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認識小姐,我叫林輝,是奉夫人之命看守此處宅院,便是等小姐的到來,我每年都會悄悄去看看小姐,又怕尚書府發現此處,才一直未敢露面。」
「林叔,您辛苦了。」
「小姐您說的這是哪裡話,小姐,姑爺,快請進來。」
這一句姑爺,黎司晚心頭一跳。
夏侯宿眉梢微動,唇角卻突然浮現了笑意。
黎司晚還想解釋,卻被夏侯宿伸手拉住手腕。
「晚晚,小心腳下。」
扶著黎司晚跨過台階,卻也是在宣示著自己的地位。
黎司晚要說的話也被憋了回去。
跟著林叔一路進了府中,府邸偌大,超乎黎司晚的預料。
清幽雅致,更是讓人心曠神怡。
黎司晚大概看了一圈,這才拿出鑰匙,「林叔,這個鑰匙是...」
「這是密房的鑰匙,夫人的臥房之中,設置了一處密室,留下這鑰匙交給了余夫人,托余夫人給小姐的,除了小姐,這密室,誰也不能進。」
「密室在何處?」
「請隨我來。」
林叔帶著黎司晚一直去了後院。
小院裡,種滿了綠梅,足可見用心之深。
房間裡,掛著的,皆是黎司晚各個時期的畫像,每一年歲皆有。
所以,黎司晚,一直都是被愛著的。
「小姐,在這裡。」
林叔走到內里,轉動了玉瓶,一道暗門便出現在了眼前。
暗門上,有著一處鎖眼,應該就是鑰匙要用的地方。
黎司晚上前,林叔便退了出去。
夏侯宿上前,「我可以在這兒嗎?」
「你可是未來姑爺,當然可以。」
黎司晚本是一句玩笑話,但回頭就看見夏侯宿半抬的眉梢,歪頭一笑,「走吧。」
夏侯宿唇角輕勾,被信任,便是最讓人欣喜的。
等黎司晚鑰匙入內,暗門順利被打開。
內里的房間很大,等黎司晚和夏侯宿進去,卻是皺起了眉。
因為這裡不是什麼藏寶閣,也不是什麼私密之地,而是一處居室。
床榻和生活用品應有盡有,一看便知是有人居住。
「難道這裡是...」
黎司晚有些猜測,但還沒出口,夏侯宿就否定了她的想法。
「應當不是你親生父親所住的,你看這裡。」
順著夏侯宿所指,黎司晚看見了另一側角落放著的銅鏡和妝檯。
外面的臥室已有了這些東西,應是原主母親用的。
那這裡的是...
黎司晚詫異,「難道這裡面住的,是位女子?」
「應當是。」
「那就奇怪了,既是女子,應當就是母親的好友,那為何不能在外面同住,要藏在這裡?」
「或許是這女子,有不能露面,不能被外人知道的原因。」
「會是什麼呢?」
黎司晚四處細細查看,想要找到相關的線索。
找了一圈,目光在牆邊的長劍停住。
「住在這裡的女子,會武功?」
「此劍可不普通,我讓人去查查來處,或許能找出主人的來歷。」
「好。」
在裡面細細轉了一圈,的確沒有發現其他線索,黎司晚這才和夏侯宿出了密室。
房間的隔壁,供奉著夫人的靈位,黎司晚進去,虔誠參拜。
夏侯宿跟著黎司晚在一側跪下,黎司晚一時愣住。
「你...」
「你是我未來的妻子,這便也是我的母親。」
一句話,身後的林叔欣慰地笑了,黎司晚心底也是暖暖的。
等上完香,林叔又指引帶著黎司晚二人去了側廂。
「這裡是庫房,一直由我代為保管,如今,也該交還給小姐了。」
庫房!
那豈不是...
黎司晚眼底的期待在大門打開的瞬間就亮了起來。
果不其然,內里就是寶庫。
銀錢財物多不勝數,想來是夫人生前將家產都藏到了此處。
黎司晚看了一番,雖然激動欣喜,但還是沒有去動它們,之後還將鑰匙交給了林叔。
「我那邊還有從尚書府拿回的母親的嫁妝,回頭都放到這裡來,至於這鑰匙還是林叔保管。」
「這不妥吧。」
「我不會時時在這院中,還是林叔看管得好,而且,我信任林叔。」
「我定不負小姐所託。」
跟著林叔大致將宅院都轉了一圈,之後和夏侯宿在湖心亭坐了下來。
林叔讓丫鬟奉茶之後,便都退了下去。
黎司晚坐在欄杆上,看著湖面倒影日光,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夏侯宿見她神色不是太對,走過去在她身側坐下。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有些感慨,為人父母,應該都是會為自己的孩子打算的吧。」
「那是自然,你的母親,很愛你。」
黎司晚淺笑一聲,很是悲涼。
其中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
若她母親愛她,為何會將她丟棄呢?
她不理解,卻也沒辦法和夏侯宿解釋。
紅著眼眶,迎風將眼淚儘可能又憋了回去。
一旁的夏侯宿皺起了眉頭,「晚晚,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
她有太多不可說。
因為那些都是她自己的苦楚,而不是現在的「黎司晚」的。
欲言又止的模樣,更讓夏侯宿心疼,伸手撫上她的頭,輕柔的將她攬進懷裡。
「也罷,你若不想說,便不說。」
溫熱的懷抱在此刻猶如她一切的依靠。
黎司晚的情緒控制不住,就這麼埋在他的懷裡,伸手抓住他的衣襟,默默流淚。
夏侯宿眼底都是心疼,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無聲安慰著她。
清風陣陣,混雜這夏侯宿的心跳聲,很快便讓黎司晚的情緒平復下來。
從夏侯宿的懷裡出來的那一刻,黎司晚看見了他褶皺的衣衫,上面還濕了一片。
一時愣住。
「這...」
「無妨。」
黎司晚尷尬地幫他理了理,見實在無用,也只好放棄。
隨後淺笑解釋道,「剛剛我只是有些傷懷,畢竟,我從未有過親人。」
一語雙關。
她被拋棄是個孤兒。
而原主自小也未體會過親情的美好。
聽到這話,夏侯宿眼底的心疼再次浮現。
隨後堅定道,「我為你找到你父親吧。」
「嗯?」
黎司晚一愣,夏侯宿認真道,「隨後侯府會是你的家,但你也該得到更多的愛護,尤其是你至親的親人。」
黎司晚渴望親情,夏侯宿從一開始便能感覺得到。
只是此前他不在意,如今卻只想著讓她開心。
看著夏侯宿滿眼的認真和溫柔,黎司晚心底的依賴漸漸濃厚。
「夏侯宿,你要是一直對我這麼好,我會很難的。」
夏侯宿笑著傾身看向她,「很難什麼?」
黎司晚沒有回答。
難以回報,難以放任,難以...離開。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交匯,清風讓彼此的髮絲交纏著。
這一刻,無聲勝有聲。
而外面的腳步聲,將兩人氛圍打斷。
林叔急匆匆跑了過來,身側跟著的,是吳宇。
吳宇一臉著急。
「小侯爺不好了,范西樓,著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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