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突然就給他跪下了

  黎司晚眉梢一皺,瞬間覺察到了不正常。

  柳輕煙虐待發賣的小妾,如今卻公堂之上為她求情?

  小妾被捕快攔下,她索性在堂外跪了下來。

  「大人明察,夫人所做一切皆是善事,寧國公本就是該死之人。」

  「我不過是將死之人,突發善意放你一馬罷了,你也沒必要為了這點子恩情來回報我。」

  柳輕煙語氣淡然,但眼底卻紅了。

  「夫人,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為何還要裝作惡人的模樣。」

  小妾哭著伸手,直接解開了自己的衣裳。

  不少人趕緊遮上眼睛,但黎司晚卻看得真切。

  她的身上密密麻麻皆是傷痕,淤青更是多不勝數。

  見狀,徐清風讓人將小妾帶了進去。

  「你且說明原委。」

  「多謝大人,我名小翠,本是城外一賣花女,不久前進城賣花時意外被寧國公看中,當日便尾隨我回了家,以我全家安危威脅我為妾,我不允,便將我父親打個半死,無奈我只好進了寧國公府。」

  小翠泣不成聲,「本以為我入了府,將就過完這一生也就罷了,萬萬沒想到,這寧國公是連畜生也不如,每每來我房中,總是打罵凌辱,讓我痛不欲生,但念在家中親人還在他的手上,只能忍氣吞聲。」

  小翠看向柳輕煙,「好在有夫人,每次我被凌辱半死時,皆是夫人將我救下,後來知我不願留下,更是假意虐待我將我發賣,實則是暗地裡放我自由,而且據我所知,此前那些小妾,也皆是夫人用此辦法救了她們。」

  小翠磕頭在地,「大人,該死的是寧國公,夫人這般好人,還請大人開恩啊!」

  這一番話下來,四下里不由得議論紛紛。

  黎司晚也是震撼。

  一葉障目,之前她也曾被輿論控制了思想,對柳輕煙有一些偏見。

  如今真相竟是如此。

  黎司晚心底五味雜陳,百姓們亦是。

  「小翠,謝謝你。」

  柳輕煙笑著看了小翠一眼,隨即卻朝著徐清風拜了下去。

  「大人,殺人償命,律法所在,我本也是將死之人,既然動手殺人,便也沒想過要活著,還請大人,讓我以命抵命。」

  自己求死。

  黎司晚眉梢微皺,但卻似乎也能理解。

  柳輕煙應該曾經也是深愛過寧國公的吧。

  如今親手殺了他,沒有人比她更痛苦的了,寧願以命相抵,來尋求解脫。

  「你說得沒錯,律法就是律法,你雖事出有因,但的確殺了人,法外容情,卻不容罪,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便順你所願。」

  徐清風令牌丟下,「罪人柳輕煙,殘殺寧國公,罪不可恕,十日之後,執行死刑。」

  「謝大人。」

  柳輕煙唇角帶笑,如釋重負。

  小翠卻哭成淚人,「不要啊大人,夫人...」

  百姓們神色各異,黎司晚卻轉身離開了公堂。

  眼底有著嘲諷的笑意。

  這個時代,哪有什麼律法公平,不過是柳輕煙無法脫身,也不願脫身罷了。

  像夏侯宿那些人,殺人不在其數,不也同樣脫身的乾乾淨淨。

  等等。

  夏侯宿!

  或許,他有辦法。

  黎司晚眼底一眼,朝著侯府別院而去。

  正好夏侯宿外出未歸,黎司晚直接去了後廚。

  她的想法很簡單,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先討好了再求人,他總不會太好拒絕。

  夜幕降臨之時,黎司晚也做好了滿滿一桌的菜,隨即在桌旁來回徘徊。

  「該怎麼說呢?咳,夏侯宿,我給你一個向我贖罪的機會,你要不要?」

  「這樣是不是太囂張了,畢竟是求人辦事,該柔和點吧。」

  「沒錯,柔和點,小侯爺玉樹臨風風華絕代,今日看起來,格外的好看呢,其實呢,是有件事情想請小侯爺幫忙。」

  「不行不行,這樣明擺著是有求於人拍馬屁嘛!」

  黎司晚自導自演,想著要怎麼跟夏侯宿開口,太過入神,完全沒看見身後緩步而來的身影。

  「不管了,發揮我超級無敵能屈能伸厚臉皮的功夫就行了...」

  「你超級無敵能屈能伸厚臉皮的功夫,要做什麼?」

  聲音突然在身後想起,黎司晚心頭一跳,當回頭看見夏侯宿的瞬間,黎司晚雙腿不聽使喚,突地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這一幕一出,現場一片死寂。

  夏侯宿愣在原地,黎司晚向他下跪,是萬萬沒想到啊。

  其實黎司晚自己也沒想到。

  神色尷尬得很。

  但轉念一想,跪都跪了,總不能白跪吧。

  「小侯爺,我有一事相求。」

  夏侯宿眉梢微皺,「怎麼?你闖了什麼滅九族的大罪了?」

  「沒有沒有,就是有件小事請小侯爺幫忙罷了。」

  「起來再說,本侯可受不起你這大禮。」

  夏侯宿說罷,轉頭看向那一桌酒菜。

  黎司晚唇角勾了勾。

  嗯,沒想到這陰錯陽差的一跪,看來效果出奇的好啊。

  馬屁都不用拍了。

  剛起身,就聽見夏侯宿冷聲道,「又想毒死本侯?」

  黎司晚無語,卻還是擠著笑意上前,扶著夏侯宿在桌邊坐下。

  「這是我有求於人的態度嘛,小侯爺嘗嘗,這可都是我親手做的哦!」

  親手做的。

  聽到這四個字,夏侯宿的心底有種莫名的舒坦。

  「不是說不回別院嗎?」

  「沒有沒有,這不是忙著天下第一樓開張一事,太忙了,來回走動不方便,所以才說暫時不回來,是暫時。」

  「哦,可本侯也還沒弄懂什麼叫道歉呢!」

  夏侯宿伸手倒著茶,這語氣這神色,可真是賤嗖嗖的。

  但黎司晚沒辦法,不僅不能生氣,還得賠著笑臉。

  「小侯爺說的哪裡話?小侯爺不需要道歉,都是那巧合惹的禍,與小侯爺無關。」

  「當真?」

  「當真!」

  黎司晚咬牙切齒,夏侯宿倒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嗯,既如此,那本侯且原諒你了,說說吧,你有什麼事?」

  他原諒她!

  他這顛倒黑白的本事,怎麼不去把東蕭國拿回來!

  黎司晚深呼一口氣,將自己情緒平和,「寧國公夫人一事,小侯爺可知道了?」

  「嗯,你是為她而來?」

  「正是。」

  「怎麼?跟她有仇,想要落井下石?」

  「不是,我想救她!」

  夏侯宿端著茶杯的手一頓,詫異地看向黎司晚。

  「你要救她?本侯記得,你與她該無交情才對。」

  「是沒有什麼交情,但她是個好人,且她活不過半年了,她這一生,皆被束縛在國公府里,餘生這短短半年,何不給她自由。」

  「所以你的意思是,因為她是好人,所以你想幫她,甚至不惜向本侯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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