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第276張:白頭

  傅硯臨在路邊攔截了一輛計程車,然後報上酒店的名字。

  明明馬路很窄,計程車司機卻開得飛快。

  車身晃得厲害,懷中的女人也不踏實,把頭靠在傅硯臨的身上,小手卻一直在他的胸口上撓。

  這麼一撓,直接撓到他的心裡去。

  傅硯臨自認在聞笙面前沒有自控力,一手牢牢捏住她的纖腰,一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是不是喝了酒難受?」

  「唔——有點難受。」聞笙的腦袋暈乎乎的,微微抬眸,一雙小鹿眼水盈亮澤,就像最誘人的黑葡萄。

  然後,她掙脫右手繼續撓傅硯臨的胸口,「傅硯臨,你親我一下,親一下就不難受了。」

  軟糯糯的嗓音,讓傅硯臨莫名喉結一緊。

  是誰說聞笙清冷矜持?她分明是磨人的小妖精。

  傅硯臨抬起聞笙的下巴,低頭咬住又軟又香的櫻桃唇。在她的面前,他失去了所有的自持和抵抗力,心裡只想著快一點回到酒店,再快一點。

  沒一會兒功夫,計程車停靠在酒店門口。

  傅硯臨付了錢,快速撈起聞笙的腰下車。坐電梯的一分鐘時間裡,他便感覺度日如年。

  懷中的女人又嬌又軟,對於傅硯臨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關鍵聞笙還一直喊他的名字:傅硯臨——傅硯臨——

  喝醉了也沒忘記自己的老公是誰,果然沒白疼她。

  房間門是被踢開的,傅硯臨轉身把聞笙放在玄關柜上,迫不及待開始親吻。

  吻著吻著,聞笙突然把人給推開,聲音有點委屈,「傅硯臨,我癢,你幫我撓一下。」

  「哪裡癢?」傅硯臨戲謔一笑。

  小傢伙這麼會撩,實在太讓人驚喜。

  不急,他們接下來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好好探討一下這些話題。

  「不是——我是真的癢。」聞笙醉了好像又沒醉,面露痛苦,把手伸到後背想要撓一下,卻夠不著。

  「傅同學你幫幫我,太難受了。」

  傅硯臨這才意識到不妥,伸手把玄關處的燈打開,快速拉開禮服的鏈子檢查聞笙的後背。不看不知道,看了嚇一跳。

  聞笙潔白無瑕的後背,不知道什麼時候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疹。眨眼看過去,還挺嚇人的。

