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深大人。」
陣法師聯盟眾人，忙恭敬地拱手。
對這位聯盟里的神，所有人都帶著恭敬與崇拜，巫深少年成名，五十歲突破玄皇，八十歲突破玄尊，百歲以陣法成聖。
眼下這一座陣法聯盟的空間界，就是他打造的。
便是今年中州與神域一同主持的玄者大賽，護賽大陣也是他布的。
這是一位在陣法師聯盟的神話。
兩百年來，從沒有人能夠打破他的記錄，也是第二位在百歲，就已經突破玄聖的超級天才，僅次在蕭帝之下。
以及陣法師聯盟裡頭，唯一的一名天品陣法師。
太多的記錄，太多的頭銜籠罩在他的身上，為天才的光環添磚加瓦。
以至於成就了他的神話。
更別說，這個人還好看。
靈虛真人怒氣未消，便是在看到巫深時，也未必收斂，反而怒聲質問，「他在陣法師聯盟殺人，你們居然都不出面阻止！巫深，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交代。」
眾陣法師心頭一跳，齊齊看了過去，有種神被挑釁的不悅。
雖然靈虛真人在煉器界也是神話，一個從致虛派走出來的小弟子，最終滅了唐家，逆襲成為了中州第一煉器師。
聽起來也十分勵志。
可在陣法師聯盟，巫深的尊嚴不容挑釁，靈虛真人這話叫不少陣法師都露出了不悅。
卻是被質問的巫深神色漠然，他轉頭看向了靈虛，黑眸里不見一點情緒，「在陣法師聯盟鬥毆，依規矩，驅逐出界，三個月內，不得再入。」
靈虛一怔，「你在說我？」
他可是堂堂靈虛閣的主人，雖然只是一道分身，可尊嚴不容挑釁。
巫深面不改色：「是。」
靈虛分身勃然大怒。
可不等他怎麼行動，巫深抬手，就見靈虛分身被打了出去，而男子無視靈虛的怒吼，淡聲下令。
「靈虛閣所有人，三個月內，不得入陣法師聯盟。」
眾人恭敬地道：「是，大人。」
巫深眼眸微抬，看向了離開的蘇七方向，蜷了蜷手指，「靈魂氣息……有些熟悉呢。」
就是不知道是誰。
離開空間界的蘇七，一路跑了出來，於鮑鮑撓了撓頭，「老大，已經出來了，還要接著跑嗎？」
蘇七聞聲回頭看了一眼山谷，這才停了下來，「剛才那一道氣息啊……」
雲牙懶洋洋，「有點熟悉啊。」
「你也覺得？」蘇七意外，她思考起來，「我還以為就我這麼覺得呢，你感覺是誰？」
「沒想起來。」雲牙想了一下，沒記起來。
蘇七也沒想起來，「算了，不管了。」
反正現在熟人見面也認不出她來，除非能認出她的靈魂氣息。
帶著於鮑鮑找了個無人處，蘇七突然發現少了一個人：「王德子呢？」
於鮑鮑：「跑了。」
蘇七：「……」
她二話不說，換了一張臉跟衣服，帶著於鮑鮑殺了回去，不過剛到谷口，就有個人在喊。
「這裡這裡。」
蘇七歪頭看向了出聲的人。
於鮑鮑道：「一個老頭，沒見過。」
兩人齊齊扭頭。
「我啊，德子。」王德子急得直跺腳，沖兩人拼命地招手，「過來啊！」
怕蘇七他們不信，他還把身上的包袱亮了一下，全是他剛才在賣的破爛。
蘇七跟於鮑鮑見狀這才腳步一換，去見了王德子，現在的王德子看起來就是個丐幫長老，跟剛才還算乾淨的生意人，根本認不出來是一個人。
王德子眼珠子在兩個人身上流連片刻，鬆了口氣，「手腳都在，看來沒吃虧。」
蘇七直接給了他一拳，「你跑得倒是快啊。」
王德子哎呦叫起來，「輕點輕點，姑奶奶，陣法師聯盟有個狠角色，我不敢得罪啊，在裡頭打架可是要被鞭刑，加三個月不能入界，我不少生意就靠著他們接濟，要是不能進去，我就吃不上飯了。」
蘇七冷笑一聲，「那你不提醒一下？」
「姑奶奶，來不及啊，而且就你剛才那狠勁，我就是說了，你也不見得會收手。」王德子揉著結結實實挨了一拳頭的肚子，對蘇七剛才的狠勁還心有餘悸，「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靈虛閣有仇呢。」
蘇七冷笑，「是有仇。」
清修玄帝的記憶里，坑害他的敵人除了蕭氏，還有一個小師弟，也是時玖希望自己清理的門戶。
蘇七沒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就是靈虛閣的主人了。
前仇舊怨一起，她當然是來一個，搞一個。
更別說華霄還想要動她念頭。
殺了乾淨。
蘇七淡聲道：「唐懷呢。」
王德子嘴角直抽，「你怎麼就那麼在意唐懷，這一晚上就問了七八次。」
於鮑鮑也點頭，「對哦。」
蘇七皮笑肉不笑，一腳踹了過去，「你明知道他是我看中的四徒弟，你居然還敢拐他跑路？！」
王德子跌了一個狗吃屎，連聲哎呦，「別動手別動手，他……他是我夥伴嘛，我離不開他啊。」
蘇七冷笑一聲，「少給我耍滑頭，帶我去找他，你一個人藏著他，以為就能護著他一輩子嗎？」
王德子微僵，目光閃爍，他訕訕道：「你……都知道了？」
蘇七眼神冷漠，「你一個黑市三大家族的掌權人，發神經跑到晉城創什麼三元盟，被人背叛奪權了，又淪落到賣假貨為生，混成這樣，你就不覺得臊得慌。」
「唉，這都是生活的手段嘛，哪裡活不是活。」王德子訕訕而笑，對自己被人背叛倒是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
畢竟他習慣了。
「那你就要帶著唐懷這麼活？」蘇七眼神漸冷，「他的天賦，可不是給你做假貨的。」
王德子沉默。
「那孩子……」
提到唐懷，王德子的心情也很沉重。
「帶我去。」蘇七不想再跟王德子廢話，她要見到人。
王德子這次看起來老實很多，帶著他們離開迷霧山谷，出了寒月森林。
經過寒月森林，於鮑鮑又緊緊地抓住了蘇七，不敢離開。
王德子也遠遠避開著，說：「都小心些，別一腳拐進去了，那裡頭邪門得很，我上次不小心掉進去，差點出不來。」
蘇七抬眸望去，一片漆黑的森林，一點星光都透不進去，似乎所有的光芒到了那裡，都會被吞噬，只剩下黑暗。
「我聽說，精靈族以前住在裡面？」
「是吧，跟天宮那位打過天下的精靈族都在裡頭，連說連精靈王也在，不過啊，也都死在裡面了，一個沒剩，聽說他們死的時候，六月飛雪，萬物枯萎，連一絲生機都沒留下，死得可慘了。」
蘇七聲音很低，「既然一起打過天下，為什麼要殺他們。」
為什麼要滅老薑的族。
不是一起並肩作戰過嗎？
為什麼不能護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