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夭夭習慣每天中午到老蔣那兒眯一會兒，主要他那兒安靜。
醒來之後玩了會兒植物大戰殭屍，通關之後起身去校門口接了老太太。
顧丹生給她微信發了個截圖，下面跟了串消息：
—大小姐，救命！
—這關我怎麼一直過不了啊？
—為什麼最後會突然出現這麼多僵.屍，還吊著繩索下來把我植物搬走？這是不是bug？
沈夭夭漫不經心地打字：
—叫爸爸。
顧丹生看到手機上的三個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長這麼大，還從沒有哪個女生敢跟他這麼說話。
他腦子清奇地湊到景御身邊，「景爺，大小姐讓我叫她爸爸，那我要叫你媽媽嗎？」
說完，他自己先打了個寒噤，「算了，不要男媽媽。」
景御微垂著視線，眼尾狹長，是天生的主導氣勢，嗓音極淡地，「來，站起來。」
顧丹生懵懵懂懂地照做，「做shen……」
音都沒發全，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他的背部就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嘶——嗷——痛——」
景御拍了拍手，將手插在褲兜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溫涼，「看來我傷口恢復得差不多了，下次你想找死，直接點。」
顧丹生：「…………..」（痛得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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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太太看了眼低頭刷手機的沈夭夭，想起那天在家裡她說得話，忍不住問：「你父親聯繫你了嗎？」
沈夭夭正在看一中主宰們的微信群里的消息，言簡意賅地，「嗯，說再給他10個小時。」
沈老太太聽她語氣里的冷漠，蹙眉，「你怎麼鬧沒關係，但不能動了沈氏的根基，那是你爺爺護了一輩子的。」
「嗯，這我比你清楚。」沈夭夭單手拿著手機打字，頭微偏了偏，漫不經心地：「用不著擔心，在沈昊林手裡蒸發的那幾千萬，我一天就能賺回來。」
沈老太太剛想說點什麼，那邊姜斌已經走了過來，她只好先掛上微笑：「姜老師。」
「您好您好，感謝您抽時間來。」
姜斌第一次給沈夭夭開家長會，以他的身份自然沒有機會見過沈家老太太，正常問了一句：「不知道您是沈夭夭同學的……」
沈老太太下意識看了一眼沈夭夭，見她依舊低頭玩手機，似乎沒有開口的打算。
她看著姜斌，嗓子發緊，最終還是說出了那個她想了很久的稱呼，「我…我是小夭的奶奶。」
沈夭夭打字的手頓了一下，瞳孔微動，正好看見沈老太太背後微微顫抖的手。
老太太尊榮一輩子，何曾如此失態過。
沈夭夭想起那天趙慈柔輕嘆的那句：老太太真是愛老爺子啊！
她秀窄修長的指尖動了動，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奶奶您好，這邊請，家長會還沒開始，我先單獨和您說一下沈夭夭同學的情況。」姜斌領著老太太往辦公室走。
「我去下洗手間。」沈夭夭沒興趣聽姜斌嘮叨，不等回應就直接走了。
姜斌搓了搓手，笑了兩聲，「沈夭夭同學是比較有性格。」
沈老太太眼眶還有些熱，心情也有些起伏不定，過了一會兒才開口，「我家小夭的成績，姜老師覺得能考上大學嗎？」
姜斌思考了一下沈夭夭六門科目五門零蛋的成績，決定顧忌一下老人家的心理承受能力：「能的，現在還有時間，一切都為時不晚。」
沈老太太點點頭，繼續問：「那你覺得她能考上醫大嗎？」
姜斌聲音抖了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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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夭夭進了趙慈柔的直播間，微信群里提示有人艾特她。
她點進去，是高雪問她要不要參加比賽。
沈夭夭往上翻了翻，正好翻到江淵發的那條視頻，才知道是什麼比賽，下面是高雪問他：
【GX：你答應了？】
【淵淵是個大帥比：那顯然沒有，我說要來五局不一樣的遊戲，否則那幫學霸還以為只有LOL一個遊戲呢。】
【GX：……哪五個？】
【淵淵是個大帥比：王者、吃雞、CS、魔獸、LOL，五局三勝。】
【GX：…….】
【淵淵是個大帥比：我讓班長去搜集班上的遊戲段位了，待會兒確定下出戰順序，你們有沒有要報的？我隨便哪個遊戲都賊6，你們就負責我們三班門面就行，我直接帶飛。】
然後高雪就艾特了沈夭夭。
余重宴報了王者。
沈夭夭對這些沒什麼興趣：【晚上有事。】
【淵淵是個大帥比：沒事，我們估計得搞到很晚，你忙完了要是有時間就來玩。】
【晏晏是個大美呂：對，忙完了就來玩唄，看我們如何虐學霸，想想都刺激。】
【陳總：期待就完事。】
……
群里的畫風頓時朝著已經成功拿下比賽狠虐一班學霸並且商討去哪裡慶功的方向越跑越遠。
沈夭夭看了眼時間，估摸著姜斌得跟老太太嘮一會兒，打算打兩盤遊戲。
廁所門咯吱響了一聲，有人進來了，還不止一個。
「你晚上去心情網吧嗎？」
「去啊，一班和三班的人鬧得這麼凶，這熱鬧你不看？」
「主要是我媽讓我晚上聽網課，估計沒時間。」
「找個藉口唄，我有內部消息，今天晚上的熱鬧絕對好看。」
「怎麼說？」
「我聽說一班的人請了冰火戰隊的中單，估計三班的人得叫爸爸了。」
「冰火戰隊？這次和TIO戰隊搶冠軍的那個？難怪一班的人敢下這麼賭注，我就說他們的腦子怎麼可能這麼衝動。」
「TIO有路神在，冠軍誰能搶得走，不過職業戰隊嘛，肯定比我們這些業餘玩家厲害，我覺得三班的人輸定了。」
「一想到那幫二世祖要叫人爸爸，想想都刺激。」
「砰——」
廁所門猛地被人踢開，一張眉眼精緻疏冷的臉出現在門後，眼尾勾著的血紅戾氣深重，讓人心悸。
剛才還喊著要去看熱鬧的兩位，頓時面色慘白，嘴硬道：
「沈…沈夭夭……你怎麼…怎麼偷聽別人說話？」
在一中，沒有人不認識沈夭夭，因為她囂張狂妄的性格，也因為她那張讓人驚嘆的臉。
兩人想起關於沈夭夭的傳聞，頓時有些害怕。
不等沈夭夭開口，兩人就準備往外走。
「等等。」
兩人下意識地回頭，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刺鼻的氣味充斥鼻端，似乎有白色的液體落下，又很快消失。
隨即腦門一熱，耳邊再次傳來那道清清淡淡地嗓音：
「既然要去看熱鬧，那不得做個新髮型？」
......
沈夭夭細腰上繫著校服外套，藍白校服裹著筆直修長的腿，冷白的腳腕上繫著紅繩，餘暉在上面綴上了一條金色的流蘇。
她眉眼垂著，漫不經心地樣子，張狂又乖戾。
在一片驚聲尖叫中給一中主宰們的微信群里發了條語音：
「給我全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