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她就是個賤人!她居然說我們的戴的是贗品!穿的是過季的衣裳!賤人!這個賤人!」
徐芷蘭氣得風中凌亂,不斷地跺腳,她本來是想要在甄月明跟前炫耀一番的,最好能夠看到甄月明痛哭流涕,後悔不已的樣子。
然而,最後,她卻被甄月明反將了一軍,被嘲笑得體無完膚!
徐芷竹見徐芷蘭氣昏頭了,居然還在大聲嚷嚷,急忙使勁拽了拽她的袖子,壓低了聲音道:「好了,好了,嚷嚷什麼,還嫌棄別人不知道咱們穿的是過季款嗎,戴的是贗品的嗎?誰讓你沒事去招惹她的!」
徐芷蘭被徐芷竹拽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她抬起眼,見周圍都已經圍滿了吃瓜群眾,個個都交頭接耳指指點點的,也不知道在議論什麼。
徐芷蘭惱羞成怒,臉轟的一下就爆紅了起來。
她急忙拽住了徐芷竹的手腕,一把將她拉上了馬車,落荒而逃。
上了馬車,徐芷蘭這才咬牙切齒地破口大罵道:「甄月明這個賤人!下次再讓我遇到她,我要她好看!她有什麼好得意的,她有再多的錢又如何,還不是個沒有男人要的二手貨!」
徐芷竹想到甄月明剛才那副嘲諷人的嘴臉也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就是!太可氣了,誰不知道她有兩個臭錢一樣!滿身的銅臭味!她就活該一輩子當個賤商,跟銅板打交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出身,一個賤商,居然也想去科考!難不成還想當官不成!」
徐芷竹也憤憤不平地咒罵道。
她們今日來到這裡報名,因為孫琦寧現在風頭正盛的原因,而且聽聞孫琦寧是主考官之一,所以她們這兩個當小姑子的過來,自然是備受矚目的。
徐芷蘭和徐芷竹本來滿心歡喜地享受著眾人艷羨的吹捧,卻不想這一切,都被甄月明給破壞了!
「這甄月明簡直就是個克星!專克我們忠義侯府的人!」徐芷蘭是越想越氣,又不由得拿出來一枚小銅鏡仔仔細細地端詳了自己的臉,看向了徐芷竹,問道,「我這臉真的又黑又黃了嗎?」
徐芷竹想到甄月明剛才對自己的嘲諷,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我也覺得我的臉最近真的是太粗糙了,摸起來就跟上面有沙礫一樣的——」
「你這麼說我也覺得了,我的臉最近也感覺太粗糙了,不行啊,我們現在可是說親的年紀,這臉這樣,怎麼說好的親事啊!」徐芷蘭當即就覺得如臨大敵起來,不斷地摸著自己的臉,憂心忡忡道,「不行,咱們現在回府就得讓娘多訂一些上好的雪燕和花膠才行。」
「說得對,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臉了,這個可不能省!」
兩姐妹越說越覺得自己最近的皮膚實在是差得不行了,緊趕慢趕地回到了府中,直奔正院。
見徐芷蘭和徐芷竹回來,候夫人臉上當即堆出了笑意來,道:「唉喲,去報名回來了?咱們家這次可不得出兩個女狀元啊?算上你嫂嫂,一門三狀元,兩侍郎,咱們忠義侯府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這科考還沒有開始,候夫人就先美上了。
畢竟這次女科考,孫琦寧便是其中之一的女考官,她覺得徐芷蘭和徐芷竹兩個人定然也是十拿九穩的。
徐芷蘭道:「我已經問過嫂嫂了,嫂嫂說這次是女帝第一次開設女科,試題這些定然會更簡單一些,所以難度不會很大,以我和芷竹的能力和學識,不說考個狀元,考個進士是起碼的。」
聽了徐芷蘭的話,候夫人那臉笑得更是見牙不見眼了。
自從女帝登基以來,孫琦寧的地位和權勢那也是水漲船高的,連帶著徐承謙也升官了,他們忠義侯府現在可是風光得緊啊。
正好現在女帝又開設女科,若是她兩個女兒再考中功名,候夫人簡直不敢想像他們忠義侯府會成為什麼樣的勛貴新寵——
然而,不等候夫人笑出聲來,徐芷蘭就轉移了話題。
她覺得,有孫琦寧當主考,她和徐芷竹的功名簡直就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輕而易舉了,所以不必再費什麼心思去琢磨。
現在,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便是她的臉!
她要將她的臉養回來!
養得白白淨淨,油光水嫩,最好能夠膚如凝脂,吹彈可破那般!
就如同甄月明那個賤人那樣!
「娘,我們兩個院子裡頭的燕窩和花膠怎麼斷了這麼久?趕緊讓人繼續送過來啊,我們兩個最近的皮膚都差了好多,又黑又黃的,出門都叫人家笑話了,而且香膏用的也不好,先前我們一直用國色天香的香膏,現在用的那些都不好用,效果不好。」徐芷蘭一口氣說道。
「就是啊,娘,虧什麼也不能虧了我們這張臉啊,女人的臉可重要了,我要吃以前那種金絲雪燕還有金湯花膠——」徐芷竹急忙也附和道。
這話一出,候夫人臉上的笑意瞬間僵硬在原地了。
她停滯了好一會,這才咬著牙罵道:「你看我像不像雪燕?像不像花膠?你當咱們家是開錢莊的嗎?」
「那東西有多貴,你們知道嗎?一點就要一兩金子!這燕窩花膠吃哪種不是吃啊!非要去吃那麼貴的!」
候夫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對著徐芷蘭和徐芷竹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誰不知道一兩金子貴啊!
可是架不住那東西好啊!
那東西連吃三日就能察覺到不同來,那皮膚都是滑膩如脂的!
哪像她們現在吃的這些,就是一天三頓的吃,那也沒有效果啊。
「我不管,我就要吃以前那種,今日我們出去都被別人嘲笑了,說我們的臉又黑又黃了,你還想給我們說個好親事,這臉成這樣,上哪兒說好親事去啊!」
徐芷蘭氣呼呼地說道。
「咱們家哪有銀子?先前帳面上的錢都被甄月明那個小賤人取走了,後面又湊了十萬兩給你嫂嫂周轉,現在府上都是節衣縮食的,上哪兒要銀子去!!」
真的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啊,先前甄月明當家的時候,府上吃穿用度一應都是最好的,那好東西就像是不用錢的一般,流水一般往府中送。
現在——
哼哼。
「那十萬兩既然是周轉的,那你去問嫂嫂要回來啊!她現在可是女帝跟前的大紅人,總不能缺這十萬兩吧?」徐芷蘭當即說道。
以往甄月明的銀子都是隨便她們花,東西隨便用的,她們早已經習慣了,說起這話來,自然也是理直氣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