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慈善晚宴(三)
沈夭夭聽了半天熱鬧,面無表情地將嘴裡的骨頭吐了出來,眼尾勾著血紅,乖戾張狂,似笑非笑地:「誰啊?」
景御:「……」
「不是,」他按了下眉心,語氣堅決又飛快地,「我不認識,和我沒關係,她亂說的。」
白輕青:「……」
「不是,景爺,我是白輕青啊,您不記得我了嗎?您讓安特助為我洗清了網上的黑料,還撥了那麼多的資源給我,圈子裡的規則我都懂的,今晚……」
「白!」景御冷聲,「我看你這差事越當越回去了。」
白眼皮一跳,立馬上前捂住白輕青的嘴,將人拖了出去。
哪來的傻逼,竟敢到景爺和大小姐面前來撒野。
「等等——」
一道清清淡淡地嗓音。
白的動作立馬停了下來,「大小姐。」
沈夭夭打了個響指,示意白輕青看她,然後拿出手機打開了相冊,咔嚓——
白輕青看清沈夭夭的面容後下意識怔了一下,好…漂亮。
就是那個剛才在門口時,景爺護著的女生嗎?
她為什麼能夠單獨與景爺坐在這間房裡?
之前那股熟悉感又冒了出來,白輕青肯定她之前一定在哪裡見過她。
一時竟連自己被拍了照片都忘記了。
白輕青拿不準她的身份,小心翼翼地問:「你拍我照片做什麼?」
說著將目光又投向了景御,帶著水汽,一臉無辜。
只可惜景御連餘光也沒有分半分給她。
「唔。」沈夭夭體貼地說,「幫你發微博問問,看看給砸資源的人是誰。」
「!!!!」
白輕青霎時瞪大眼,那些資源都是她從別人手裡搶過來的,本來各家粉絲就都在撕她,要是這會兒實錘了她背後有資本這事兒,還不得被嘲死?
「不…不行……你……」
「不行啊?可我已經發出去了。」沈夭夭一本正經地問景御,「那怎麼辦?」
景御深邃的眸子鎖著她,覺得她這個模樣實在可愛的緊,恨不得將人按在懷裡狠狠親上一口。
但他如果這麼做的話,今晚這宴會怕是要砸。
「咳…」景御清了清嗓子,配合地問,「有人點讚了嗎?」
「有,好多呢。」
「那就不太好辦了,這個時候再刪除那就有點欲蓋彌彰了。」
白輕青:「…….」
她要是還意識不到自己被耍了的話那就是傻了。
想獻身不成還把景爺得罪了……
頓時兩眼一抹黑,暈倒在白懷裡。
白嫌棄地將人一扔,砰地一聲掉在地上,聽這響,估計夠嗆。
白伸出兩根手指,捏著人的衣服,將人丟了出去。
一直等在樓梯口望風的雯雯見到這一幕,嚇得臉都白了。
「輕青姐……你怎麼了?你沒事吧?」雯雯小聲地喊。
負責整個宴會安保的安特助得到消息說白輕青去了二樓,就趕了過來,正好見到白將白輕青丟出來的這一幕。
整個人心裡一涼。
完了。
景爺的怒火他承受不起。
「來人,將她們趕出宴會。」安特助沉聲吩咐。
立馬有人將白輕青和她的助理雯雯「帶」了出去。
安特助冷眼看著,一直等處理好,這才起身往景爺的房間走去,卻被白攔住了去路。
「白先生,我想進去給景爺解釋下。」
白板著臉,「不必了,如有需要,景爺會叫你。」
安特助躬身,「有勞。」
白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負手而立盡職盡責地當好門童。
而此時,房間內。
氣氛一時默然。
景御深邃的眸子鎖著沈夭夭,片刻不移。
沈夭夭挑了下眉,低頭喝了口奶茶,頭也不抬,「看著我幹什麼?」
「你…」景御長腿交疊,低頭笑了聲,「你吃醋了?」
沈夭夭嘴裡慢條斯理地嚼著珍珠,說話也慢,「我只是提醒你,追人就要有追人的自覺。」
景御偏頭笑了下,小妖怪嘴硬的樣子真可愛。
「開始了。」
沈夭夭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樓下。
