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笙是祝清嘉最好的朋友,兩人是刀山火海在所不辭的過命交情。👮🎈 6➈𝐬𝓗u𝐱.ⒸO𝐦 ♘🐟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被自己的爛賭鬼父親用皮帶往死里打的事後,是聞笙不顧一切擋在她的面前。
如果沒有聞笙,祝清嘉早就被那個爛賭鬼打死了。
自從那次以後,她就暗暗發誓要對聞笙一輩子好。
哪怕聞笙想要殺人,祝清嘉也會站在身後給她磨好刀子遞過去;她要放火,祝清嘉也會毫不猶疑給她買汽油和打火機。
就像姜十方所說的,她倆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鋼鐵般的革命友誼,可以為對方雙肋插刀的那種。
但凡有人敢傷害聞笙,祝清嘉總會第一個站出來為她出頭。
正因為這樣,在知曉所有的真相以後,祝清嘉才會如此的痛苦不堪。她昨晚一整夜地失眠,胸口就像插了一把帶鉤的匕首,旋轉而出血肉模糊。
她搶了原本屬於聞笙的一切,父親和哥哥的寵愛、富足無憂的生活,以及本該可以一片敞亮的前途。
在祝清嘉享受著姜家父子的寵愛和優渥環境的時候,她的好姐妹卻背負上高額債務,每天沒日沒夜地工作還債。
她原本可以不用遭受這些苦楚!
她原本可以擁有更美好舒坦的人生——
「笙姐,對不起——我對不起你!」祝清嘉的雙手緊緊拽住聞笙的胳膊,聲音哽咽到最後竟說不出下一句話來。
好友多年,聞笙還是第一次看到祝清嘉這麼痛苦和糾結,有點嚇到了。
她平日雖然咋咋呼呼、風風火火的,心思卻很敏感,也不是沒有分寸的人。
如果沒猜錯,祝清嘉的心裡頭應該藏了事。
到底是什麼事讓她難受得要借酒消愁?
仔細想一想,好像是從昨晚的那通電話開始,祝清嘉一直跟聞笙說對不起。欲言又止、吞吞吐吐,這壓根不是她的行事風格。
還有她剛才說搶走了聞笙的父親和哥哥,這一點讓她很是疑惑。
聞亭書已經走了,聞笙是獨生女沒有哥哥。
不,如果周聿懷也算一個的話,祝清嘉為什麼說把他搶走?他倆不是水火不容麼?
難道都是酒精惹的禍嗎?喝太多,腦子不好使容易胡言亂語。
罷了,醉成這樣也不能祝清嘉的嘴裡挖出些什麼,倒不如明天等她的酒醒了,再好好問清楚。
聞笙抬手摸了摸祝清嘉被北風吹得紅撲撲的臉頰,柔聲安撫道,「嘉嘉,你喝多了,回家以後我給你找醒酒藥。吃了藥睡一覺醒來,明天就會沒事。」
「今天接到警察電話的時候,我差點嚇出心臟病來,下次可別一個人去喝悶酒,有事找我陪著。」
「喝多了又開始胡言亂語,被十方哥知道又該笑話你。」聞笙無奈搖頭。
「笙姐,我沒喝醉,我——」祝清嘉想要解釋,卻被再次打斷。
聞笙幫祝清嘉整理好羽絨服的拉鏈,捏了一下她的臉蛋子笑說,「好啦,能自己起來嗎?我瞧見徐醫生的腰好像不太好,還是讓我扶你上車吧。早點回家洗澡睡覺,今天的事交給我來處理。」
祝清嘉木訥地搖了搖頭,舌頭在打架,「笙——笙姐,我——沒醉!」
喝醉的人,都會堅持自己沒醉。
「趕緊起來,大半夜坐路邊吹風很容易感冒。」聞笙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拽住祝清嘉的胳膊,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她還不忘幫祝清嘉拍了拍外套上的灰塵,念叨說,「天氣這麼冷,下回別再穿短裙。傅硯臨說,冬天露膝蓋,年紀大了會得老寒腿。」
「笙姐——」
「別擔心,天塌下來有我替你盯著,走吧。」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聲聲的謾罵,「就是這個死婆娘給老子的腦袋開了瓢,他媽的都出來做了,還立什麼貞節牌坊?今天不弄死你,我明天回鄉下種田去!」
街上本沒什麼人,男人的嗓門特別大,刺耳得很。他的腦袋纏了紗布和網兜,半邊臉頰腫了,看起來十分滑稽。
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看起來像是小跟班。
「哥,我來替你出這口惡氣!」
小跟班上前一步,色眯眯地打量聞笙一番,表情特別的猥瑣,「這妞挺不錯,要不先把她們帶回去再慢慢算帳?」
這裡是警局門口,不方便動手。
「去,把她們帶上車!」男人的一聲令下,小跟班迫不及待衝上前。
聞笙眼眸一沉,擋在祝清嘉的面前聲音拔高,「這裡是警察局,你們想幹什麼?」
「沒聽到我哥說,帶你們回去玩玩麼?放心,哥哥我最會疼美女了,姐妹倆一起上,只要伺候得我高興,今晚的事也許替你們求求情。」小跟班眯了眯眼,伸手就要去拉聞笙的胳膊。
就在指尖將要觸碰到聞笙的衣服時,突然伸過來一隻手臂橫在兩人之間。
是傅硯臨。
昏暗的路燈之下,他面無表情握住男人的手腕,緩慢旋轉。伴隨響起的,是胳膊脫臼的聲音。
小跟班的臉色轉為鐵青,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的聲音,已經被傅硯臨一腳踹在電線桿上。
腳法乾脆利落,不帶半秒鐘的猶豫。
「想玩?可以,老子陪你玩會兒。」傅硯臨脫掉西裝外套往旁邊一扔,上前一腳踹在小跟班的腹部上。
他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表情極度的痛苦,「這——這裡是警察局,你想幹什麼?」
傅硯臨一臉凜然盯著企圖想要輕薄聞笙的這個男人,眼神蓄滿了怒意,「弄死你!」
話落,又是重重的一下飛腿踹在小跟班的大腿上。
小跟班感覺大腿骨頭要裂開了,臉色霎那間變得慘白,旋即望向一旁的男人,「哥——救我!」
「今晚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傅硯臨說完,掄起拳頭狠狠砸在小跟班的臉上。
一拳接一拳,簡直是要往死里打。
聞笙嚇到了,慌忙出言阻止,「傅硯臨,住手,你這樣會把他打死的!」
這個時候,傅硯臨哪裡還聽得進去勸。他只知道前後離開不過一分鐘的時間,把車開回來就看到這個不怕死的小混混當街調戲自己的老婆。
不弄死他,如何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