  「傅同學,你怎麼不幫忙?」聞笙氣得雙眼通紅,悶悶說道。她的整個後背火辣辣的難受,這種感覺好像開始蔓延,現在連脖子和鎖骨的位置也開始難受。

  傅硯臨抓住聞笙的手腕,既心疼又生氣,忍不住吼了一句,「別動,你身上長了很多紅疹。」

  「好好的,怎會長疹子?」聞笙被這麼一吼,酒瞬間就醒了不少。

  傅硯臨眸光沉沉,想罵聞笙又捨不得,「你以前對酒精過敏嗎?」

  搖了搖頭,聞笙委屈兮兮說道,「沒有,之前喝酒一直沒事。」

  她從不貪杯,以往喝酒都是淺嘗即止。

  可是在今晚的交流會上,溫敘言和其他投資人舉杯暢談,聞笙確實喝了不少。她想著傅硯臨也在現場,就算喝醉了也沒事。

  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對紅酒過敏,從前跟祝清嘉喝酒的時候也沒發生過這種事呀。

  「酒精過敏不是小事,我現在送你去醫院。」傅硯臨小心幫聞笙把禮服的鏈子拉上,抱起她就走。

  幸好酒店附近就有私立醫院,走路五分鐘就能到達。

  傅硯臨掛了急診號,聞笙很快被送進小間隔。他想要進去,卻被護士攔了下來,「先生,醫生在裡面檢查,麻煩在外面等。」

  「不行,我老婆膽小,需要人陪著。」傅硯臨哪有放聞笙一個人進去的道理。

  護士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女人,尷尬一笑說,「你老婆成年了吧?」

  「成年就不能陪嗎?我不放心她,必須全程陪在身邊。」傅硯臨氣場強大,語氣不容置疑,把小護士把嚇到了。

  醫生大手一揮,「行了,讓家屬進來吧。」

  傅硯臨站在一旁,緊握住聞笙的手,「老婆你別怕,有我陪著呢。」

  明明身上的紅疹又癢又難受,可是聞笙此刻只想在地板上挖個洞鑽進去,「傅硯臨,你丟不丟人?」

  「說什麼呢,要丟人也是一起丟,有老公陪著不用擔心。」傅硯臨一本正經說道。

  一旁的護士忍不住笑出聲,「你們夫妻感情真好。」

  聞笙無奈捂住了臉。

  傅硯臨不要臉,她還要呢。

  原本聞笙還因為交流會順利結束而高興,沒想到出了這檔子的事,腳指頭都快能摳出一棟別墅來。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醫生診斷聞笙是酒精過敏。開了點抗過敏藥和外用的藥膏,便讓兩人先回去,有不適隨時複診。

  折騰了兩個小時,離開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

  夜風習習,傅硯臨貼心幫聞笙披上外套,轉身在她的面前彎下身,「上來吧,我背你回去。」

  剛才在急診室已經吃過藥,聞笙感覺沒剛開始時那麼難受,「不用,我自己可以走路回酒店。」

  傅硯臨語氣霸道又堅決,「你不喜歡背,抱回去也可以。」

  雖然是凌晨時分,大街上依然有不少路人,抱回去實在扎眼,聞笙最後還是選擇乖乖爬上傅硯臨的背。

  昏暗的路燈傾灑在兩人的身上,在小路上留下頎長的影子。

  香港跟江州很不同,即使是冬天氣溫也不會太低。

  夜風夾雜著海水的鹹味,聞笙靠在傅硯臨的背上,感覺從沒有過的踏實和放心。

  「傅同學——」聞笙輕聲呼喚傅硯臨的名字,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緊了緊。

  傅硯臨走得很慢,柔聲問道,「還難受嗎?」

  「不難受了。」聞笙畢業後一直獨居,生病的時候大多都是一個人上醫院。自從跟傅硯臨在一起以後,好像每次生病都有他陪著。

  原來被人照顧的感覺,是如此的心安。

  「以後不許再喝酒,應酬也不行。」傅硯臨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剛才在檢查室里看到聞笙的身上滿是紅疹,想抓又不敢抓,心裡不知道有多著急,恨不得自己能替她受罪。

  「我以前喝酒也沒這樣——」

  「還敢頂嘴?信不信好了以後,我再狠狠懲罰你。」傅硯臨是真的生氣了。

  什麼破交流會,聞笙穿梭在不同的男人之間談笑風生,他光看到那畫面就火冒三丈。要不是答應過不干涉她的工作,他早就把人給帶走了。

  「生氣了?」

  「廢話。」

  聞笙側頭啄了一下傅硯臨的臉頰,小聲哄說,「酒會結束,我們明天就能出發去旅行,這麼高興的事別掃興好嗎?」

  「是你——」

  話沒完,聞笙又啄了一下傅硯臨的臉頰。

  「不許生氣了。」

  聞笙的聲音溫和柔軟,落在傅硯臨的心尖上瞬間把火給沒了。

  他心裡喜滋滋的,氣也消了一大半,「真拿你沒辦法,回酒店後我幫你上點藥膏,明天起來要是紅疹還沒完全散去,我們在這裡多待一天再出發。」

  「嗯,都聽你的。」

  短短五分鐘的路程,兩人走走停停花了將近半個小時。

  這天夜裡沒有星星,路燈的光卻溫柔了整個世界。

  聞笙想,要是他們就這樣走著走著到白首,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