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室。
唐歆坐在椅子上，手被反手銬著，背在椅背後，面前坐著兩個男人。
「姓名，年齡，幹什麼的，誰派你來的，都看到了什麼？說說吧！」
唐歆覺得有點懵，這審問的口氣，把她當什麼人了？
就這麼兩個人，一副手銬而已，她輕輕鬆鬆就能搞定，不過她並不打算用那樣的手段。
隨即她道：「同志，您這是把我當犯人審啊？那我只能很遺憾地告訴您，您抓錯人了，如果你們真的有要抓的人，趕緊去抓，可別在我身上浪費了時間。」
其中一個帶著眼鏡的男人道：「別廢話，問你什麼就說什麼。」
唐歆隨即很配合道：「我叫唐歆，是來給劉教授送膏藥的，而且是楚恆西，楚教授帶我上樓的，這些你們可以去求證。」
眼鏡男似乎並不相信，「劉教授是哪個劉教授？叫什麼名字？」
唐歆一噎，剛才忘了問了，到現在也只是叫他劉爺爺，不知道他本名叫什麼。
「不知道，我就叫他劉爺爺。」
眼鏡男輕嗤一聲：「連名字都說不上來，以為從哪兒聽來兩個名字，就能糊弄我了？我告訴你，你這種人見多了，那些混進來工作的，當上教授助理的照樣是間諜，何況是你這種連名字都叫不上的。」
唐歆嘴角一抽。
原來是被杜慶華那傢伙坑的。
「我知道您說的是誰，杜慶華嘛，我和他不一樣，而且我還知道是杜慶華害得陳教授受傷住院，劉教授才來替陳教授繼續項目的。」
唐歆以為這樣能證明自己真的不是壞人，不曾想眼鏡男反而更加認定她是間諜。
「呵，了解得還挺多，這麼絕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還說不是間諜？說，你是不是和杜慶華一夥兒的，他暴露了，你又來頂替他，是不是打算對劉教授不利？」
唐歆真是服了這人的腦洞，都能去寫劇本了，真把他們當做反間計的主角了。
唐歆雙手一攤：「那行吧，你們自己去查，我現在不做任何的辯解行了吧？」
這時，眼鏡男面前的手機響了，正是唐歆的手機。
眼鏡男立刻警覺起來，和身旁的自來卷男人對視了一眼，隨即接聽了手機，按了免提鍵。
電話里很快傳來龍驍寒的聲音：「媳婦，你還在研究所嗎？我來接你？」
眼鏡男捂住聽筒，低聲警告：「你最好不要亂說話。」
唐歆只是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那邊龍驍寒沒聽到唐歆回答，追問了一句：「媳婦？你在聽嗎？」
眼鏡男這才放開了聽筒，應道：「我在聽。」
龍驍寒那邊顯然是鬆了一口氣，再次問道：「你還在研究所？我去接你？」
唐歆道：「我還在研究所，但你可能接不了我。」
龍驍寒並沒有什麼奇怪，媳婦一向很忙，說不定是臨時又有什麼事情牽絆住了。
龍驍寒：「成，那你什麼時候忙完，我去接你！」
唐歆看著眼鏡男回道：「那得看他們什麼時候才願意放我走。」
龍驍寒終於聽出了話里的不對勁，「什麼意思？誰不讓你走？」
唐歆對眼鏡男道：「你叫什麼？」
眼鏡男直接掛斷了電話，對唐歆質問道：「你什麼意思？」
唐歆看著他：「沒什麼意思，我只是實話實說啊。」
眼鏡男瞪著他：「你別設想有人會幫你，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坦白交代。」
唐歆都有些無語了。
這男人是認定她一定就是間諜了嗎？
還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就因為一個杜慶華，現在是看誰都像是間諜。
她雙手一攤：「你要是非要這麼認定，那你們儘管去查，我就在這兒等著等你們查完了，主動放我走。」
反正她是身正不怕影子歪，隨便他們去查。
眼鏡男拿著唐歆的手機出去了，唐歆對著他的背影喊道：「喂，能不能我的手先放開啊？我又不會跑。」
這手銬太緊了，勒得她手腕疼。
她倒是不是自己解不開，只不過她不想這麼做，那樣容易更說不清。
眼鏡男根本沒理她，就這麼走了。
唐歆微微蹙眉。
是她脾氣太好，太配合了嗎？
眼鏡男出去後就直接去調唐歆的檔案了，可惜能調到的檔案只有六年前，她出國前的資料，這六年她在國外的經歷是空白的。
這無疑給唐歆的身份增加了更多的疑點。
唐歆等得都快睡著了，眼鏡男才回來。
「唐歆，交代一下你這六年的行蹤。」
唐歆微微蹙眉。
這是能說的嗎？
她倒是忘了，這幾年她的經歷，似乎不太好交代啊。
「怎麼？說不上了？還說你不是間諜，要是不心虛怎麼就說不出來呢？你們這些間諜我們見太多了，這幾年是不是被間諜組織滲透了？」
有不少間諜都是被間諜組織接觸，然後洗腦，培訓，然後再來執行某項任務。
在他們看來，唐歆的這幾年肯定就是。
唐歆蹙著眉：「這幾年我就是在國外，但沒做你們說的那些事，你們可以隨便去查，我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
如果這些人有本事能查到，那她也認了。
一直沒說話的自來卷男不耐煩道：「老高，你就別和她廢話了，看她這冥頑不靈的樣子，這麼問是問不出來的，就直接招呼吧。」
眼鏡男有些猶豫，自來卷男又道：「老高，你該不會是心軟了吧？對他們這些人就不能心慈手軟，你看看陳教授現在還沒甦醒，還不都是這些人害的。」
眼鏡男聞言，點頭道：「嗯，直接招呼傢伙事兒吧。」
唐歆微微蹙眉，如果她猜得沒錯，這「傢伙事兒」指的應該是刑拘，沒想到這些人敢直接對她行刑逼供。
看來她還真的是太配合了，這些人竟然這麼無法無天。
「你們有執法權嗎？就算是有執法權，也沒權利對我用刑。」
自來卷男冷然一笑：「唐歆，你想得太簡單了吧？我們部門特殊，沒什麼是我們不可以的。」
說完，自來卷男就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個小皮箱，陰笑著打開，「唐歆，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趕緊主動交代還來得及，要是等我們用了這些，你就要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