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傳來了傭人的聲音,催促兩人下樓吃水果。
蘇茗薇應了一聲,正要起身離開。
塵謹言卻將她一把拉住,一臉哀求道「這事兒,千萬別讓他們知道。」
蘇茗薇明白,他說的是電力公司即將被赫泓崢收購的事兒。
塵家的企業里,都是各自掌管一個行業,倘若讓家裡人知道,他把這麼香餑餑的企業,拱手送給了赫泓崢。
一來,他會被淪為笑柄,二來,以後在家族企業分配的時候,他也會受影響。
「我知道。」
蘇茗薇衝著塵謹言點了點頭,表示會替他保守秘密。
「不過,話說回來,那合同不是都擬好了嗎?你自己都說了簽好了給他送過去,這事兒,瞞也瞞不了多久。」
回想著今天在酒店時,塵謹言說的話,蘇茗薇看了他一眼,小聲嘀咕了起來。
一想到赫泓崢。
「唉……」塵謹言嘆了一口氣,一臉悔恨道「怎麼就惹了這尊大佛。還真是倒霉。」
兩兄妹聊著天,下了樓……
第二天的下午,房間內,蘇茗薇趴在床上,和葉青煲視頻。
看著視頻里滿屏的外國人,蘇茗薇八卦著葉青的生活。
原來,兩個月前,許澤辭去了景帝集團總裁的職務,帶著葉青去了西歐……
「聽說他哥哥這幾天去了美國……」視頻里,葉青衝著蘇茗薇聊著家常。
「你們什麼時候來?」蘇茗薇翻了個身,拿著手機,一臉期待的問著。
「怎麼,你這豪門小姐無聊了?要不,來西歐?我帶你轉轉?」
「我就不去了,打擾你們二人世界多不好……」
「……」
兩人聊的開心,窗外的雪,還在下。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緩緩駛進莊園別墅……
別墅的一樓,三個婦人相聊著。
「待會品牌方就把特定款送來,你們也挑挑,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薇薇呢?把她也叫來,讓她也挑挑。」
「在樓上呢,我去叫她……」
就在幾人相聊間,別墅的門口,出現了一個人。
「赫律師!」大伯母衝著門口的人看去,一臉意外的叫了一聲,這下子,屋裡的眾人紛紛看了過去。
赫泓崢一件長款深色大衣,裡面著著深色的西裝三件套,大衣敞開,雙腿筆直修長,配著那一身深色的色調,一眼看去,很有距離感。
他一邊摘著手套,一邊衝著屋內的婦人們打著招呼。
「有個收購案,來找塵謹言。」
他簡單的表明來意。
大伯母立刻讓傭人去叫塵謹言。
塵謹言下樓的時候,視線落在赫泓崢的手裡。那個文件袋,他一眼便知道是什麼東西。
「哎喲,赫總……」
「稀客,稀客。」
「這邊請。」
塵謹言上前,衝著赫泓崢伸手示意,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二樓。
樓下的婦人們小聲議論道。
「赫律師找小言談收購?」
「小言什麼時候這麼大本事了,竟然能收購赫律師手裡的產業?」
「哎呀不說了不說了,趕緊去叫薇薇下樓,一會高定就到了。」
「對對對,直接給她房裡打電話就行了……」
塵謹言領著赫泓崢上了二樓,赫泓崢將別墅內打量了一番,是很典型的復古美式風。
→
兩人剛到二樓,赫泓崢朝著二樓的房間門口掃了一眼,腳下的步子停住。
塵謹言見他止住了步子,跟著停了下來。
巧的是,就在此時,蘇茗薇掛了電話,出了房門。
剛出門,門口的走廊上,一抬頭,就看到了赫泓崢。
正巧,他也止步看著她。
兩人四目相對。
蘇茗薇只覺心跳漏了半拍。
他怎麼會來塵家的別墅?
一瞬的目光交錯,讓她倉惶的低頭,躲開了他的視線。
就在她低頭欲要從他身邊越過的同時。
溫暖的手掌握在了她的手腕,打斷了她的步子。
屋外雖然下著雪,但是屋內暖氣的溫度,讓蘇茗薇只穿了一件薄衣。
手腕處,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溫暖,有力。
她被他握住的一瞬,身子變得僵硬。完全忘記了掙扎。她只知道,現在的她腦子裡一片空白。
「有話跟你說。」
赫泓崢側頭看向她,銀色眼鏡下,一雙眼深邃幽暗。
塵謹言見狀,走了過去,試圖要將蘇茗薇拉了過來。
然而,他伸出去的手還沒觸碰到蘇茗薇,就被赫泓崢涼聲打斷。
「不想讓老太太知道電力公司的事兒,你最好別插手。」
「呃……」
塵謹言懸在半空的手,終是收回了。
走廊內的三人正周旋著,樓下傳來了大伯母催促的聲音。
「薇薇啊,怎麼還沒下來?」
蘇茗薇聞言,低頭看著赫泓崢的手。
他壓根就沒有鬆開她的意思。
加之剛剛赫泓崢對塵謹言說的話。
她知道,他今天來,定然不單單是為了和塵謹言談生意的。
「我有點事兒,舅媽,我待會下去。」
「好。」
「……」
走廊內,再次恢復安靜。
蘇茗薇手腕微微用力,試圖從赫泓崢的束縛中掙扎出來。
然而,她越掙扎,他的雙眼變得越暗。
他將她手腕握緊,不肯鬆開。
與此同時,他另一隻手裡的文件袋丟給了塵謹言。
「我出來的時候,希望字,已經簽好了。」
說完,他拉著蘇茗薇進了房間。
「呃……這……」
塵謹言一把接過文件,不用問都知道,文件袋裡就是電力公司的收購合同。
他一拖再拖,無非就是不想簽,但赫泓崢這意思,顯然,今天就是最後的期限了。
還沒等塵謹言多說一句,蘇茗薇的房門「咔嚓」一聲關緊。
塵謹言盯著房門眨了眨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他即刻四下看了看。
眼瞧著沒人看到這一幕,他稍稍鬆了一口氣。
畢竟蘇茗薇的名聲重要。
房內,赫泓崢進屋,鬆開了她。
兩人對面站著。
蘇茗薇心慌的側身,背對著他,低聲道「有什麼話就說,我還有事。」
她話里有催促,有逃避。
赫泓崢安靜的低頭,從兜里拿出了她的東西。
深色的羊絨女士手套。
他將手套遞給了她。
「昨天,落在我那兒了。」
她側頭看著那雙手套。
原來,他今天來,是為了給她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