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親,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甄月明和不可置信的燕景臣都當即石化了。
兩人本來就是四目相對,你眼望我眼的,這會兒那目光更震驚,氣氛更僵硬了。
甄月明是懊惱又後悔,燕景臣是羞辱又難堪的。
「那個你聽我狡辯——」甄月明見燕景臣的身子都開始微微顫抖,而且死死咬住了一雙薄唇,幾乎要將他那雙嬌艷欲滴的唇瓣咬出血絲來了。
哎,這樣看起來更好親了,咋辦。
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
這也不能怪她啊,她是個成過親的女人,這一下子和離了,空窗了幾個月,而且昨晚還喝了酒,燥熱得很,想男人也是正常的啊。
那個什麼聖人不是說食色性也嘛。
甄月明腦子宕機,又俯身在他唇邊輕啄了兩下。
燕景臣簡直不敢相信,這個提起褲子不認人的渣女,居然敢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他,調戲他!
他氣得雙眸猩紅,眼淚唰一下又下來了。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把刀給我!我現在要馬上死!誰也別救我了!」燕景臣當即劇烈地掙扎了起來,聲音破碎又脆弱,尾音都已經發顫了。
「別別別死!長這麼好看,死了多可惜。這樣吧,我包養你,你看怎麼樣?」甄月明忽然石破天驚地說道。
燕景臣:「.........」先是將他當成出來賣的小清倌,然後說他不如小清倌,最後還要包養他?
燕景臣義憤填膺,羞憤欲死,一把伸手掐住了甄月明的纖長的脖子,咬牙切齒道:「甄月明,孤跟你拼了,孤要跟你同歸於盡——」
「咳咳咳,別啊,這不是挺好的嘛,你好好聽我說——」甄月明被掐的當即猛地咳嗽了幾下,這才攥住了燕景臣的手腕將他死死摁在地上,急忙道,「不就是價錢的問題,有得商量的!咱們好好商量!」
「我堂堂一國太子,要當你見不得光的情人——」燕景臣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臉色悲憤。
「我免了你十五萬兩的債務,然後每個月再給你五千兩銀子!」甄月明當即說道。
「我堂堂一國太子——我還沒有娶親,沒有成婚!」燕景臣抵死不從,但是臉上的屈辱稍微減少。
「對面那院子你是租的吧?我買下來送你了,另外你每個月都吃穿用度我也包了!只要我需要的時候你隔三差五過來陪我睡一晚而已!而且我技術那麼好,你也不虧的,等你說親成婚了,咱們兩個馬上一刀兩斷!」甄月明再次遊說道。
「我堂堂一國太子——」燕景臣聲音逐漸無力——
「對了,你不是開了那個什麼善堂嗎?這樣,我從商號裡頭每年撥出十萬兩銀子捐到那裡去,行了吧?睡一次也是睡,睡兩次也是睡,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燕景臣死死瞪著她,一雙眼中明顯還有心不甘情不願,然而,雙唇卻緊緊抿著,說不出拒絕的話了。
「這麼說就是答應了?那這事兒咱們就算和平解決了,對吧?」甄月明心裡頭暗自鬆了一口氣,整個人放鬆了下來,又低頭在燕景臣的唇角啄了兩下,低聲道,「別咬了,咬破了我得心疼了,回頭讓青杏給你送點好的口脂和護膚品——」
燕景臣:「........」
他放縱了,他沉淪了,他墮落了——
甄月明這才起身,然後將燕景臣也拉了起來,替他扣好了衣裳,又順手揩油在他的腹肌上抹了一把,並且發表的疑問:「不是,你天天坐在輪椅上,身材怎麼還這麼好,挺結實的啊。」
燕景臣這會兒還沒有從自己堂堂一國太子居然被個女人包養,而且自己為了金錢居然真的屈服了的事實中回過神來,整個人還有些雲裡霧裡的。
好在甄月明趕著要去大理寺報到,所以也沒有多加心思放在他身上,自己匆忙換上了衣裳,這才將青杏招進來給她梳頭髮。
甄月明又讓春夏秋冬將燕景臣帶回去休息了,而且甄月明大手一揮,十分豪氣道:「幫我好好照顧殿下,每個人額外發放二兩銀子,當是酬勞了。」
春夏秋冬本來還對她頗有微詞,一聽每個月還多得二兩銀子,那點不快瞬間煙消雲散,當即諂媚著一張臉,異口同聲道:「好咧。」
甄月明今日就要去大理寺上任了,她弄好頭髮後,又匆忙拿了些早飯,便上了馬車。
當然,離開前,她交代了青杏將燕景臣那邊的事情辦妥當。
這邊,春夏秋冬將燕景臣推回到自己的院子裡頭,那頭,就有人將房契地契,連帶燕景臣十五萬兩銀子的欠條,另外還有一張五千兩銀子的銀票,以及好幾箱綾羅綢緞,胭脂水粉。
春夏秋冬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些東西流水一般抬了進來。
「天啊,上好的絲綢,這東西金貴得很!聽說有價無市,還是番邦的東西!」
「還有這些燕窩魚翅海參鹿茸——」
「這些胭脂水粉都是上好的東西,連香粉都有啊!」
「老天爺啊,這麼多!」
春夏秋冬瞬間被驚呆了!等搬運的人走了之後,四個人又看向了那欠條和五千兩銀子的銀票,頓時妒忌得面無全非,不可置信道:「殿下,你特麼有這麼值錢嗎?五千兩銀子?睡一晚就五千兩銀子?」
燕景臣早上那副悲痛欲絕不堪受辱的模樣已經全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眉眼得瑟的洋洋得意。
「何止五千兩銀子,這十五萬兩的銀子一筆勾銷,再不欠債了,而且她說了,每個月給孤五千兩銀子,連帶這個院子買下來,每個月負責孤的吃穿用度,還要讓商號每年捐十萬兩銀子給真善堂作為慈善。」
「十五萬兩銀子就這樣一筆勾銷了?」
「每個月五千兩!那可是五千兩!」
「還要買個院子送給你,每個月負責你的吃穿用度!」
「還要每年捐十萬兩銀子給真善堂!」
春夏秋冬本來就目瞪口呆的妒忌嘴臉此時此刻已經面目全非!
「沒錯,她把孤包了,以後孤就是她名正言順的小情兒了。」燕景臣那張俊臉上恨不得鑿上孤被包養了五個大字!
「憑什麼啊!憑什麼啊!不公平!」令春發出了痛心疾首的哀嚎!
「憑孤長得好,憑孤這張臉。」燕景臣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這就去找甄娘子爬床去——」令秋實在受不了他那個得瑟的嘴臉,當即轉身就走,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然而,他還沒有邁出一步,一顆不知道從哪兒飛出來的石子就直接打中了他的膝蓋,讓他整個人結結實實地摔了個狗啃泥。
「錢可以跟你們分享,人不行。再胡說八道下次彈的就是嘴了!」燕景臣本來笑吟吟的笑意瞬間冷厲了下來,那眼神如同夾雜了冰碴子一般,冷冷地看向了令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