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喜歡去夜場做兼職?
還不是缺錢。
喬予咬唇:「薄總是忘了嗎?你把我的飯碗砸了,現在業內沒有公司敢要我,我需要錢生活下去,若是連兼職都做不了,我明天就會餓死。」
薄寒時就那樣看著她,眼底似是不解。
一個月前,他讓衛視台把喬予給炒了,他以為,喬予會來求他,哪怕是通過江嶼川,旁敲側擊的來求他。
可是喬予,什麼都沒做。
她只是安靜的離開衛視台,然後去找其他工作,哪怕四處碰壁,也不曾求他一句。
「喬予,求我很難嗎?」
「我求薄總有用嗎?我求薄總放過我,薄總就會放過我了嗎?不過,這些都是我罪有應得,我接受。只是,求薄總不要斷了我最後的生路。」
若沒有小相思,也許……她早就想結束這無趣又痛苦的人生了。
只是眼下,小相思的手術費還沒有湊夠,她不能放棄任何賺錢的機會。
男人沉默許久,直到喬予以為,薄寒時不會鬆口。
他忽然說:「明天,帶著簡歷去SY地產銷售部報到吧。」
喬予愣住了,沒想到薄寒時會給她工作的機會,而且還是SY地產。
她眼底終於有了抹笑意:「謝謝薄總。」
薄寒時微怔。
她對著謝鈞笑的那麼甜,對著他的時候,卻總是冷著臉。
這還是重逢後,她第一次對他笑,那麼真誠,就因為他給了她一個工作的機會?
「別高興的太早,售樓處干銷售,不是什麼好差事,你要是業績不達標,隨時會被辭退,對那些買房的客戶,你需要24小時待命……」
薄寒時冷水還沒潑完,喬予已經信誓旦旦:「謝謝薄總提醒,我會努力的。」
「我沒有提醒你,只是想讓你知難而退。」
他沒那麼好心。
喬予只是淡笑,也並不反駁。
看完合同,她握著筆,在簽名處頓住了。
薄寒時沉著臉,皺眉:「又有什麼問題?」
「宋小姐不介意嗎?」
宋依依不是他的未婚妻嗎,怎麼會容忍他身邊再跟一個女人?
「那不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喬予,現在我才是你的債權人,你欠我十五個億,除了把自己賣給我,你還有什麼更好的償還方式嗎?又或是,我送你去坐牢?」
「……」
喬予認慫。
抓起筆,在簽名處爽快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薄寒時看她乖乖就範,唇角輕勾。
……
喬予回到家後,南初正帶著相思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
相思跑過來和喬予膩歪好久,喬予去切了水果,做了水果撈打發了小相思去一旁繼續看動畫片。
南初立刻揪著喬予,進了廚房打聽這兩天發生的事。
「所以說,是薄寒時親自去葉家救的你?」
喬予也有點匪夷所思,「是啊,也不知道他怎麼忽然大發慈悲,可能是我在佛面前道歉,佛真的感受到了我的誠意?」
「不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跟薄寒時簽了賣身合同?」
喬予臉一熱,糾正她:「不是賣身合同,是債務合同。」
南初一臉不以為然,「有什麼區別嗎?賣著賣著就成薄太太了,予予,加油,我看好你!」
「……」
喬予差點噎到。
南初在說什麼鬼話!
「我和薄寒時,又不是普通分手,我當初可是親手指證他是肇事者,將他送去裡面坐了三年牢,而且……他在裡面還被人差點刺中心臟,險些死了。薄太太這個位置,是誰都可以,但唯獨我,這輩子都不配。」
喬予眼神落寞下去,眼底有一抹難言的痛意。
南初恨恨道:「要是沒有六年前那些破事兒,你跟薄寒時大概都生了好幾個孩子了!都怪那個老怪物喬帆,他怎麼那麼狠心!對了,相思要做介入手術,你錢不夠怎麼不跟我開口?我好歹也是相思的乾媽,這錢,我該出一份!」
「你開銷也挺大的,借給我,你還有錢買包嗎?」
「我馬上發工資了呀!而且,包又不用天天買。相思做手術才是大事。」
喬予不想為難南初,「薄寒時已經答應讓我去SY上班了,賣房應該是底薪加上提成的,我要是業績好,很快就能掙夠錢。你的錢你自己攢著應急用吧,而且,你能幫我一次,也不能次次幫我,以前我跟你借的錢還少嗎?我要是連養活相思的能力都沒有,我為什麼不把相思送回薄寒時身邊?」
「相思怎麼捨得離開你?哎……不過你倆也真是,你養著他的孩子,薄寒時呢,還養著你的貓,你倆到底怎麼想的?」
「他說他本來是打算把土豆送人的,但土豆長得醜,沒人要。」
南初頭大:「我的大小姐,這種鬼話你也信!那可是薄寒時,薄寒時養的貓,就是丑吐了也有人要好吧!」
「……也許,是他單純捨不得土豆吧,畢竟,他也養了土豆好幾年。」
「我真服了你們!」
喬予絲毫不敢肖想,薄寒時心裡還會有她的位置。
「不提他了。你呢,你最近和陸之律怎麼樣?」
提到陸之律,南初臉色就變了。
南初抓起一塊蘋果塞嘴裡,支支吾吾:「能怎麼樣,就那樣吧!商業聯姻,難道還能生出什麼感天動地的感情嗎?我和他,又不是你和薄寒時……」
「其實大學的時候,陸學長這人我也接觸過,嘴是毒了點,但心不壞,初初,你們好好過日子吧。陸學長不像是表面那樣不靠譜,要是真不靠譜,薄寒時也不會跟他一起做事業。」
「哎呀,聊你呢,你扯我!我媽最近催生已經夠煩了,你還念經。」
「伯母也是想讓你們穩定一點嘛,還是,你依舊忘不掉蘇……」
蘇經年。
那個名字還未說出口,南初已經捂住了她的嘴:「別提這個人!咱們還是好朋友!」
「……」
相思抓著喬予的手機跑過來:「媽媽,謝叔叔打電話給你了!」
喬予接起了電話:「喂,謝醫生?」
「予予,我被醫院調去S市的第一醫院了,明天就要走了,我打電話跟你說一聲。」
謝鈞也算是喬予和相思的恩人。
喬予一直是感激的,「怎麼會那麼突然?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也不清楚,可能一年,也可能……予予,我這一走,歸期未定,也不知道下次再見你是什麼時候,明天,你能來機場送送我嗎?我想當面跟你告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