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你回來接受治療

  第113章 你回來接受治療

  兩個小時後,沈滿知摸到手機關掉鬧鐘,眼底有些發紅。

  秦宴風走之前開了空調,室內溫度適宜,她從沙發上拿了個抱枕靠在陽台邊,倚坐在落地窗下的地毯上。

  神色放空了幾秒,等到一封郵件。

  威脅要她的電話號碼。

  沈滿知指尖微松,拂過耳邊的碎發,將號碼發了過去。

  多米尼加跨洋電話打過來,溫臨操著那一口主謂顛倒的中文說了一連串。

  倒時差給她打電話,她有點感動。

  沈滿知等他說完,慢悠悠回道,「你先把舌頭理順。」

  那邊靜默了兩秒,「你上次在這邊做的檢查,有點問題。」

  「嗯,」她閒散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你繼續。」

  「有幾項指標嚴重超出正常值範圍,你應該回來一趟。」

  「溫臨,」沈滿知清凌凌地喊他名字,「已經半個月了,你們的人現在才查出來?未免效率太低了。」

  「.」

  男人呼吸重了一些,「你早就知道自己身體狀況了?」

  沈滿知視線抬高,微微眯眼,有點暖陽。

  她自己的身體,自然能感覺到。

  早些年身體素質也就比正常人好一些,兩年前注射進抗異變血清後,體能莫名變得越來越強,以她的身軀其實是承受不了的,只能暴力發泄,後來回京,才慢慢地好起來。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有些厭倦,若非必要從不親自動手,她有錢,僱人做事也總比把人打得半死不活要好。

  其實並不是溫臨說的她情緒好起來了,沒有暴戾感自然就覺得她心情好。

  事實上,是她的身體又回到了那種遊走在或生或死的極限邊緣,於是她突然對所有的事都表現得興致缺缺,就算有一點興趣,也很快就會乏味。

  就像秦宴風才告知過她的秦家紛爭以及資方的那些人,知道了,然後呢?

  除掉?還是逃離?

  又能逃到哪兒去呢。

  「溫臨,你想要我身體提供血清樣本是不是?」

  沈滿知聲音帶笑,娓娓動聽,「我一次性都給你怎麼樣?」

  「沈滿知!」

  溫臨難得的怒氣,「別開這種玩笑。」

  一次性全給他,那就是她不想要這條命了。

  他軟了語氣,「你回來,接受治療。」

  沈滿知輕輕舒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最晚什麼時候?」

  「越早越好,你沒有多少時間了半個月吧,把你的事情處理好,再過來。」

  她懶懶地應聲,「嗯。」

  正要掛斷電話,聽到溫臨冷淡的聲音,「不是所有人都帶著利益來接近你,嘗試相信別人很難嗎?」

  她淺淡勾唇,掛了電話。

  庭院外的台階上,穿著皮大衣的秦倦身後跟著七歲的秦煥,台階濕暗,小孩提著褲腳一步一腳印地緊跟著前面的人。

  秦倦腿長,一跨就是幾步,小孩抿嘴蹙眉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

  終於到了庭院,秦煥舒了一口氣,這才拍了拍身上漂亮的小西裝,儼然一副大人模樣。

  秦倦站在前面回頭看了小孩一樣,「幹嘛呢,今天要迷倒誰?」

  秦煥快步走到他身邊,拉著男人的大衣,嚴肅的模樣到有幾分像眼前的舅舅。

  秦倦牽著人進屋,和大廳里的人打了招呼,將小孩交給前來的女傭。

  不知是誰問了句,「煥煥爸媽沒一起來?」

  小孩仍拉著舅舅的衣服不肯鬆開。

  秦倦安撫似地拍了拍秦煥的腦袋,笑著對那人道,「太忙了,今早一早就走了。」

  然後看向女傭,意味深長道,「麻煩了,上點心。」

  女傭連忙點頭。

  秦倦拉開小孩的手,「乖,自己玩會兒,舅舅有事忙。」

  秦煥這才不大情願地放開手,跟著女傭走了。

  打發了小孩,秦倦往樓上的臥室走。

  打開門的一瞬間,有清涼的風一晃而過,從他背後鑽出去,摸到玄關處的手頓了頓,隨即打開燈光。

  小廳的沙發上懶懶地坐著個女人。

  秦倦往窗戶大開的陽台看去。

  他緩緩笑了笑,將皮大衣掛在落地衣架上,走到壁櫥邊拿了一支紅酒,取了兩個倒掛的高腳杯。

  他心想,幸好沒帶秦煥進來,不然房間突然出現了其他女人,怎麼也解釋不清。

  「已婚少婦獨闖單身男子房間,侄媳婦是想我發生點什麼?」

  沈滿知交疊雙腿,語氣十分散漫,「你打不過我。」

  秦倦靠在壁櫥旁的大理石沿邊,將紅酒倒入高腳杯不甚在意道,「大過年的,打架鬥毆不好。」

  他提著紅酒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俊俏的眉眼籠罩著一層平淡的溫和。

  「許秋……」

  秦倦微嘖,打斷她的話,「我們倆在一起,怎麼提別的女人?」

  「你和許秋她哥關係怎麼樣?」

  秦倦嘗了點味道,垂眼落在她臉上,「你認識眉州?」

  原來那書生叫許眉州。

  當初調查許秋的資料時,確實說過許秋因為哥哥的關係,和秦倦、蔣旭私交不錯。

  她看著他沒說話。

  「別這麼看著我,」秦倦眼神裡帶點痞氣,'「我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對漂亮美人向來沒什麼抵抗力。」

  沈滿知莞爾一笑,「他似乎和你關係不怎麼樣。」

  屋內太冷,秦倦走到陽台邊關上窗。

  「你跑這兒來挑撥離間了?」

  她不語,想起今天凌晨的時候,她拿出許眉州給的U盤,裡面有一份錄音,和一張照片。

  從錄音得知,那晚舊街是秦家派的人,秦宴風告知她,是秦德揚。

  而那張照片,是秦倦開著黑色大眾,停在舊街入口,明晃晃的燈光下,他降下車窗正在八個人面前訓話。

  敢情秦倦把許眉州當朋友,後者轉眼就把他賣了。

  這關係有點意思。

  不過,她有點好奇,最終把那群大漢打得遍體鱗傷的人,會不會是秦倦做的。

  秦倦不知她在想什麼,只道,「你怎麼會和他有交集,他一個書呆子,弱不禁風的。」

  書呆子?

  那個男人溫文爾雅的背後可不是只有書卷氣。

  沈滿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前天晚上,我在舊街被群毆,他告訴我,是你叫的人。」

  「……」

  果然是來挑撥離間的。

  秦倦不動聲色地回視,「我和你無冤無仇,沒必要這麼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