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風水局反噬
空氣中還殘留著女人留下的濃烈香氣。閱讀
場面一度很是尷尬。
然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是一臉雲淡風輕。
至少,看起來是。
如果顧丹生沒有一分鐘看三次洗手間的話。
「咳,那個…大小姐,」顧丹生摸了摸鼻子,「你同學好像進去很久了,要不要去看看?」
沈夭夭斜看他一眼,「想我去?」
「呃…畢竟是剛來嘛,咱作為東道主,那總是要多多關心不是?」顧丹生眨了眨眼。
沈夭夭慢條斯理地喝了口果汁,左右含了含,然後捏著手機一角站了起來:「自個兒去吧,先走。」
余重宴幾人都是知道沈夭夭吃完就得離開的,對此沒什麼反應。
可把顧丹生嚇了一跳。
干坐了幾分鐘後,他接到景爺那邊打過來的電話,嗓音低沉:「管好你的那些女人。」
顧丹生嚇得差點進了女廁所。
冤枉啊,簡直。
玩玩而已,他連人家小嘴都沒親過。
怎麼就是他的那些女人了。
他正愁眉苦臉地想著怎麼解釋,高雪卻從裡面出來了。
高雪先是一怔,隨即冷聲嗤笑:「顧少還有守廁所的癖好?」
顧丹生向來沒臉沒皮,聞言十分從容地回:「我這癖好因人而異。」
高雪白了一眼,懶得搭理。
顧丹生就晃蕩地跟在身後,「怎麼了?肚子不舒服?算起日子你這幾天應該……」
「閉嘴。」
高雪低聲吼道。
耳尖都紅得能滴出血來。
她當時一定是腦子抽瘋了才會將經期告訴他。
顧丹生好笑地瞧著她,小丫頭害羞的樣子還挺可愛。
「哎,你走這麼快幹什麼,慢點,等會兒爬山有的是你走的機會。」
高雪簡直想捂耳朵,「你能不能別跟著我?」
「不能。」
「……」
啊啊啊啊,神經病啊!
*
沈夭夭坐上後車座,景御剛好結束一通電話。
「吃飽了?」他颳了刮沈夭夭的鼻尖,又捏了捏她的髮絲。
「嗯。」沈夭夭目光追隨著那隻手,見他大有繼續將手抬起拍她腦袋的架勢,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然後十指交握。
「別動。」
溫熱的掌心緊貼著,兩顆錯亂的心逐漸頻率一致。
景御覺得他有被大小姐撩到。
.
景宅這邊。
景老正和顧泠泠吃中飯。
桌上的飯菜是景老特意吩咐廚房準備的兒童餐,看著顏色就很好看。
顧泠泠吃了幾塊排骨,吃得滿嘴都是油,還衝著景老咧嘴笑。
把景老逗得不行。
「爺爺,待會兒我們還上山去采蘑菇嗎?」顧泠泠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忽閃忽閃,一臉期待。
景宅後邊有座森林公園,不對外開放。
簡直是小孩子的遊玩天堂。
前幾天落了場雨,山上長了不少蘑菇,景老就帶著顧泠泠上山采了一些。
沒想到顧泠泠還記著。
「你想去?」景老也學著她眨眼睛。
顧泠泠咯吱咯吱笑,「想。」
「嗯,那你先吃,吃完爺爺帶你去。」景老捏了捏顧泠泠的小鼻子。
顧泠泠做了個鬼臉,「噢耶!」
景老笑得滿臉慈愛。
手癢,想抱孫子或者孫女了。
等從山上下來,景御和沈夭夭也正好到了景宅。
顧泠泠提著小籃子立馬飛奔撲到沈夭夭懷裡,臉上還沾了幾塊小泥。
渾然不覺地將小圓臉蛋挨著沈夭夭脖頸蹭了蹭,軟軟糯糯的,「姐姐,我好想你呀,我特別乖,我剛才還陪爺爺去山上采蘑菇了,你看,好多呢。」
沈夭夭拍了拍顧泠泠的小腦袋,也不拆穿她到底誰陪誰,放低了聲音問她,「要跟姐姐回去嗎?」
顧泠泠小圓臉蛋頓時皺成一團,看了看身後的爺爺,又看了看抱著她的沈夭夭。
很是艱難地說:「姐姐,你可以陪泠泠在這裡住幾天嗎?泠泠…泠泠還沒有玩夠呢。」
沈夭夭將手機遞給她,「那你要跟媽媽說一聲。」
顧泠泠簡直快哭了,要是媽媽知道她不跟著姐姐,估計會很生氣很生氣。
可是這裡真的好好玩啊!