此時慈善晚宴算是正式開始了,拍賣師展出了第一件拍賣品,「這幅百鶴圖是李大師雲遊之際所作,寓意龜鶴遐壽,眾所周知,李大師的畫作在風水方面都有奇效,所以這幅畫起拍價一千萬。」
拍賣師話音剛落,就有不少人舉了牌子,競拍價一下子已經飆到了五千萬。
可見李大師受追捧的程度。
聽到熟悉的名字,沈夭夭看著也沒什麼表情。
景御只當她不感興趣,也不舉牌。
最後李大師的畫作被一個富商以一億的價格拍下,身邊一圈人都在恭喜他。
很快,拍賣會進入到第二輪。
第二輪的拍品是一幅繡品,採用的是雙面繡的繡法,正面看是眾女嬉笑圖,反面再看卻是庭院幽深。
無論正反兩面針腳都極其細密,構圖完美,像這種雙面異彩的繡法已是極為難得,起拍價同樣是一千萬。
但對比起先前李大師的畫來說,這幅繡品關注的人顯然不多。
最後是一位老學者以三千萬的價格拍得。
如此幾輪,二樓雅座沒有動靜,坐在樓下的景琬忍不住抬頭看了幾次,想著讓安特助上去看看。
「景總,今晚的拍品可謂是質量奇高啊,就連李大師的畫作都能出現在這裡。」說話的人是政界剛上任的一位高官,和景氏二房那邊走得很近。
景琬不喜歡他這明里暗裡打探的語氣,只冷眼瞧了他一眼,繼續將目光投向了台上。
那高官吃了癟,臉色有些訕訕,也只好看向台上。
拍賣師再次拿出了一件拍賣,「這幅圖是敦煌壁畫,但它是件仿品。」
這畫一出,底下的人瞬間譁然。
「仿品?我們要件仿品做什麼?」
「敦煌壁畫是好看,但這幅畫再好看那也是件仿品啊!」
「……」
先前被景琬噎住的高官不懷好意地笑:「難怪剛才景總不吭聲,原來拍品並不是從頭至尾的高質量啊!」
「呵。」景琬輕笑一聲,「仿品呢看的是手藝,這才是最難得的。在國外,各大博物館和許多私藏家還會特地收藏複製品。再說,各國家領導人贈送外國領導人的名畫都是複製品,誰難道會把自家國寶送人啊?不要小看仿品,再說這畫來頭不小,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拍了。」
那高官只當她是故意激他,只笑著搖頭,「仿品始終是仿品。」
景琬扯了下嘴角,不再理會。
如果不是她身為宴會舉辦人自己不能拍的話,她早就自己拿下了。
拍賣師很滿意自己的一句話引起的譁然,接著補充說:「首先敦煌壁畫的價格如何我就不用再複述了吧?這畫是一比一復刻的,期間陰差陽錯的被一位大家補了色,從而完美保留了畫的風格和神韻,這畫更是在當地博物館被不少業內人士奉為仿品天花板,極具收藏價值。所以起拍價三千萬——」
一副仿品的起拍價就相當剛才那副繡品的成交價格,不得不讓人驚嘆。
原本一直在位子上刷微博吃瓜的原屺都被這動靜驚得抬起了頭,「王哥,怎麼……」
話音還未落下,原屺突然就看到了台上熟悉的畫風,整個人頓時就僵住了。
「哎?」王哥正和旁邊的人討論這幅畫到底具不具有收藏價值,聞言轉過頭,「怎麼了?白輕青那件事發酵到我們身上了?她敢亂咬?」
「不是。」原屺著急地說,「牌子呢?我們的牌子呢?」
「這兒,這兒呢,你要拍啊?」王哥挺意外的,「你不是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嗎?再說了這……」
「五千萬。」
王哥話還沒說完,原屺已經把話喊了出去。
王哥:「……」
全場:「……」
就連拍賣師都愣了一下,沒想到有人居然會一下子喊出五千萬的價格,不過在他看來這畫的價值遠不止於此。
「五千萬一次,五千萬兩…….」
「九千萬。」二樓雅座第一次傳來了聲音。
景琬猛地抬頭,可算是出手了。
眾人原本不知二樓雅座還有人,乍一聽到聲音就是振聾發聵的九千萬,一時都有些呆。
這…這個仿品值這麼多錢?
作為「補色大家」的沈夭夭看著原屺和景御你來我往的加價,也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