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他說她昨夜很瘋狂

  黎司晚其實在守歲的時候就已經困了。

  再加上醉酒,她本來也撐不了多久,但最後還是硬生生等到守歲結束。

  因為她要給阿宿許願。

  雖然她從來不信這些。

  但現在,她還是想信一信。

  清風浮動,但她的醉意和疲倦再也克制不住。

  「阿宿...」

  小聲的呢喃里,黎司晚緩緩側身,就這麼倒在了夏侯宿的懷裡。

  沉沉睡去。

  有夏侯宿在,黎司晚也覺得異常安心,那種強烈的安全感讓她沒有任何防備。

  夏侯宿在聽不到黎司晚的聲音後,即使不用去看,也猜到她是睡著了。

  他勾唇淺笑,眉宇間帶著滿滿的溫柔。

  夏侯宿伸手將黎司晚抱在懷中,又俯身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懷中的她此時睡得很熟,安靜又慵懶像是一隻小貓。

  夏侯宿不自覺輕柔摸了摸黎司晚的臉頰,這才用披風將人裹緊在懷中,起身下了屋頂。

  他將人抱著,踱步來到屋內,又俯身小心翼翼將人放在床榻上。

  夏侯宿耐心幫著黎司晚脫掉鞋子,安撫小孩一樣蓋上被。

  這才又將深邃的目光重新看向她。

  兩人曾經相處的點點滴滴在眼前浮現。

  若是以前知道,日後自己會如此動心的話,肯定會後悔當時對黎司晚的冷漠。

  「晚晚,好好睡一覺吧。」

  黎司晚像是聽到了他的話一樣,撒嬌地蹭了蹭腦袋。

  隨即又側身面對著夏侯宿,腦袋無意識地貼在他的手掌上睡著。

  如此嬌軟誘惑,夏侯宿心神一動,慢慢地,他不受控制地緩緩俯身向著黎司晚靠近。

  但就在他即將吻上黎司晚那緋紅的薄唇時,夏侯宿的動作卻頓住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身子僵了僵。

  轉而俯身,在黎司晚的額間,落下一吻。

  「好好睡吧,今晚我就在這守著你,哪都不去。」

  夜色朦朧,轉瞬而逝。

  黎司晚這一覺睡得很是安穩,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

  一直到了第二天,天色大亮的時候,她這才逐漸清醒過來。

  黎司晚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她下意識撐著床角想要坐起身,卻意外摸到了堅實的臂膀。

  黎司晚一愣,隨後似乎意識到什麼,下意識轉頭將目光看向身側。

  當她看到睡在身邊的夏侯宿後,黎司晚呆滯地眨了眨眼一時沒反應過來。

  而此時,她才意識到,自己正主動抱著夏侯宿,動作十分親昵。

  這,這……

  黎司晚瞬間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她忙從床上猛然坐起身,又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身側的夏侯宿已經醒了,他沒說話,看著黎司晚驚慌的模樣,眉宇間帶著淡淡笑意。

  眼底狡黠,瞬間就想逗逗她。

  「這時候才緊張,是不是有些晚了?」

  黎司晚一愣,轉頭看向夏侯宿那凌亂的衣衫。

  穿著衣服,昨夜最多也就是上下其手。

  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黎司晚輕咳一聲,「只不過摸了幾下,也沒什麼的。」

  黎司晚說著就要越過夏侯宿翻身下床,卻被夏侯宿一個起身擋住。

  黎司晚差點蹭過夏侯宿的臉頰,腦海里瞬間有些不該出現的記憶一閃而過。

  黎司晚一驚,什麼鬼?

  她昨晚...是不是做了更過分的事情?

  這眼神被夏侯宿盡收眼底,好似讀懂一番,故意伸手,指尖擦過薄唇。

  嗝!

  黎司晚眨眨眼,轉瞬就伸手扶住腦袋。

  「哎呀,頭好疼,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那記憶不知是真實還是夢境,黎司晚有些分不清。

  但也夠讓人羞恥的了。

  夏侯宿含笑地看著黎司晚臉上精彩的表情,眸底帶著滿滿的寵溺。

  他故作關心的看向黎司晚,「頭疼?除了頭還有哪裡疼?」

  這話不問還好,一問黎司晚臉色一黑。

  「我...還該有別的地方疼嗎?」

  別嚇她!

  她很容易想入非非的!

  這一下,夏侯宿終究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轉而翻身下床,「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去用早膳了,我傳人給你洗漱!」

  「你別走啊,你還沒說...」

  黎司晚的話還沒說完,夏侯宿剛到門口,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停下腳步重新看向黎司晚。

  「昨夜...你太瘋狂了。」

  瘋狂!

  他說她昨夜很瘋狂!

  她不會酒後亂性...

  黎司晚下意識掀開被子,但內裡衣衫完好無損。

  腦海里浮現出剛剛夏侯宿的種種神情,瞬間反應過來。

  「好你個夏侯宿,又逗我!」

  黎司晚氣沖衝起床,等到梳洗過後,這才去了前院。

  本是氣勢洶洶要去找夏侯宿的麻煩,可到了門外,一見夏侯宿,本來積攢的氣性,瞬間消失了個乾淨。

  夏侯宿一襲白絨狐裘,正站在雪中,周身有著與生俱來的清冷。

  還記得剛認識夏侯宿的時候。

  他也是如此,神色眉宇間總給人一種淡淡的清冷陰鬱。

  冷漠又令人懼怕的存在。

  似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又逐漸溫柔起來。

  直到現在,僅僅只是站在雪中,儼然已經成了一幅絕美畫卷。

  他仿若是畫中走出來的神仙,眉眼含笑又對著自己溫柔地伸出了手。

  「晚晚,過來。」

  低沉溫柔,是獨屬於他的聲音。

  黎司晚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夏侯宿身邊的。

  等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跟著夏侯宿向府門外的方向走去。

  黎司晚眸光一閃,又抬眸好奇地盯著他。

  「看什麼?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夏侯宿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沒,沒什麼東西,我只是覺得奇怪。」

  黎司晚搖搖頭,又若有所思地蹙眉,似乎遇到什麼麻煩事。

  兩人此時已經來到了府門口,夏侯宿停下腳步,又抬手幫她輕柔地撫掉了肩頭的雪。

  「什麼事情,能讓你這麼百思不得其解?」

  他耐心詢問,像是在哄著小孩子。

  「阿宿,你什麼時候屬狐狸了?」

  「嗯?是說我勾引人嗎?」

  黎司晚半開玩笑地說著,又扯了扯夏侯宿的衣角。

  「你也教教我吧?回頭我也找別人試試?」

  夏侯宿拿著對聯的手一頓,在聽完她說這些莫須有的話後,又故作神秘地微微頷首。

  「我這招可是不能輕易教別人的,這些都是要等到最關鍵的時候才能用,如果隨便教給你,那我要怎麼辦呢?」

  「嘖,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做狐狸這種事情,是天賦,晚晚,你學不會,也不必學。」

  學不會,是因為他不想她學會。

  如今她就夠招惹男人的了,若學了,可還得了?

  不必學,是因為即便不是狐狸,他也總是為之動心。

  黎司晚卻沒明白這句話。

  「什麼意思?」

  「沒什麼,來...」

  夏侯宿說著,又將對聯遞到了黎司晚的面前。

  「先拿著,我把膠塗在對聯背面。」

  黎司晚聽話接過對聯,頭從一側鑽了出來,朝著夏侯宿莞爾一笑。

  「我可以理解為,我不做狐狸,也同樣夠誘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