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薄總是妻管嚴

  南初哪有那麼多錢還給他?

  陸之律看著她臉色泛白,抬手揉揉她的腦袋,「逗你的,晚上爺爺讓我們回老宅吃飯,他要是見不到你,會囉嗦一堆,一起去,嗯?」

  他還是以為她在鬧。

  或許是這兩年,南初太乖了,乖到陸之律以為,她根本沒有離婚的勇氣和資本。

  是,她的確沒有離婚的資本。

  陸家比南家,根本不在一個階層。

  可這一次,南初不想再跟他裝表面夫妻了。

  她深吸了口氣,很堅定的說:「你剛才說,給南氏注資的錢,那筆錢不是我欠你的,南氏的法人也不是我,冤有頭債有主,你應該去跟南建安要。你是律師,你應該清楚,就算打官司,也要不到我頭上。」

  「……」

  陸之律目光一凜,聲音也冷了下來:「南初,鬧脾氣也該有限度。」

  她跟蘇經年拉拉扯扯,身為她的合法丈夫,他已經夠大度。

  在沒結婚之前,她跟蘇經年談過,跟蘇經年有一段過去,這沒什麼。

  誰沒個過去?

  好,他不計較。

  只要她不跟蘇經年私下來往,也沒什麼。

  可他也不是沒脾氣,若換個人,他早就踹了對方,不管那個吻到底是誰主動。

  今早,熱搜上來。

  陸家那邊,快把他的手機打爆了。

  家族裡那些長輩,在電話里把南初罵的一無是處。

  可她是他配偶欄的另一半,罵南初,等於是在罵他,他還是護著她。

  陸之律就不明白了。

  那個蘇經年到底哪點好,值得她掛念這麼多年。

  兩人談判陷入僵局。

  陸之律看著她嘴角那抹乾涸的血跡,把她拉過來,「除了臉,南建安還打你哪兒了?」

  「……」

  陸之律看她要死不活的樣子,眉心皺的更深了,「說話。」

  「不說,我自己檢查了。」

  說罷,他抬手就要去解她衣服。

  南初一把捂住領口,「他只用晾衣架打了我兩下,沒什麼。」

  「我看看。」

  「我們都要離婚了,你這樣……」

  陸之律把她拉到懷裡,黑眸沉沉的盯著她,「我沒答應離婚,我跟葉雪初也沒什麼,如果不是為了蘇經年,我想不出你還有什麼動機要跟我離婚。」

  就因為愛不愛嗎?

  這個字眼,對他來說,挺矯情的。

  他父母是商政聯姻,一輩子都沒說過什麼愛不愛,不也好好的過了大半生?

  他對她,還不夠好嗎?

  他以前談的女朋友,都是哄著他的,可到了南初這兒,就都變了。

  陸之律向來不愛哄人,以他的背景和地位,還用得著哄著誰?

