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另一個穿越者

  黎司晚詫異地看向聲源處,只見一個男子一身道袍,正靠在烤鴨攤邊絮絮叨叨。

  黎司晚湊過去。

  「四六二十四?」

  本只是一個試探,誰料男子一聽見,立馬就看了過來,一臉不敢置信!

  「五六三十?」

  「六六三十六!」

  「3.14」

  「15926」

  「戰鬥公雞?」

  「攻擊中的戰鬥機!噢耶!」

  媽呀!

  兩人同時驚訝地捂住了嘴,眼底冒光。

  隨即很是默契地拽上對方,激動地鑽進了一側的小巷子。

  「穿越的?」

  「21世紀的?」

  兩人同時點了點頭。

  老鄉啊!

  黎司晚不由得感嘆,「這年頭,穿越都批量的嗎?」

  「那倒沒有,我一路走來,就遇見你一個!」

  男子說著,朝著黎司晚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蘇逍遙!」

  「速效藥?」

  「啊?」

  「不好意思,職業病。」

  「醫生啊!」

  「嗯,是啊,一場車禍,救人猝死在了手術室的醫生。」

  「哎?這麼巧,我也是一場車禍上的西天。」

  黎司晚一愣,不敢置信地看過去,「不會是,中秋節中央大橋的車禍吧!」

  「就是啊!」

  兩人再次捂了嘴!

  「難不成,那天車禍所有的受害者,都穿越了?」

  「那我不知道了,反正這本書里的,我就遇見你一個。」

  「等等,這本書...你知道我們是穿書?」

  「是啊,我還看了呢!」

  「可是,這是本女頻小說額!」

  蘇逍遙聳聳肩,「怎麼?不准男生看女頻小說啊,我就是個喜歡看女頻小說的美妝博主。」

  「厲害啊!」

  「這不是重點,說點正事,你的任務是什麼?」

  「任務,什麼任務?」

  黎司晚一頭霧水,蘇逍遙卻是一愣,「你的系統沒告訴你?」

  「系統?還有系統?」

  「嘖,不會吧,就是你剛穿過來,腦海里提示你任務的系統啊!」

  黎司晚搖搖頭,「沒有啊!」

  回想自己穿過來時,只有那嬤嬤的聲音啊!

  難道是她聽漏了?

  蘇逍遙見她真不知道,繼續道,「無所謂了,我們同時穿的,任務應該都是一樣的。」

  「是什麼任務?」

  「原話我也忘得七七八八了,大概意思就是說,什麼一步錯,步步錯,重活一次不容易,我們必須要改變彌補曾經因為我們過錯導致的他人的悲劇,才能換取真正活下去的機會,否則,一年之後,我們就會再死一次。」

  「彌補悲劇?不成還要再死?」

  黎司晚只覺晴天霹靂!

  她造成的悲劇,肯定是指夏侯宿和侯府。

  「對了,還沒問,你穿的誰?」

  黎司晚一聲嘆息,「黎司晚!」

  「尚書府嫡女,你造成了侯府滅亡,那就是保下侯府就行了!」

  「說得簡單,你看看我,我剛從夏侯宿手裡逃出來。」

  「那就再回去唄,我們這個年代的人,臉皮都是厚的。」

  黎司晚滿臉無奈,「我剛給他下了藥。」

  「毒死了?」

  「那倒沒有,是迷藥。」

  「那就沒事!」

  「可我還打了他!」

  「嚴重嗎?」

  「開了瓢!」

  「嘶...」

  蘇逍遙撓了撓頭,「那有沒有那種,能讓他無法拒絕你的理由?」

  黎司晚思來想去,搖了搖頭。

  是死局。

  但轉瞬,蘇逍遙卻是眼底一亮。

  「等等,你是醫生,夏侯宿常年體弱多病,你若是能治好他...」

  聽到這裡,黎司晚瞬間好像也看見了希望。

  「是啊,誰也不能拒絕活著吧!」

  而且如今已經是單選題,他活著,侯府活著,她才能活著。

  無論如何,必須回到侯府。

  確定了方向,黎司晚也不忘關心蘇逍遙。

  「那你呢?你的任務是什麼?我好像不記得有蘇逍遙這號人物。」

  提起這個,蘇逍遙的臉色不太好看,扭捏好一會兒才緩緩道,「我還有另一個名字,逍遙公子!」

  「逍遙公子?」

  黎司晚想了想,隨即神色一驚,「那個伶人?」

  「嗯!」

  蘇逍遙一聲嘆息,黎司晚都不好意思再開口。

  畢竟伶人只是個好聽的稱呼,逍遙公子真實的身份,是太后的...男寵!

