用力按住了!
她被粗暴的扣住!
她大吼道:「你們想幹什麼!徐正我警告你,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如果敢對我做什麼!我哥不會放過你的!」
徐正輕嗤一聲,「我可不敢對你做什麼,要怎麼處治你,得薄爺說了算。你該慶幸是我來抓人,我還算有仁道善良,要是薄爺親自來抓你,你這會兒,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