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茶餐廳的二樓,乾淨臨街的一個小包間。
明亮優雅,環境宜人。
歐陽卿拿過菜單,讓唐音和陶萌萌隨便點幾個菜。
「這家店,唐音你以前也常來吧?幾個招牌都還不錯,入味又清淡。」
「是不錯,不過最近一次過來也有三個多月了。」唐音隨手翻著菜單,看到了許多更新的新品。
她讓陶萌萌挑幾樣喜歡的,陶萌萌沒什麼主意。
歐陽卿勸她大膽一點:「點菜也是職場中的一向基本技能,萌萌你得多學學。以前在秘書部的時候,見你不是挺能闖的麼?怎麼現在感覺內向了許多?」
陶萌萌紅著臉:「歐經理說笑了,這不是……闖了大禍了麼?再不學著收斂點?以前我是心眼不好,現在再不學乖,那就是腦子不好了。」
唐音哭笑不得:「萌萌別這麼說,你以前也沒有心眼不好。」
說實話,雖然小姑娘之前心思活絡了些,但從來沒有做過一點不該做的髒事兒。
這一點,唐音心裡還是有數的。
她是打心裡覺得這個姑娘不錯,當初才會那麼義無反顧救她。
否則,就憑陸池杉那點狗面子?
「對了,你前面說林主管怎麼奇怪來著?」
菜品七七八八點了幾樣,等待的時候,唐音跟陶萌萌聊起了八卦:「什麼叫,他一直打聽我們在藍國王的事?」
陶萌萌歪著腦袋:「就是問我一些細節,問我是怎麼進去的,豐玉投資的聯繫人我是怎麼拿到的?還問了好多陳露的事。那陳露不是都已經被抓進去了麼?」
歐陽卿輕咳兩聲:「嗯,只是抓進去,還沒開庭審判。」
陶萌萌哦了一聲:」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我跟林主管也說不出什麼來。然後他還問,說我進去會所以後,又是誰把我帶走的,還問唐姐是怎麼闖進去救我的。說實話,我當時都迷糊了,根本什麼都記不清。就記得唐姐你過來的時候,身手真好。唐姐你學了多久的跆拳道,我也想學。」
歐陽卿在一旁吃瓜吃到目瞪口呆:「看不出來,這林晚生文質彬彬的,這麼八卦?問的細節也這麼變態?他是不是也想去那種地方玩玩?」
知道林晚生也對唐音有意思,所以歐陽卿對他從一開始還不錯的印象,漸漸也開始有所滑坡。
逮到機會,自然免不了揶揄幾句。
唐音搖搖頭:「不至於吧?可能因為那天晚上我趕去藍國王之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他。」
歐陽卿:「啊?」
唐音回憶了一下:「是啊,歐陽你想想那天發生了多少事?先是在醫院門口,陸總跟我朋友阿雨發生了衝突,接著接到萌萌的求救電話。之後你們去警局,我不就先回公司找線索了麼?那天晚上,林主管也在加班。還是他幫我定位找到豐玉集團旗下幾個私人會所,最後在及時定位了萌萌所在的藍國王。」
唐音想,這樣看來的話,或許林晚生只是關心那天她怎麼受的傷?
陶萌萌大眼睛眨了又眨:「反正,我也說不清楚,我就是感覺林主管怪怪的,不是很想跟他走太近。那個,是你們說今天話題罵老闆的?歐經理,你不會給我說出去吧?」
歐陽卿哈哈兩聲:「你這才哪到哪?姓林的只是個小主管,還算不上老闆。你要是不安心,那我給你罵一個,咱們互相制衡一下,陸池杉就是個狗東西,行了吧?」
陶萌萌舔舔舌頭:「誰說不是呢?」
唐音一口果汁差點沒噴出去,上次說她對陸池杉脫粉回踩已經算客氣了。
這純純的粉轉黑啊。
……
「阿嚏!」
陸氏集團,總經辦。
陸池杉噼里啪啦敲回上午的最後一封郵件,突然打了個莫名其妙的噴嚏。
郭頌剛好敲門進來:「感冒了?」
陸池杉隨口應了一聲:「花椒粉過敏。」
手邊擺著一堆看起來就很挑戰心態的便當飯菜,不用問也知道是陸江荷的傑作。
「我剛才在餐廳看到小荷了,沒想到你們家老爺子真把人開始往你這裡塞了?」
郭頌拿走便當盒,出門招招手,叫個保潔阿姨過來處理掉了。
其實也怪不得陸江荷,陸池杉隨口一句隨便,應該算是女孩進步路上最大的絆腳石了。
她一個養在深閨的社恐性人格,怎麼會知道麵條和餛飩放外面盒子裡是會坨的呢?
陸氏集團的員工餐廳每天能有六十幾種菜,也難為她是怎麼沒樣都夾了一塊,滿滿登登塞進陸池杉的兩個飯盒裡。
這玩意,餵豬都是對豬的不尊重。
「我聽說,陳露那邊找的律師,是以前給陸銘深他們當法務的。」
陸池杉明白,這背後平靜的下場,早已涌動起波濤和暗流。
陸老爺子的目的不是為了安插小荷這樣的堂妹來當眼線的,他是在敲打陸池杉,兄弟手足之間,還是顧念點親情,別把事做太絕了。
「我聽說唐音今天回來了。」郭頌話題一轉,陸池杉瞬間覺得胃疼。
「嗯,來了,又走了。」
郭頌不明所以:「為什麼?」
陸池杉當然不會承認是自己的原因:「能因為什麼?傷還沒好透,回去躺著了。」
「所以她是過來專門送簡歷的?」
郭頌拿起桌上那三五份簡歷,一眼眼掃過去:「都是她篩的?」
陸池杉單手揉了揉胃,過了飯點,實在有些餓。
「你覺得這個大爺怎麼樣?」
他抿了口茶水,眉頭挑挑。
郭頌呵了一聲:「我到時還真覺得,這個梁先生最靠譜。」
陸池杉瞪了他一眼:「正常,估計你老了以後就那樣。」
婆婆媽媽絮絮叨叨,臉上帶著笑,做事卻又黑又狠,跟個老太監似的。
「出去吃點飯吧,下午還有會。」說著,陸池杉往門外瞄了一眼,「歐陽呢?」
郭頌:「剛才還看到他了,應該也沒吃呢。」
他拿出手機:「我給他打個電話,叫他一起吧。」
說實話,自從唐音受傷之後,歐陽卿的變化幾乎是寫在臉上的。
無論是知情的郭頌,還是假裝不知情的陸池杉,心裡都有幾分疙瘩。
「喂,頌哥。」歐陽卿正出來去洗手間時,接聽了郭頌的電話,「哦,行啊,你過來吧,前面的粵風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