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將她一寸一寸折斷

  予予。

  他親昵的叫著她小名,抵在她耳邊,用那般痴纏情深的口吻,說著最刺耳的話。

  喬予紅著眼,笑了。

  薄寒時低著臉,喬予微微仰頭,迎上他嘲弄的目光:「如果今晚,我自己沒逃出來,薄寒時,你會有一絲心軟嗎?」

  會動念頭沖回酒店去救她嗎?

  哪怕,只是動了念頭……

  男人俊臉繃的沉冷至極,那雙深寒黑眸盯著她,沉默了許久。

  喬予似乎知道答案了,但不甘心在心底作祟。

  眼淚,從眼角無聲滑落,她聲音啞了,「薄寒時,我想知道答案。」

  有,或沒有。

  給她一個乾脆吧,讓她徹底斷了最後念想。

  薄寒時忽然說:「喬予,你知道嗎,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準確來說,我死過兩次。知道是哪兩次嗎?」

  六年前,她在法庭上背叛他,那算一次。

  還有一次,她不清楚。

  薄寒時就那樣目光筆直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第一次,你在法庭上背叛我,第二次,我在裡面被人差點刺中心臟。我寧願死,也不想要體會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更可笑的是,當時他被喬帆指使的人捅了刀子,陸之律動用陸家的關係將他送去醫院,九死一生之際,陸之律說,他夢裡還在叫著喬予的名字。

  六年前,喬予就像是裹在他心臟上的藤蔓。

  那時他在獄中,就是親手將那裹在心臟上的藤蔓,一根,一根的扯下來,每一根都牽連著最柔軟的血肉。

  經歷過扒皮抽筋的背叛之後,她有什麼資格問他是否心軟過?

  「你不配知道。」

  喬予無措,滿眼都是歉意:「對不起……」

  她真的不知道他在裡面,經歷過如此險境。

  薄寒時無謂的笑笑,笑意又冷又淡,「沒關係,喬予,你欠我的,會一點一點還回來。」

  男人的大手,按住她單薄的肩膀,他看著她。

  「今晚葉承澤,是怎麼對你的?」

  「……」

  喬予發怔的看著他,紅唇翕張,說不出話。

  「有生不如死的感覺嗎?」

  「……」

  「予予,我以前就是把你寵壞了,才會讓你覺得,旁人也會像我對你那樣心軟。」

  薄寒時的身影,陷在一片陰暗裡,像是惡魔。

  喬予第一次覺得,薄寒時是這樣的陰沉可怖,他決絕的令人恐懼。

  豆大的眼淚,從眼眶奪眶。

  男人面無表情的抬手,替她擦掉那滾燙的淚珠子,「我還沒真的欺負你,就哭成這樣。予予,你這麼弱,會被我玩死的。」

  如今的薄寒時,只要輕輕一捏,就能捏死她,比捏死只螞蟻還要容易。

  可是,薄寒時覺得那樣無趣。

  把喬予的尊嚴和傲骨,一寸一寸打斷,才有意思吧。

  ……

  黑色邁巴赫開往附近的高端酒店。

  喬予最後的一絲清醒,也被藥力吞噬殆盡。

  她全身潮紅,像是無骨的菟絲花一般,纏在薄寒時身上。

  男人身上的衣服一絲不苟,他捏著喬予的下巴,氣息靠近……

  喬予自然而然閉上了眼,等待意料之中的糾纏。

  薄寒時就那樣黑眸冷沉的盯著她,看她沉淪失控的情迷模樣。

  就在喬予紅唇貼上他時,男人聲音清寒的譏諷:「你不會覺得現在你還有資格爬上我的床?」

  喬予濃密的睫毛,狠狠一顫。

  她被薄寒時丟進浴缸里!

  他不願碰她,更不願意成為她的解藥。

  淋浴花灑開到最大,冰冷的水澆在她頭頂!

  喬予冷的打哆嗦,她掙扎著想起來,被男人的大手,無情的再次按回去!

  「好冷……咳咳咳……」

  她脖子上,有一抹紅痕。

  應該是葉承澤弄的。

  那道紅痕,薄寒時覺得礙眼。

  拿著花灑對著她脖頸處嬌嫩的皮膚反覆沖,絲毫不顧喬予喊疼。

  她幾乎赤裸的泡在浴缸里。

  反觀薄寒時,依舊是那種衣冠楚楚的矜貴模樣。

  強烈的羞恥感,讓喬予痛到麻木。

  薄寒時大抵是真的恨她,將她按進冷水裡泡了足足一個小時,才肯放過她。

  她起身的時候,整個人搖搖欲墜,眼前一黑……

  半夜她發了高燒,渾身發寒,瑟瑟發抖的抱著自己。

  夢裡,她一遍又一遍的說著:「對不起。」

  她惹下的債,她認。

  可是,她好冷啊,冷的像是快要死過去……相思還需要她,她還要掙夠那七萬塊給相思做手術。

  這一夜,不知是怎麼挺過來的。

  第二天一早,她撐著沉重的眼皮,剛要醒過來。

  一個巴掌,用力扇在她右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