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第179章 演出後會離開嗎

  正月十五,元宵。

  演出當天,沈滿知早上六點就到了梨園,依琳剛好也從車裡下來。

  蒹葭降下車窗,看著對車下來的人,吹了聲口哨,揶揄地看著對面兩人,「小別勝新婚啊。」

  沈滿知微微挑眉,自從和蒹葭談開之後,兩人偶爾在梨園碰到,也是點頭打個照面的簡單關係。

  秦宴風站在沈滿知身後,撫在女人腰後的手輕按,「大哥也來京城了。」

  沈滿知看見蒹葭明顯的愣了下,隨即白皙的手把上方向盤,笑了笑,「先走了。」

  沈滿知抬眸看了眼身後人,「他們……不是離婚了嗎?」

  「你之前說他們倆看起來貌合神離,有沒有可能,只是單方面的不喜歡?」

  沈滿知不解。

  秦宴風牽著她往裡走,低聲道,「你要是對他們感興趣,晚上講給你聽。」

  沈滿知沒接話,被牽住的手一陣滾燙。

  演出完後,她就要離開了,或許沒有晚上了。

  進了後台,周圍人的目光幾乎一瞬間聚集在她身上,最近的輿論確實影響很大,沈滿知也沒過多在意。

  上午確定好最後的演出流程,並走完一遍彩排之後,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池慕從自家五星級酒店給大家定了午餐,下午稍作休息便可準備演出。

  沈滿知剛從更衣室出來,鬢邊碎發因一早上的排練有些浸濕,臉頰也有些紅潤,像極了昨晚事後的嬌媚。

  秦宴風坐在大廳沙發一角,漫不經心地纏繞著手腕上的黑繩看著她。

  「沈老師,您的飯。」

  有工作人員惦記著收拾來晚的老師沒領到盒飯,上前遞給沈滿知一份。

  「謝謝。」

  沈滿知接過盒飯,叼著一次性餐筷準備撕開,忙了一上午,有些餓得慌。

  轉眼就看見角落孤零零一個人的秦宴風。

  因為要來梨園,她起得早,秦宴風不由分說地跟在她身後收拾完要送她過來。

  這是,等了她一上午?

  盒飯當然沒有他的份。

  她眨了眨眼,放下餐筷,走到正在看彩排回放的池慕面前。

  「我出去吃個飯。」

  「去吧去吧,」池慕根本沒心思理她,「誒等等……」

  他瞧了眼餐盒,看著她又欲言又止,想起昨天下午令網友沒有一點點防備的三條官宣微博,又看了眼角落的男人。

  算了,夫妻倆肯定已經交流過了。

  於是他改了口,「這還不能入您的眼?」

  沈滿知沒看出池慕的猶豫,「嗯,我挑食。」

  往外走時,她叫了聲秦宴風,「走了,吃飯。」

  秦宴風開車,沈滿知扯過安全帶繫上,「吃完飯你回去吧。」

  「下午什麼安排?」

  「睡個覺,等晚上演出。」

  路口紅綠燈,秦宴風降速停車,「嗯,我等著你。」

  「等我做什麼……」

  「那你演出後會離開嗎?」

  沈滿知劃拉手機的動作微凝,感受都身邊人投過來的視線,還沒來得及開口,又聽到他自言自語。

  「和上次除夕一樣,不聲不響地走了。」

  紅燈還剩三十秒,秦宴風收回視線看向前方,「沈滿知……」

  他是想說些什麼的,可是突然發現挽留她沒有資格,示弱沒有理由,指責她……

  沈滿知等了良久也沒聽到他後面的話,倒是後面傳來催促的喇叭聲。

  沒說出口的話跟隨著汽車鳴笛聲再次駛入車流。

  沈滿知找了一家以前常去的飯店,廚師擅做槐城菜系。

  中途出來上衛生間,她倚在前台結帳,隔著長長的廊道,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被拉扯著抵在了昏暗的陽台。

  這家飯店,她帶京末來過很多次。

  往回走的時候,陽台兩邊的窗簾被拉開,京末從裡面走出來,手提包狠狠往後一甩,迎面和沈滿知對上,眼底的怒氣都沒來得及收回。

  「知知……」

  京末正想問她怎麼在這兒,身後的男人走出來整理著手腕袖口,也看到面前的人。

  「喲,嫂子。」

  這句嫂子喊得極其輕佻,畢竟衛松前兩天還在秦宴風的病房門口對她陰陽怪氣。

  沈滿知掃了眼京末微紅的唇,「吃飯沒?要不要一起?」

  「我吃過了,」京末抬手蹭過唇角,「先走了,晚點再來找你。」

  京末提著包離開了,衛松站在原地慢條斯理地掃了她一眼,「阿宴為你發聲明,已經挺讓我意外了,沒想到秦家和霍家也相繼發文,倒是挺罕見。」

  秦家和霍家?

