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予態度真誠:「老先生,您可以看看180的,180的是一層大平層,而且得房率非常不錯。剛才那個300的其實是超大複式,挑高很高,有6米,但是呢,上二層需要爬樓梯。我看您握著拐杖,想必平時腿腳並不太靈活,我覺得300並不適合您日常居住……」
老頭眼裡,對喬予有了幾分欣賞,「小姑娘倒是貼心,這都為我想到了。」
喬予不卑不亢的,溫婉淡笑:「應該的,老先生,您再看看,買房是大事,多看看總是對的。」
又看了幾分鐘。
喬予給老先生倒了一杯水過來,「老先生,您貴姓?」
「我姓嚴,你叫?」
喬予正了正胸前別的工牌,「我叫喬予。」
嚴老先生看看她工牌的名字,會意的點點頭,「喬予是吧,那喬顧問,咱們簽一下合同吧。」
喬予有些震驚,「老先生,你確定不再看看?」
「不用了,我就買180的。」
喬予怔忪幾秒後,連忙給他介紹:「老先生,您看看,5棟、6棟都是180的,您想要哪一棟的哪一層?」
「你覺得呢?」
老先生詢問喬予的意見,顯然已經信任她。
「6棟的13層吧,6是好數字,13也是好數字。」
老先生覺得有點新奇,「怎麼不是6棟的6樓呢?六六大順,豈不是更好?」
「不知道老先生看沒看過道德經,道德經里說,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
這丫頭有點意思。
老頭笑了笑,「那怎麼不給我推薦三樓?你不是說,三生萬物?」
「三樓的話,是矮層,看到的風景相對雜亂,老先生這樣尊重的客人,一定很在意每天所看見的風景。十三層是高層,放眼望去,底下全是好風景。每天看見好風景,自然心情就好,心情好,財運也就來了。」
喬予嘴很甜,又句句說到對方心裡。
「那就聽你的,6棟13層!帶我去簽合同吧!」
喬予正要帶老先生去找經理擬合同,徐正就匆匆趕了過來。
「喬小姐,你在這兒啊,我找你半天!我又沒你電話,聽銷售部的人說,你來了這兒。」
「徐助理?你怎麼來了?」
徐正看了一眼旁邊有外人在,壓低了聲音:「薄爺找你,你趕緊過去。」
喬予有些猶豫,「可我這邊有客戶要簽約……」
「薄爺要是發脾氣了,我可幫不了你。這客戶,讓同事幫你招待一下。」
喬予只能跟客戶說:「嚴老先生,我現在有點事需要去處理一下,您看我讓我的同事來招待您,可以嗎?」
老先生還算好說話,答應了。
那邊,趙飛見這單快要成了,他那位帶著勞力士水鬼的客戶又跑了,立刻跑過來說:「喬予,我來接待這位老先生!你去忙吧!」
喬予被徐正拉走,立刻趕回了集團。
……
SY集團,一號樓的總裁辦里。
徐正領著喬予進來後,便識相的退出去了。
這還是喬予第一次來薄寒時的辦公室,和參觀他的御景園是一個感受。
貴氣,簡約,卻又壯觀。
一面牆都打空了,一整塊大的落地窗,乾淨明亮,光線極好。
只是……男人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喬予站在空調的出風口下,冷氣吹的她渾身發寒。
「薄總,找我有事嗎?」
「今天為什麼遲到?」
薄寒時坐在真皮轉椅上,喬予站著。
可男人看她的眼神,卻帶著居高臨下的威懾力。
薄寒時一直都以為,謝鈞是她男朋友,之前也提醒過她,讓她斷掉這關係。
若是他知道,她今早遲到是因為去機場送謝鈞……恐怕會發怒。
喬予佯裝鎮定,「我好不容易找到新工作,昨晚太興奮了導致失眠,第二天早晨就起晚了。不過,我以後不會了!」
她這個謊,扯的毫無破綻。
更是臉不紅,心不跳。
男人黑眸就那樣審視著她,「是嗎?沒想到你還會分身術,一個在家裡睡覺,一個在機場送男人。」
「……」
不等喬予反應,薄寒時將手機摔在她眼前。
手機上,是她和謝鈞在機場擁抱的畫面。
喬予大腦一瞬空白,「你、你怎麼會有這些照片?你派人跟蹤我?」
「別太自作多情,你還不足以讓我那麼關注你。」
薄寒時沒必要騙她,但他說的話,也相當刺耳。
喬予咽了咽喉嚨,坦白:「我是去送謝醫生了,他要去外地任職,之前他幫過我一些忙,我作為朋友,送送他而已,這不過分吧?」
薄寒時起身,站在她面前,黑眸沉沉的睥睨著她:「他幫過你什麼忙?男女之間在床上那種忙?」
他的羞辱,字字句句,像鋒利的匕首,插在她心臟上。
喬予攥緊了拳頭,她抬眸看著薄寒時,扯了扯蒼白的唇角:「是啊,薄總不是知道,謝醫生之前是我男朋友?既然知道,何必再問?男朋友和女朋友發生點什麼,那很正常吧,難道薄總連這個也接受不了……」
她話音未落,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已經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
「喬予,是我太慣著你,所以你拎不清自己現在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
在她和他簽協議的那一刻,他以為她就該知道,這輩子再也不能想著謝鈞。
喬予解釋,「我只是去送送他,什麼也沒做。」
「是嗎?」
薄寒時捏著她的下巴,將她抵在落地窗上。
男人明顯是不信,薄唇里吐出一個清冷又無情的字眼:「脫。」
喬予睫毛一顫,在……這裡嗎?
這面落地窗很大,很乾淨,很透明……
喬予自然是不願意的,可她已經將自己賣給薄寒時,薄寒時提出的一切要求,她都沒法拒絕。
就算拒絕了,又能怎樣?
她一樣逃不出他的掌控。
喬予眼角紅了,「真的要在這裡嗎?能不能去裡面……」
這是她唯一的要求。
她在薄寒時面前,處於絕對的弱勢。
男人冷的沒有情緒,「喬予,你沒有資格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