  他從小生活在大院裡。

  陸家是商政世家,周圍人對他畢恭畢敬,哪裡敢得罪他半分。

  只有南初,不順著他。

  可之前她也頂多就是作一作,拿他的卡買幾個包,也就過去了。

  可現在蘇經年一回來,就都變味了。

  他伸手脫她衣服,幫她上藥。

  想起蘇經年就來氣,脾氣又上來,摁著棉簽棒的動作重了幾分。

  南初趴在床上,疼的叫了一聲:「你輕點!」

  陸之律丟了棉簽棒,攥著她的胳膊將她拖過來——

  低頭,重重的吻她。

  南初推他,可他用了力氣,壓根推不動。

  他抵著她的唇瓣,動作蠻橫,甚至有些粗暴:「南初,作、鬧,我都可以慣著你,但有些事涉及底線,如果你敢踏出那一步,你會後悔背叛這段婚姻。」

  說完,陸之律已經起身,大步離開了臥室。

  ……

  樓下。

  南建安一直焦慮的在客廳踱步,看陸之律沉著臉下來,連忙笑呵呵的迎上去。

  「女婿,初初她就是一時想不開,你別當回事!你就當她作,女人嘛,都會作一作的!她跟你提離婚,我已經狠狠教訓過她了,以後她絕對不敢再……」

  陸之律一個冷刀子射過來,「你再敢對她動手,以後別想從我這裡拿到一分錢。」

  「哎呀,我就是嚇唬嚇唬她的,沒真動手!我哪裡捨得真對她動手!」

  「你打她的臉,等於是在打我的臉,她再怎麼樣現在也是我戶口本上的人,輪不到你來教訓。」

  當初,南初和他結婚。

  南家就攛掇她,把戶口遷進陸家。

  南建安那點小心思,陸家人怎麼可能不明白,遷戶口,無非就是想以後分家產。

  陸家何等背景,真想防著他們,南初哪怕是離婚,也一分帶不走。

  遷戶口,小事而已。

  陸之律對以前那些女朋友一般,但對陸太太,他是大方的。

  陸家家風傳統,陸家男人的思想也偏傳統,覺得結了婚,女方在經濟上完全依賴他,也沒什麼問題。

  陸之律答應了,南初跟他在一個戶口本上。

  南建安舔著臉說:「是是是,南初已經嫁給你了,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現在確實算是陸家人,我不管她,你管她就好了!女婿,今晚留下來吃飯嗎?」

  只要陸之律不離婚,什麼都好說。

  看南建安那張攀炎附勢的嘴臉,陸之律反胃,「晚上我爺爺喊吃飯,待會兒我要帶南初回老宅。」

  南建安笑的更開心了,「那一定要去,待會兒我就跟初初說,讓她嘴巴甜一點!」

  陸之律懶得聽他囉嗦,徑直出了別墅。

  薄寒時和喬予正站在長廊里乘涼,還沒走。

  喬予見陸之律下來了,便說:「我去看看初初。」

  她進去後。

  陸之律摸出煙盒,遞了根煙給薄寒時。

  薄寒時拒了,「嗓子不舒服,不抽。」

  陸之律點了煙,咬著煙調侃他:「你是嗓子不舒服,還是妻管嚴吶?記起來了,喬予不喜歡你抽菸。」

  薄寒時輕哼一聲,大方承認了,「知道就好。」

  陸之律吸了口煙,吐出煙圈,不解的問:「不過,你跟喬予現在這情況,喬予還管你這個?」

  薄寒時剜了他一眼,「喬予管不管我,她對我都確確實實有過很深的感情,至於南初,她對你有沒有感情,這就不好說了。」

  「……」草!

  陸之律咬牙,「你的嘴是抹了砒霜嗎?喬予親你的時候,怎麼沒被毒死?」

  這人是在南初那兒受了氣,跑來他這兒撒氣來了。

  薄寒時同情的看他一眼,言歸正傳的問了句:「你們談的怎麼樣?」

  「她想離婚。」

  「理由?」

  陸之律眸色深了幾分,眉宇間有抹困惑,「她問我,愛不愛她。」

  薄寒時:「……」

  「喬予會問你這種矯情問題嗎?」

  都結婚了,愛不愛的,重要嗎?

  她愛蘇經年有用嗎?她和蘇經年不也是分開了?

  薄寒時眉頭微挑,「喬予會告訴我,她愛我。」

  「我不信,喬予現在看起來對你那麼冷淡。」

  薄寒時咬牙,一字一頓道:「……以前會。」

  陸之律手裡的煙抽了一半,擰眉問:「你說,初戀真的很難忘嗎?」

  他也有初戀,念書的時候談的。

  當時還是他提的分手,他沒覺得有什麼難忘啊,分手第二天就跟朋友出國滑雪去了。

  這麼多年過去,他連初戀的名字都給忘了。

  薄寒時略嫌棄的瞥了他一眼,「對我來說,初戀很難忘。」

  甚至,忘不掉。

  他這輩子,也只想跟喬予糾纏,哪怕就現在這樣糾纏著,沒有正果也無所謂。

  喬予只要不跟其他男人談戀愛,不跟其他男人結婚。

  薄寒時就能把自己畫地為牢。

  陸之律夾著煙的手指一頓,菸灰滾燙的落下來,眸色也暗了下去,「所以,南初也不可能忘掉蘇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