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全都追了出去。
可師叔李淳覺得這樣不好,他留了一個心眼,「原兒,你帶兩個人留在山洞,我怕對方玩調虎離山之計。」
「好。」
楊原當即應下,點了六個人留下,在山洞內,目送師叔離開,而他也罵罵咧咧。
「他們這麼多人,那人是怎麼跑的?」想到這,楊原就有些氣憤,「都怪無上劍宗那些人,一個個都不上心,不然也不會讓人跑了。」
看師叔要追出去時,這些人都一臉心不甘情不願,想到這裡,楊原就無比厭惡景堰那張臉。
七星大玄師了不起嗎?
嗤。
他怎麼也是五品煉藥師,修為低一點怎麼了。
楊原說罵了幾聲,扭頭對身邊的下屬說,「搜,看看人是不是藏在裡面,別讓他跑了。」
「是。」
六名隨從當即分開,山洞不大,但因為霧氣重,所以大家都看不太清楚對方,楊原也只看到他們在忙碌,沒有偷懶的身影。
只是一道小身影一直都站在自己身邊,翻來覆去那一個角落都沒換位置。
「這偷懶都偷到他眼皮底下了。」
楊原冷笑一聲,正要叫一聲,卻見身影踏步而出,靠近了他,伴隨著一把彎刀抵在了他的喉嚨。
楊原聞到了血腥味。
來人受傷了!
楊原瞳孔一縮,他反應極快,煉火祭出,直打向了身後的人,可來人反應更快,一把接住了他的煉火,而後彎刀捅入了他的後腰。
鮮血濺出。
楊原已然瞪大眼睛,生命之力快速流失,在關鍵時刻,胸口玉牌猛地碎裂。
護身法器打開,擋開了身後的人。
這動靜引起其他六個人跟著望來,少女只捅了一刀,不得不收回,她抬眸掃了一眼,左手掐訣,藤蔓猛然席捲,食人花猛然打開,吞噬了三人。
剩下三個人,吃吃噴著火焰,灼傷了他們的眼睛。
蘇七拎刀而過。
一刀一個。
殺完六人,地上的血越來越多,蘇七捂著腹部,吃吃著急地看著蘇七。
「沒事。」
蘇七轉頭盯向了重傷的楊原,還想要補刀,可楊原已經不見,地上血跡一灘,可人已經跑下了山洞。
蘇七追了出去。
可梅花菱打了過來,這次的梅花菱是楊原所使的,弱了不少,蘇七一一躲開。
等再追,這個人已經滾下山,大聲放出信號。
蘇七看著去而復返的大隊伍,扭頭往另一個方向跑了,藏進深林。
血跡不斷地流。
殘留在腹部的梅花菱,正在吸食她的生命力。
蘇七滿頭的冷汗,她在林間跑得飛快,可身後追隨的動靜也快,越來越逼近了。
吃吃著急,想要回頭去攻擊。
蘇七拉住了它,「不用。」
先躲起來。
她利用龍鬚靈藤,覆在四周,隱藏在靈藤之後,腹部的傷口,一陣陣地刺痛。
蘇七一把把梅花菱給拔了出來,血濺了出來,沾了滿身,吃吃心疼地蹭著蘇七。
蘇七上藥止血。
可藥粉灑落,又很快被血跡洇濕,靈紋鐲的水靈石治療之力比不上這東西的破壞之力。
修復速度不快。
怪不得連燼天都被這東西傷了。
蘇七平復著呼吸,想要停下來養傷,可附近就是追查的人,她連養傷的時機都沒有。
吃吃都快急哭了。
蘇七乾脆撕開衣服,綁住了傷口,爭取不讓鮮血再流,倒是想要封穴。
可傷口就在丹田附近,一旦封穴,修為削弱,被別人逮到那也是一個死。
「真是倒霉。」
蘇七懊惱,心中滿是不爽,就差一點點,這該死的老東西,不過……
蘇七攤開掌心,龍鬚靈藤已經化為漂亮的青綠色。
蛻變成功了。
這算是唯一的安慰。
突破玄宗,只差一點點時間而已了,要不是這梅花菱,就已經成功了。
但也不慌,只要能熬過這一段。
還能突破。
吃吃難受地舔著蘇七的手背,可這傷怎麼辦。
蘇七能夠熬過這個傷嗎?
蘇七笑笑,「沒事,先躲一躲。」然而少女不知道,她自己的臉色有多蒼白。
卻是胸口的玉墜在發燙。
越來越燙。
可不是燙傷人的強度,而是溫和。
蘇七感覺到異樣,不由看向了胸口,那是一個玉墜,裡面藏著一株龍鬚草。
這是生命之心。
它怎麼了?
……
南陵。
皇宮,練武場。
封雲帆正手持著被打碎的兵器,呆愣地看著對面已經消失的姜落言。
再轉頭看向了其他兄弟,問:「他剛才是不是突然消失了。」
其他人都一聲不吭。
整個練武場,上百人,有皇族有官員還有侍衛。
這一場五皇子封雲帆與六皇子封行言的切磋,很多人都在看,兩人打得也算勢均力敵,分不出誰強,可誰也沒有想到,姜落言會突然消失在了場中。
人,不見了。
但最後那一下,姜落言一劍斬碎了封雲帆的長刀,還是被所有人都看見了。
眾人面面相覷,只是剛才人是跑了還是突然消失,著實看不真切。
畢竟距離很遠,大家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力。
很久,封雲帆才說,「他肯定是那個內急,所以跑了。」
眾人打著哈哈掩飾過去。
而封雲帆卻扔了兵器,一路追著青雲,怒聲道:「說,你們主子去哪了?」
青雲表情尷尬,「五皇子。」
封雲帆嗤笑,「你不說,老子也猜到了。」他目光如炬地盯向了青雲身後的房間。
半晌,冷笑道:「我就知道他是內急。」
說著,封雲帆就要去推門。
可青雲跟獨步攔住。
「五皇子,不可以。」
「讓開!」
不一會,大門被封雲帆給踹開,三人看到了屋內姜落言平靜地走了出來。
可三人視線一頓,就看到了姜落言的衣裳一點點地被血洇濕,而傷口,在腹部。
封雲帆愣住,「我剛才捅你一劍了嗎?」
青雲跟獨步閃身入內,滿面擔憂,「主子。」
姜落言面色雖然蒼白,卻依舊笑得從容地拒絕了他們的攙扶,「沒什麼,你剛才的劍勢太厲害了,我沒擋住。」
封雲帆:「……」
你撒謊也要撒點好的。
他又不是傻子!
他的劍都沒血呢,姜落言這傷算怎麼回事。
不過剎那,姜落言扶著門,一點點地滑倒在地,封雲帆罵罵咧咧,可還是不得不進去,看著姜落言開始滲出鮮血的傷口,臉色難看。
這是捅一劍嗎?
這血量得捅了三四劍吧!
「叫御醫啊你們這兩個蠢貨!愣著幹什麼!」封雲帆怒罵。
可姜落言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眼神含笑地道:「五哥,還是不要叫了。」
雖然笑著,可抓著他的手,卻透著不容拒絕,封雲帆臉色難看,不敢叫?
這是不敢給人看嗎?
他這傷,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