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他怎麼會屈尊降貴
秦宴風從外套里拿出一支藥管,單手撒開封口,遞到她嘴邊。
沈滿知抿唇偏頭,臉上有明顯的抗拒。
他另一隻手禁錮著她的手腕,不由分說道,「緩解的藥,要不我送你去醫院。」
沈滿知這才回頭,看著藥管里深褐色的藥水,不由得皺眉。
嬌氣。
秦宴風直起身子,握住她手腕的手臂繞道她的後背,將人往上抬了一點,帶著漫不經心地威脅,「不喝,我就抱你去床上。」
後果不言而喻。
沈滿知本想拿起自己喝,奈何沒有力氣,就搭在了他的手上,湊近喝了兩口便不再喝。
但凡她有點力氣都會跳起來暴打秦宴風的頭,給她喝的什麼玩意兒,還不如嘎了她更痛快。
看著她喝了藥如臨大敵的排斥感,秦宴風也略帶一點疑惑地看著手裡的藥管,真這麼難喝?
沈滿知突然收回手放在身前,身子蜷縮著就要往下滑,要不是被秦宴風給拽住,她又泡進水裡了。
「放開……」
她語氣含糊不清,慾念難捱,推搡著他的身子,把自己圈起來。
他靠在浴池邊半摟著她,俯身將浴缸里的水繼續更換新的溫水進來。
還沒離開,脖頸便貼上滾燙的肌膚。
沈滿知一邊推搡著他,一邊又壓抑不住身體的本能往面前的人貼近,她埋頭在男人的頸窩處蹭了蹭,感受到一股冰涼的愜意。
可意識又時不時拉扯她一下,於是她又用額頭抵著他拉開兩人的距離。
欲拒還迎。
秦宴風被她蹭得火大,摟著她後背的手滑下去抱住她半個腰身,收緊,動作變了味道,兩個人中間僅隔著浴缸。
沈滿知還沒退開,就被掐著脖子被迫抬頭,眼眶濕潤,面前壓下一片陰影。
「嗯……」
秦宴風吻住了她,懷裡的人一時愣住沒動,只是身體反應根本來不及控制,他明顯感受到手下的身子抖得厲害。
吻得深了,他能聽到唇齒間遺漏出來女人細細的嗚咽聲。
沈滿知推搡他的手抵在他胸口就沒收回過,直到聽見她帶著哭腔的聲音,秦宴風才離開她的唇。
隨後肩膀就被狠狠咬了一口,沈滿知整個腦袋都靠在他的肩上,嘴裡鬆了勁兒,但沒離開,抵在他胸口的手也改為環抱住他。
芊芊細手越收越緊,恨不能將自己嵌入他身體裡,等她終於緩過身上令人羞恥的反應後,又是大汗淋漓一場。
秦宴風給的藥終於見效,緩過這一陣,沈滿知精神肉眼可見地好起來,她冷靜地鬆開手,趴在浴室里平穩呼吸。
「……你出去。」
她聲音嘶啞又嬌媚,勾得人心恍惚。
利用完了就丟,很符合她的性格。
秦宴風眼底神色有著非常沉重的慾念,卻只是鎮定地將浴缸的水放掉一些,確認她不會沉沒在水裡之後,才放開她。
然後又把藥管遞給她。
「……」
沈滿知這次沒猶豫,自己使了點力,就著秦宴風的手喝完了,然後面向牆壁就不再看他。
秦宴風看著沈滿知不再顫抖的身子,跪在地上的膝蓋支起緩了緩,才起身離開浴室。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浴缸里的水再次變涼,沈滿知才徹底清醒,她上身就是一件黑色背心,現在覺得極冷。
從浴室里出來就看到門口椅子上放的乾淨睡袍。
沈滿知視線微凝,擦著頭髮的毛巾按在臉上呼了一口氣。
客廳沒人,但有一件濕漉漉的外套搭在沙發的扶手處,樓上就只剩臥室,他總不可能去她的床上,指定是走了。
她倚在門邊慢吞吞地把頭髮擦乾不再滴水,這次才換上睡袍上樓。
閣樓沒人,她一頭扎進被子裡,攬過粉色兔子公仔就睡過去了。
秦宴風穿著單薄的襯衣,站在樓道的窗戶口處點了根煙,寒風直往裡灌,體溫在浴室開始上升,一直降不下來。
煙霧繚繞,他散了會兒味兒,渾身的氣場忽變,眯著眼狠狠咬了一口菸蒂,走回去開門。
浴室沒人,他沿著台階往樓上走,垂睫慢條斯理地解開手上的腕錶,眼底的情緒又沉又暗。
