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員外不是也給你們賠償了醫藥費,還敢打孤這點錢的主意?沒吃飽趕緊回去,廚房裡頭還有幾隻老番薯,你們煨了吃得了,還想吃什麼宵夜,真當自己是富豪啊,一點都不懂得勤儉持家。」
燕景臣面無表情地回絕道。
「還是熟悉的味道,還是熟悉的配方,這才是我們家殿下啊。」令冬拍了拍心口,這才露出了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來。
燕景臣用殺人般的目光掃向來這幾個豬隊友,咬牙道:「最後通牒,滾。」
春夏秋冬四個忙不迭地一溜煙滾回去了。
沒錯,是真的滾,他們的院子跟甄月明的院子是相連的,為了方便進出,他們在院牆原本的狗洞那裡擴大了,滾出滾入的,可方便了。
甄月明見春夏秋冬走了,這才有些後知後覺地看向了燕景臣,道:「不是,殿下,你讓他們滾了,你——你怎麼辦?」
甄月明的意思是難不成還要她叫人將他送回去啊,這不是給她找事兒幹嗎?真的是!
然而,燕景臣卻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嫣紅的嘴唇,還有微微染了一些酒意的臉頰,低聲道:「我不是應該留下來的嗎?我不能留下來嗎?」
說著,他狀似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眉處。
甄月明看得清楚,那裡有些淤青,應該是被揍時候留下的。
人家費盡心思替自己要帳,她不僅沒有讓人家吃飽飯,這會兒再將他趕出去的話,實在就不合適了。
甄月明本來是沒有那些心思的,不過這會兒燕景臣都湊得這麼近了,那雙瀲灩動人的狹長鳳眸又有些楚楚可憐的,她覺得剛才喝了兩杯的酒勁兒似乎又上來的。
鬧得她都有些燥熱。
「行吧,那你留下來吧。」甄月明向來都不委屈自己,當即叫人將燕景臣弄去洗漱了。
等甄月明洗漱出來,燕景臣已經坐在床上等他了。
這一次,他比上一次顯得更加的——秀色可餐。
一身薄薄的白色真絲睡袍,而且沒有系好帶子,那精壯結實的胸膛就這樣敞開了半邊,將他修長的脖子,突出的喉結,性感的鎖骨一覽無遺。
甄月明只覺得剛剛泡了熱水澡出來的她,臉更熱了,就連身子也開始有些熱了。
她也不矯情,坐到了床邊,目光含笑地盯著燕景臣那張俊美得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臉。
白皙英俊,面如冠玉,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紅,隱隱有幾分魅惑陰柔,禍國殃民的感覺。
「上次彈了古箏,這次要聽什麼?琴,簫,還是笛子?」燕景臣忽然開口問道。
甄月明正要伸到他胸膛上的爪子一頓。
不是,大哥,我都要脫衣服了,你說你要賣藝啊?
要不咱們今天晚上還是賣一回身吧。
不過甄月明到底是個姑娘家,這話也不好意思直白說出口,只能委婉道:「今晚不聽了吧。」
甄月明雖然洗了澡,身上也是擦得香香的,不過她喝了酒,身上的酒味只要仔細一嗅,還是能嗅到的。
而且剛才她回來的時候,燕景臣就聞到她身上的酒味了。
「不聽啊,那我們玩點別的吧。」燕景臣微微一笑,勾魂攝魄般輕聲說道。
甄月明頓時心跳如雷,面紅耳赤,道:「玩,玩什麼?」
可別玩得太花了,她吃不消啊。
「月明今天晚上喝酒了?」燕景臣湊近她的耳側,在她耳邊低聲呢喃道。
他呼吸出來的滾燙氣息,幾乎要將甄月明頸側和耳後嬌嫩的肌膚給灼傷了。
甄月明只覺得整個人都在發熱,就連自己呼吸的空氣都帶了一種粘稠的熱度。
「嗯,齊大人請客,喝了兩杯。」甄月明如實回道。
「我還沒有跟你喝過酒呢,你怎麼先跟外面的野男人喝了,不行,我也要喝。」燕景臣的聲音突然委屈巴巴地說道。
喝酒啊,那也行,助助興,更好,更能放得開。
小酌怡情嘛。
「行,喝嘛,來人,給我溫壺酒來。」甄月明一口應下了,畢竟是自己看中的情兒,除了寵著還能如何?
很快,下人將酒杯和酒端了上來,還斟了兩杯。
甄月明和燕景臣各自端起了一杯酒。
「那我敬你一杯?敬這美好的夜晚?」甄月明眼底有些熱意,笑容也染了幾分嫵媚的感覺,側目看向了燕景臣,輕輕碰了碰他的酒杯。
就在她要仰頭喝掉這杯酒的時候,燕景臣卻忽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這個動作。
「不行。」燕景臣沉聲道。
「那你要怎麼樣?」甄月明挑眉看他。
「你敬齊大人也是這般敬酒,敬我也是這般敬酒,那我與齊大人豈非沒有什麼不同?我要不一樣的——」
然後,在甄月明感到這話隱隱有些熟悉的時候,燕景臣斬釘截鐵道:「我們喝個交杯酒吧——」
甄月明:「.......」神特麼的交杯酒,這玩意還帶祖傳的?他們姐弟都這麼玩兒?
「怎麼?你不願意?」燕景臣見甄月明愣了一下,臉色當即就變得有些委屈了。
甄月明輕笑一聲,道:「沒錯,不願意。」
她一仰頭,將杯中酒全部喝掉了,然後跪坐起來,居高臨下地伸手抬起了燕景臣線條鋒利的下頜,俯身一把吻住了他的唇。
雙唇相貼,溫熱觸碰,甄月明勾著他,然後將杯中酒緩緩渡給了燕景臣,而後又在這酒意之中繼續纏綿悱惻,數次來回,那酒香越發的瀰漫香濃,叫人心馳神盪——
這一吻牽牽連連,欲迎還拒的,許久之後,甄月明這才緩緩鬆開了燕景臣,聲音呢喃道:「這個玩法怎麼樣?比起你的交杯酒?」
燕景臣本來清澈的眼神瞬間變得暗啞幽深起來,如墨的眼底仿佛跳躍著一叢火苗,猩紅而灼熱。
他將自己手中那杯酒也當即一口飲罷,然後反客為主,同樣堵住了甄月明的唇。
不得不說,燕景臣不僅善於學習,而且懂得舉一反三。
他這一吻,比甄月明方才那個更加叫人臉紅耳熱,纏綿悱惻,渾身滾燙,想入非非——
然而,就在兩人漸入佳境的時候,外頭卻忽然響起了一道著急的嗓音:「徐世子,你不能進去,你不能進去的,我們家小姐已經歇下了!」
「你們家小姐,是不是在房間裡頭藏了野男人?」
徐承謙的嗓音帶著深沉的怒火和滿腔的醉意,已經來到了門外,大力拍門道:「月明,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