她得想個辦法才行。
她摟著沈夭夭的脖子,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知道了姐姐。」
景御目光灼灼地看了過去,視線鎖定在,剛才顧泠泠親過的位置。
沈夭夭不解地看他一眼:?
景·醋精·御眉梢揚了揚,「還是我來抱吧。」
沈夭夭只當他也是想顧泠泠了,將人遞了過去。
正走到內廳。
景功從那邊過來,先是給景御和沈夭夭請安,方才到景老面前躬身道:「老爺子,風水師說風水局已經請您布好,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正在看手機的沈夭夭抬眼看了過來。
景功以為她感興趣,便解釋說:「之前下雨,雷電將一個水缸擊破了,所以老爺子請了風水師過來看看。」
沈夭夭點頭,「請的李大師?」
景老意外地看了沈夭夭一眼,「小夭也知道李大師?」
他以為現在的年輕孩子都不信這些。
如果不是因為做生意,估計景琬也壓根不會和這些人打交道。
「略有耳聞。」沈夭夭喝了口水,波瀾不驚。
景御偏頭看了她一眼,低頭笑了一聲。
「不是李大師。」景功笑著說,「李大師跟著景總去看地了,我們請的風水師是李大師的徒弟,三爺介紹過來的。」
沈夭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沈小姐可要去看看?」景功又問。
沈夭夭:「可以。」
她去的話景老自然也要去。
景御因為要去書房拿份材料,沒有同行。
於是沈夭夭就把顧泠泠也帶過去了。
那個被擊破的水缸在後院,原本盛滿了睡蓮,但因為缸破,下人連夜搶救,也只活了一株,此刻孤單地立在風水師新擺的木盆里。
風水師這一行很吃香,尤其深受房地產商的青睞。
看風水和擺風水局不同,前者只需要定住宅基地或者墳地地理,混的人很多。
後者則是需要些真本事的。
計高者擺的風水局可保家宅世代安寧,也可引財,獲得滔天富貴。
但稍有不慎,極容易反噬。
畢竟,天道,可不是能那麼好窺的。
目前風水這一行,以李大師為尊。
身為李大師的弟子,眼前的這位風水師姿態擺得很足。
即使見到景老過來,也只是微微躬了下身,至於沈夭夭等人,全然沒放在眼裡。
「景老,安宅的風水局已經擺好,這株睡蓮浴火重生,必然能帶來福氣。」
雷火擊中後還能活下來搖曳生姿,這話又由風水師說出來,由不得人不信。
景老點了點頭,「辛苦。」
風水師難掩喜色,得頂級世家景老一句辛苦,他後半年的出場費起碼能再漲了個三番。
突然。
「你幹什麼?」他指著景老身後的女生,眼神凌厲,「風水局不能亂動的,否則後果你可承擔不起。」
女生指尖拂了拂睡蓮,卻沒移開,嗓音依舊是清淡的,「什麼後果?」
風水師故意往大了說:「你可知道,風水局亂動輕則反噬重則喪命?」
「是麼?」聲音多了絲漫不經心。
風水師皺了下眉,「你不敬?」
要知道,不敬者反噬可就太容易了。
景功瞧著情形不對,連忙出聲打斷,「難得沈小姐對這些感興趣,等李大師回來可以讓景總為您引薦一些,再說這裡有黃先生在,怎麼會這麼嚴重呢?是不是?」
景功說這話的時候依舊是笑著的,只是笑意卻未達眼底。
風水師一時竟被懾住,說不出話來。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沈夭夭見手收回,彈了彈沾染的水漬,神情看著有些百無賴聊,話卻挺刺,「你跟了李大師多久了?我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風水師簡直要氣笑了,就算她是景老的貴客,但那又怎麼樣?
就連景老要見他師父那也得按照師父的時間來,這個人憑什麼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
不過,不服歸不服,來之前師兄特意叮囑了他不能壞事。
尤其挺剛才管家的意思,這位貴客的分量還不輕。
他只好回答:「已滿三月。」
沈夭夭長睫垂著,嘴角似乎勾了下,「李大師好本事,才學了三個月的徒弟,就能出師了。」
「那是,我師父的本事全世界都知道。」風水師神情難掩倨傲,「要不然景總也會請了我師父那麼多次了。」
這話倒也不假。
但聽著卻不太那麼舒服。
景老在聽到眼前的風水師才學了三個月時,臉色就已經有些難看了。
他可是記得景大愈跟他說的是李大師的得意門生。
縱使風水這行看天資,到底還是少了些歷練。
處事也青澀了些。
也就是景老這幾年年紀大了,心氣平和了些。
否則這位小風水師敢這樣在他面前說話,少說也得廢點什麼東西。
「既然風水局也擺好了,小師父就先回去吧,謝禮稍後會送到。」景老擺了擺手,語氣冷淡,「景功,送客。」
景功:「是。」
風水師還沒明白回來,暈乎乎地跟在景功後面。
怎麼聽著景老的意思不太高興?
