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性子太溫順?
下午兩點,京尾。
京末披上羊絨圍巾,將頭髮從裡面撩出來,一開門就看到倚在門邊的男人。
她神色從慣常的溫柔毫不掩飾地變得冷漠。
衛松痞痞地笑著,跟在她身後。
京末往安全通道走,接了個電話,推開四樓的門時,外面突然衝進來一個穿著襯衣單薄的少年。
消瘦的少年臉色緋紅,雙眼迷離,拼命往裡擠,在光與暗的交界處撞上京末,「救我!救救我……求求你們……」
身後一股力強勢地把京末攬到身後,衛松抬著下顎,一臉戾氣,拽起少年的領子往外一推。
少年摔倒在地,清醒了一瞬,看到面前高大的男人踱步出來,狼狽地往身後的欄杆靠去,好不可憐。
衛松身側微動,京末走上前半蹲在地,抬手伸出食指勾開少年松垮的襯衣領口,露出肩頸處一小團烏青。
手腕被提起,京末抬眸看向衛松,眼底狠戾的氣息一併傳給了他。
她轉動手腕掙脫掉,重新看向面前的少年,聲音低冷,「誰給你注射的藥劑?」
「我不知道……」
少年眼裡蓄淚,捂著緋紅的臉像是要哭出來,「我上完廁所出來往外走,就有人拿著東西往我身後扎了一針……然後就想要拖我走……求求你救救我……」
說著他便神色緊張地要攀上京末的手。
衛松剛被甩開,冷著臉蹙眉俯身攬過京末的身子往後帶,語氣兇狠,「別碰她。」
京末微乎其微地凝神,看少年的狀態越來越糟糕,拿出手機給安保打電話。
期間少年縮成一團顫抖著抱住自己,眼角眉梢都染上媚態,嗚咽的聲音被迫變得小聲,埋在膝蓋上。
京末站在原地,神色複雜,被衛松轉過身子,透著不滿的語氣,「看他做什麼?」
京末甩開他的手,沒掙脫掉,懶得理他。
安保來了後,衛松才送開站在旁邊。
跟隨一起的還有一名黑衣服的高大男人,京末朝坐在一旁的少年示意,「送他去醫院,調一下四樓走廊的監控……」
「怎麼回事?」
另一道清麗的女聲傳來,衛松聞聲先回頭。
沈滿知手裡把玩兒一個銀色打灰機,從走廊另一側走過來。
京末看她這身裝扮,還想問怎麼沒走安全通道,不過眼下不是講這個的時候。
「看樣子,是被人下藥了。」
沈滿知落在少年身上的視線收回,看了眼衛松,出於禮貌,微抬下顎,「衛先生。」
衛松懶洋洋道,「嫂子好啊。」
「……」
京末瞥了他一眼,又溫柔起來看向沈滿知。
「要去哪兒嗎?」
沈滿知推開安全通道的門,向後揮了揮手,「回來睡覺。」
京末也要走,被衛松拉住,「去哪兒?」
「……監控室。」
衛松繼續跟著,拿出手機給秦宴風發了個消息。
【你家那位來京尾了。】
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秦宴風正被秦時睜撒嬌著喝完感冒沖劑。
小孩皺著眉念念叨叨,「肯定是今天上午下雪,降溫了,你身上只穿兩件衣服怎麼能行……」
其實是凌晨離開房間後,他在爺爺屋裡待了一晚上,期間還碰到回來了一趟的小叔。
秦宴風偏頭揉了揉眉心,「脆皮乳鴿好吃嗎?」
「哇,那可太香了!」
說到這個他就不困了,「雖然沒有在店裡吃熱乎,但是一點都不影響口感……」
「你讓買的?」
「姐姐只吃了一點……啊?」秦時睜收住話,眨眨眼,看不出哥哥什麼臉色,「姐姐輸了,選的大冒險,她自願打的電話。」
秦宴風看著手機里的消息,起身走向衣櫥,拿了條灰色圍巾。
「哥,你要去哪兒啊,你還感冒著呢!」
秦時睜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來,他立馬止住腳,抬頭。
秦宴風抬手刮過小孩的鼻子,「叫嫂嫂。」
「……」
秦時睜愣了下,看著他下樓,嘀咕道,「叫姐姐都不行哦?」
秦宴風多添了一件毛衣,手裡勾著鑰匙。
飯後把樓蘭閣送來的脆皮乳鴿交到沈滿知手裡後,他就回了房間,感覺頭有些昏沉,可能是沒休息好,準備眯一會兒。
結果越睡越沉,直到秦時睜來找沈滿知,才發現哥哥狀態有點不對,期間,她並沒有回來過。
剛出地下電梯口,停車場車道停下一輛低調的黑色奔馳,身高腿長的男人從車上下來,身上披著長至腳踝的皮質披風,整個人凌厲又冷傲,生人勿近的既視感。
「小叔。」
秦宴風略微頷首,和面前的人打了個照面。
「嗯。」
秦德揚停了半秒,刀鋒般精雕細琢的俊臉帶著與生俱來的處尊居顯,隨後與同樣身高的男人擦肩而過。
像鬆軟的積雪和醇香的烈酒,兩種不同的氣質,一觸即離,卻沒有一方處於劣勢。
秦德揚進了電梯,慢條斯理地取下黑色皮手套,披風被身後的人取下。
電梯門合上的瞬間,他偏頭看向上車的那位侄兒,「倒是和他父親年輕的時候有些像。」
身後的人琢磨著男人的意思,「二少爺就是性子太溫順。」
「溫順?」
秦德揚彎唇,看起來冷冰冰的人,精緻的五官笑起來卻驚艷十足,沒再說話。
身後的人不知老闆的意思,索性低頭不再多言。
庭院裡最顯眼的秋海棠一片艷麗,秦德揚往那邊瞧了一眼。
穿著鵝黃色羽絨服的女孩蹲在旁邊舉著手機拍照,後頸露出瑩瑩的白,額前垂落兩三縷頭髮,勾著下顎,粘上水潤的唇。
白皙的手指被凍得粉粉的,耳朵尖也染上粉紅一層,像極了兔子耳朵裡面那點紅,又軟又漂亮。
身後的人順著老闆的視線看過去,辨別出來,「那是……戚家的小姐,戚染。」
秦德揚收回視線,眼裡被寒氣渲染了幾分冷淡,抬步往正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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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秦宴風的車停在舊街一處零食鋪門口,下車買了點東西。
老闆從柜子里拿出一包香菸,在櫃檯上拿了一條桃子味的軟糖,沙啞的聲音蒼老無力,「五十六。」
秦宴風從錢夾里拿出一張紅票。
老闆皺眉看了他兩眼,這年頭誰還帶紙錢出門啊?
他拿著在燈下看了一會兒,確認無誤才收下找零。
哦對了,還有個人喜歡拿硬幣來他這兒買東西。
話說,剛剛才來過,拿了一盒子硬幣,來買了一包女士香菸。
他都懶得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