秦宴風剛解下的手錶落在掌心收攏,腳步停住,沈滿知整個腦袋都埋進被子裡,公仔被她抱在懷裡睡得十分香甜。
他眉梢微動,突然沒了撕破禁慾後的野性,身上的鬆弛感頓現。
算了。
來日方長。
沈滿知直接睡到了第二天,腰背有些疼痛。
她翻身起床下樓,洗了澡喝了點水才想起檯面上的手機。
京末給她打了兩通電話。
還有昨晚上秦宴風的,她手機習慣性靜音,全沒聽到。
沈滿知靠在島台邊喝水,回撥給京末,「什麼事?」
「來趟京尾吧,司佲要和你有話要談。」
沈滿知咬住舌尖,確定自己沒聽錯,「好。」
司佲從來不會主動聯繫她,向來都是發密件,或者通過京末聯繫她。
沈滿知突然想起什麼,偏頭看了眼沙發扶手處,昨晚那件外套不見了。
也就是說秦宴風昨晚沒走,是她睡著後,他又回來了一趟帶走了衣服。
沈滿知垂眸掩去幾分情緒,上樓換衣服出門。
「我還以為他親自過來了。」
沈滿知含著糖靠在五樓貴賓室門口。
京末手裡拿著筆記本走進去,調侃道,「他怎麼會屈尊降貴,是語音通話。」
是了,都不願意視頻。
京末還是想不明白,司佲在傲嬌個什麼勁兒,和她視頻通話就敞開胸懷,能罵她罵得狗血淋頭,到了沈滿知這邊,連聯繫方式都不願意給一個。
沈滿知跟著上去,坐在第一排,攤開京末遞給她的,蓋有粼江內部印章的絕密文件。
電腦連接對方的語音後,京末便離開了。
「夏如賓的資料你看看。」
司佲的聲音向來都帶著不可高攀的清冷感,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住在山上的神仙,實則危險至極。
她向來不喜歡和這樣的人結交太深,合作關係正好如她所願。
沈滿知拆開文件,裡面夾著一張玫紅色紙面粗糙的結果化驗單,她放在最後疊上,從第一張開始看。
「夏如賓兩年前,對槐城醫學工程引進過國外實驗室項目,項目失敗的原因是國外提取的唯一血清樣本丟失。」
司佲語氣緩慢地和她解釋緣由,「據內網上的消息,當時實驗室本部發生內亂,血清樣本被注射進一個華人體內,他們稱為S標本,也是他們要找的重要人質。」
沈滿知看到了夏如賓的個人檔案,槐城高官,上面列舉了他近兩年所審批的各種重大項目。
司佲似乎知道她看完了手上的資料,「實驗無法進行,項目擱置,兩年後的今天,夏如賓被調查,被他背後的資本推出來,目的是重新引出當年的重要人質,獲取血清樣本。」
沈滿知撿起最後一張結果檢驗單,上面是血清樣本的組成成分和實驗效果測試,全部標註失敗,備註是標本類型不匹配。
她淺淡了掃了一眼,放置一邊,「他找的槐城哪家醫學工程機構?」
耳麥里一陣沉默,司佲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你好像並不關心重要人質?」
沈滿知往後靠去,抱臂,盯著屏幕上對方的話麥,「這不是這次槐城行動的重點,若要找重要人質,我們另談。」
司佲似乎笑了一下,沒在這上面糾結,「對接的槐城醫療機構是秦家的人,秦顯和。」
國、和、家。
秦家三位長輩。
秦顯和從醫。
沈滿知瞭然,「知道了。」
「你要是不方便,我讓京末接手這次任務。」
她摸了摸口袋,摸到一盒煙,「什麼不方便?」
「你現在是秦家的人。」
沈滿知抽出一根煙咬在嘴裡,彎唇,笑聲帶著絲絲不屑與傲慢,言簡意賅,「掛名。」
她要走,隨時都可以脫身。
不過,想起昨晚上的事,本來她可以自己挺過,可秦宴風來了,甚至在那樣的情況下,作為合法的另一半,都沒有破了她的身。
沈滿知神色停滯了一下,這樣倒是顯得她有些不近人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