聽錯了吧,不高興還有謝禮?
小風水師確實是跟著李大師的時間太少了,完全沒有不懂世家之禮的講究。
「嘩啦啦——」
盛滿了睡蓮的木盆突然傾倒,風水師大驚,「怎麼回事?」
他順著自己被水沾濕的鞋底一路延伸,然後看到了「罪魁禍首」。
「你居然把我費了一天的時間擺好的風水局也破了?你瘋了,好大的膽子!」
沈夭夭連半分眼神也沒給,低頭對著顧泠泠笑了一聲,「泠泠,你一定要好好長大,因為這樣你才能知道,活久什麼都能聽到。」
居然也有人敢對她說膽子大這事兒了。
可不是活久見麼。
景功雖然也意外沈夭夭居然直接踢翻了木盆,但看景老神色未變,也就鎮定了下來。
這是未來的太子妃,哪怕把京城都掀翻了,有景家護著,誰也奈她不何。
何況只是一個區區木盆呢。
「你對此不敬,必遭反噬,到時候你可別來求我。」風水師氣急敗壞地甩袖就走。
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是因為被拂面子的惱怒多些還是風水局即將反噬到人的憤怒多些。
但拋開這些,也很好理解。
如果今兒是李大師在這裡,絕對不會甩袖就走。
景老對景大愈安排的人很不滿意。
不過此刻,他更好奇沈夭夭的做法,他知道,沈夭夭並不是個如此嬌縱忘為的人。
「小夭,可以跟我說說嗎?你為什麼踢翻了這個木盆?」
沈夭夭將顧泠泠放到一邊,將睡蓮移至到了另外盆中,語調隨著她的動作有些緩慢:「西南大凶水,您的宅邸本就福氣環繞,天地人神和諧,這株睡蓮本無礙,但雷火擊掉之後,那人將其擺在西南位,反倒是將福氣泄了。」
景老怔了怔。
小夭這是專業的?
景功想得多些,連忙問:「那沈小姐,那位小師父說的反噬可是真的?」
沈夭夭淡淡地道:「他還沒這個本事讓風水局反噬。」
語氣輕而狂。
「那就好好…」景老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瞬間,他仿佛看到那臭小子。
說曹操曹操到。
景御手裡拿了疊資料,看到滿地水漬很輕地皺了下眉,但沒多問。
「走了?」
沈夭夭晃了晃顧泠泠的手,「跟姐姐走麼?」
顧泠泠深吸了口氣,然後搖頭,這裡實在太好玩啦!
「我待會兒就給媽媽打電話,要是媽媽不同意的話我再跟姐姐走。」
「行。」
沈夭夭對孩子的包容性很大。
這一趟跑了個空也不覺得什麼。
抬步與景御離開了景宅。
*
而另一邊。
景琬看著李大師上了車之後,臉上的笑意瞬間淡了。
「去查下,景大愈最近都和誰聯繫過。」
安特助點頭,「景總是擔心什麼嗎?」
景琬扯了下嘴角,「你沒聽李大師說麼,這地現在修不了房。」
安特助一直跟在景琬身邊,當然也聽到了,但他沒懂景琬的意思。
景琬看他一眼,眼神似笑非笑,「也就是說,不能修房的這個期間,需要李大師一直協助,你想想,李大師現在是誰的人?」
安特助瞬間明白,既然一直需要李大師,而李大師又只能由景大愈聯繫,那麼屆時,景景大愈提出的條件,景總怕是不能不答應了。
「三爺果然有所圖謀。」
景琬有些燥,從口袋裡摸了根點上,「老爺子那邊怎麼樣?」
安特助:「功叔說那人才跟著李大師學了三月,根本不是什麼李大師的得意門生,恰好大小姐在,將局破了,如今已經無礙。」
「小夭?」景琬有些意外,「小夭還懂這個?」
還有什麼是她這個弟妹不會的嗎?
她吸了口煙,眯著眼,「要不,我去問問她能不能來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