  昨天只知道秦宴風發了微博官宣,難道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後續?

  「霍家?」

  「阿宴的母親,姓霍。」

  沈滿知眼眸微凝,衛松看她愣神,輕嗤一聲,「京城隱世權貴霍家,看在阿宴的面子上,竟然親自下場為你澄清緋聞。」

  昨天荒唐一下午,並沒有去了解緋聞後續的沈滿知對此全然不知。

  「昨晚媒體瘋狂炒作這件事,原本對向你的矛頭,現在全指向了阿宴。」

  沈滿知沒說話,衛松以為她是心虛了,「你知道網上說什麼嗎?說他甘心被戴綠帽子也要給你名分……還有更難聽的,阿宴對你有感情,我尊稱你一聲嫂子,但是你何曾為他考慮過?」

  沈滿知突然看向他,眼神又冷又燥。

  「緋聞的事已經有澄清,你若是視而不見,那分明是對我有偏見。」

  她不卑不亢,盯著他一字一句道,「更何況,我沒做過的事,要向誰證明?你是他朋友,護著他來指責我,我能理解,但請你也弄清事實真相,再來彰顯兄弟情。」

  衛松眉梢微蹙,嘴角緊繃,看到沈滿知往他面前走了兩步。

  「倒是你,衛大少爺,婚約在身,卻對別人死纏爛打,明明身邊有那麼好的榜樣,你是半分都沒學到。」

  她反唇相譏,吃過的虧當然得找回來。

  說完她轉身邊走,衛松捏了捏拳,極其冷淡道,「捫心自問,你為他做過什麼?」

  沈滿知停了半秒,轉角進了衛生間。

  她對秦宴風身邊的朋友向來沒有什麼交集,除了自己湊上來求罵的周覓。

  衛松她更是接觸得少,多是從京末口中聽聞。

  為兄弟打抱不平,她沒計較,但是混淆黑白,她不能忍。

  涼水鋪濕臉頰,她扯著紙巾擦乾臉上的水,再出來時,長廊已經不見了衛松的身影。

  走到前台,叫服務員拿了包煙。

  她側身倚靠在雕花石柱上,撕開包裝,含了一根在嘴邊。

  「需要打火機嗎?」

  前台小妹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她眼睫微動,聲音含糊,「不用。」

  下一秒,嘴邊的煙被叼走,秦宴風站在她身邊低頭,「晚上要演出,怎麼還抽?」

  沈滿知身形懶散,連帶著抬眸看他都多了幾分冷清無味。

  【捫心自問,你為他做了什麼?】

  要真算來,她做過一件事,對他的感情視而不見,也不至於到時候離開了,還惹得他戀戀不忘。

  不開始,就不會忘不掉。

  「你吃好了?」

  秦宴風仔仔細細地看著她的人表情,她出包間太久,以為發生什麼事,他才尋著出來,沒想到看到她狀態很不對勁。

  分明就是一副厭世暴戾的樣子,好像隨時都會向他伸出獠牙,就像之前每一次一樣。

  沒想到她開口是這句。

  「嗯,去哪裡休息?」

  沈滿知直起身,「梨園附近酒店吧。」

  回包間拿了衣服,兩人往外走,周圍隱約傳來拍照的聲音。

  沈滿知神色淺淡,先一步走出了飯店。

  上車後,秦宴風遞給她一盒東西,她垂眸一看,是潤喉糖。

  上午又是開嗓,又是排練,嗓子雖不至於啞,但有些干。

  她含了一片在嘴裡,心底卻無聲喟嘆,「謝謝。」

  抱歉寶貝們,二次感冒風寒了,難受得要死掉了,只能更一點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