  當今太后,六十了!

  她記得,劇情里好像是逍遙公子這個男寵背刺了太后,導致太后晚節不保,還慘死宮中。

  那他的任務就是...

  蘇逍遙看著黎司晚的神色,乾脆自己開口,「是啊,我的任務,就是攻略太后,而且還要保她不死。」

  「保她不死不就行了,為何還要攻略她?」

  「你不懂,我要是不去成為...咳咳,男寵,就會有別人去到太后的身邊,到時候她的下場還是一樣,我的任務就會失敗了。」

  「可是她...」

  「我知道,六十歲嘛,唉...」

  蘇逍遙欲哭無淚,黎司晚安慰道,「再想想,或許,還有別的辦法。」

  「嗯,再想想...」

  兩人對月而坐,小聲蓄謀。

  而此刻城中不遠處的酒樓里,一個老頭正顫顫巍巍入了酒樓。

  「諸位,人生在世,一步錯,步步錯,不是誰都有重活一次的機會,只有彌補過去,拯救遺憾,才能拯救自己,否則,終將再度死去。」

  一側喝酒的男人看不過去,將老人推到一邊。

  「哪裡來的乞丐,一邊去。」

  「唉,你不知道,他本是一位說書人,家中變故才變得瘋瘋癲癲,也是可憐,我聽說他被城外道觀收留了,怎的又來了京中?」

  「他神神叨叨說的什麼啊!」

  「話本子唄,那都是他之前講過的故事。」

  兩人說罷,老人晃晃悠悠走出了酒樓。

  「一年之期,嬌娘啊,我還是未能等到你啊!」

  ......

  夜闌更深,侯府別院裡,卻是燈火通明。

  夏侯宿坐在床榻上,撫著剛剛包紮好的腦袋,蹙眉嘆息。

  他身側站著個男人,一身松垮不搭的外袍,墨發凌亂,和夏侯宿一個賽一個的狼狽。

  此人是韓處,綏王府世子。

  也是夏侯宿自小相識,情如手足,如今最信任的人。

  「以後大半夜的,能不能別嚇我了,吳宇跑去找我時,哭著說你死了!我隨便套了個外袍就來了,一點都不符合我的氣質,這要是被那些小娘子看見,本世子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韓處沒好氣的說著,吳宇在一旁紅著眼,「誰叫那黎大小姐下手那麼重,當時小侯爺渾身鮮血的,我還真以為...也怪我,去審孫嬤嬤,便沒看著這邊。」

  夏侯宿一臉無奈,眼底更是疑惑,「都檢查仔細了,確定酒菜里沒有毒?」

  「是啊,這可真是奇怪,我分明是親眼盯著孫嬤嬤將毒藥給的她,也是親眼見她下進去的,怎的就變成了迷藥?」

  「那還不簡單,那丫頭沒想殺你,不然砸了你之後一走了之就好了,你要是被發現得晚了,照樣一命嗚呼,她卻還給你包紮止血,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韓處站在一側整理衣衫,夏侯宿的眉卻皺得更緊。

  「她不殺我,這便是問題本身。」

  這表示,她脫離了他的掌控,還打亂了他接下來的計劃。

  回想起來,黎司晚的確很奇怪,和他記憶里的模樣完全不同。

  遇見她之前,一切都進行的有條不紊。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夏侯宿想不通,韓處卻很好奇一個問題。

  「但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突然知道,宋祁鈺要殺你,還聯合尚書府設計你的?你和宋祁鈺可也是自小的交情,之前好得我都嫉妒呢!」

  夏侯宿眼底幽深,複雜得很,但最終卻沒有回答。

  正巧近衛吳尚走了進來。

  夏侯宿問道,「找到她了?」

  「她被尚書府抓回去了!」

  夏侯宿眼底微變,「什麼叫抓回去了?」

  「黎大小姐本來是卷了咱們別院不少財物要逃出城去的,卻在城門被尚書府的人抓回去了。」

  「她要離開京都城?是真的離開?」

  「應當是真的。」

  難道是她知道,即便幫他們除去了侯府,也會成為棄子,為了保命,所以乾脆選擇出局?

  疑慮在夏侯宿眼底流轉,但現下這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黎司晚回了尚書府,他的計劃又被打亂了。

  「去,無論用什麼辦法,讓孫嬤嬤成為我們的人,今日之事,不能讓外人知道。」

  「明白,可黎大小姐那邊或許會...」

  「她若是個聰明人,就知道該怎麼做,安排一下,更衣。」

  「這麼晚了,您要出去?」

  「去尚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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