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風了,快進屋吧!」
就在黎司晚伸手拉住夏侯宿的瞬間,夏侯宿卻反手拉住了黎司晚。
進而俯身攔腰,一把將黎司晚抱了起來。
黎司晚瞬間一愣,不等她反應,夏侯宿已經抱著她進了房中。
吳心和韓處會意的停在院中。
「夏侯宿,你放我下來。」
「我只是有些虛弱,不是廢了!」
夏侯宿說著,徑直將黎司晚抱到床榻放下。
看著眼前的夏侯宿,黎司晚心頭一緊。
剛剛那話什麼意思?
他沒廢...所以...
黎司晚下意識朝著床榻內里縮了縮,臉頰一紅。
「夏侯宿啊,雖然說你如今是好了些,但有些事情還是不適合做的。」
「嗯?讓你睡覺,有什麼不適合?」
「你這種情況,怎麼可以和我睡覺?而且...」
她也沒說同意啊!
「和你睡覺?」
夏侯宿眼底詫異,當看見夏侯宿那嬌羞的神色,這才明白過來。
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單手撐著床榻,朝著黎司晚就傾身過去。
見夏侯宿越來越近,黎司晚有些慌了。
「那個我是認真的啊,你現在的身體,經不起這種折騰的。」
「而且這種事情,它不適合急在一時。」
就在夏侯宿抓上她的手腕,將她拉扯過去按倒在床上時,黎司晚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青天白日的,不合適啊!」
「嗯?你的意思是,天黑就可以?」
「啊?」
她是這個意思嗎?
黎司晚下意識睜眼,當看見夏侯宿那憋不住的笑意時,不由得一愣。
夏侯宿這才拉過被子給她蓋上,指尖點了點她的額頭,神色里都是寵溺。
「你這腦子裡,每日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哈?」
「我只是看你疲累,想讓你睡一覺罷了。」
黎司晚臉更紅了。
所以睡覺,真的只是單純睡覺的意思。
「還是說...」
夏侯宿笑著,眼神里都是挑逗,「你想同我一起睡?」
「才不要!」
黎司晚立馬回嘴,然後還翻過身去,背對著夏侯宿。
扯著被角蓋住臉,將所有尷尬都藏了起來。
「好了,你安心睡吧,我去同韓處說一說正事。」
一聽這話,黎司晚立馬起身,「可不能著涼。」
「放心,我們去書房。」
黎司晚這才放心。
等夏侯宿起身出去,這才躺下。
的確是累得夠嗆,黎司晚很快便睡了過去。
而隔壁書房裡,夏侯宿並沒有坐下,而是帶著韓處,打開了密室的暗門。
等進去內里,看著中心掛著的婚服,韓處一驚,「你不會害怕婚服嗎?怎麼會把它放在這裡?」
「我現在,不害怕了!」
「不害怕了?」
夏侯宿點點頭,隨即轉身走到婚服前,眼底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還有著喜悅的期待。
伸手撫上那婚服,緩緩遊走,皆是溫柔。
「怎麼會這樣?」
「最初的確很難,但後來,慢慢便習慣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是我必須做到的事情,每日就這般想著,便也就真的做到了!」
聽到這話,韓處不可思議的看向夏侯宿,猶豫之後,才試探性的問道,「你是不是真的,愛上黎司晚了?」
夏侯宿沒有回答,盯著婚服,眼底就是溫柔繾綣。
最終,才釋然一笑。
「我想,是,我的確是愛上她了。」
「天吶,什麼時候的事兒?」
夏侯宿愛上黎司晚,在韓處的意料之中,卻沒想到,來的這般快。
此前他是會開玩笑,但他也是最了解夏侯宿的人。
夏侯宿一心都在家國百姓上,次之就是侯府,從未在意過兒女私情。
此前更是不同任何女子過多的接觸。
如今面對黎司晚,他的原則是破了又破,這下,真的淪陷了。
至於什麼時候開始的?
夏侯宿也說不清楚。
最初的心動是在什麼時候呢?
是在她一顰一笑之時?
是在她睿智結盟之時?
是在她打人罵街之時?
是在她不顧一切,擋在他身前之時?
還是無微不至,照料在他身側之時?
夏侯宿說不清楚何時動的心,也或許,每一刻都在心動。
那些數不清的畫面在他腦海里流轉,每一幕里她都別樣地吸引著他。
韓處是過來人,見夏侯宿這般神色,便也明白過來。
沒有再過多細問,「阿宿,人生難遇一心愛之人,你想做的一切,我都支持你。」
「多謝,這些話,我也只能同你說一說了。」
夏侯宿說著,目光依依不捨地從婚服離開。
「可惜啊,或許是看不見她穿上了。」
若是他註定離開這世間,有生之年還能陪伴,但占用她夫君的名分,他是做不到的。
給不了她永遠,就該放她自由。
韓處看著夏侯宿的背影,想要安慰卻無從開口。
夏侯宿自然也是知道的,等出了密室,主動轉移了話題。
「祭皇莊對付宋祁鈺的計劃落空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想法?」
「就按照你的計劃去做吧,是時候,逼他自己走上絕路了。」
「還不行。」
夏侯宿搖搖頭,「邊關來了消息,東蕭國的使臣提前了入京時間,如今已經快到邊境,一月之後,便會到京都城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國來臣,我們該一致對外。」
「是,我想,他們這點分寸也是有的。」
「也罷,或許今年,能過個太平年,且暫時放他一馬吧。」
韓處說罷,夏侯宿卻凝重地看向他。
「你呢,打算怎麼辦?」
一聽這話,韓處神色微沉,「我會保護好她,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她。」
「韻娘,知道你...知道很多事情嗎?」
「她不知道,也不必知道。」
韓處眼底皆是心疼。
那些過去的痛,絕不會讓她再受第二遍。
風起,雪落。
兩人站在窗邊,看著屋外雪白,眼底皆是決然。
每個人心底都有自己的堅守和保護。
夏侯宿認清了自己的內心。
在韓處離開後,他回到了房間裡。
看著熟睡的黎司晚,伸手撫上了她烏黑的眼眶。
眼底愧疚,「為了我,你也很辛苦吧!」
細緻溫柔地拂過她額間的碎發,眼底有著無盡的期許。
若是可以,讓他再留的久一點吧。
「咳...」
幾聲輕咳,夏侯宿盡力壓低了聲音。
可等手從唇前挪開,手心的位置,是鮮紅的血跡。
夏侯宿無奈一笑。
久一點。
再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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