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可惜是假的
沈瑤的電話卻在此時適時地響起:
「鈺哥哥?啊,我剛結束比賽……我晚上還要上競賽班呢,沒關係,好,那我們晚上見!」
眾人恍然,「原來是因為沈瑤太忙了呀!」
「我就說呢,沈鈺怎麼會不找沈瑤呢,當初在學校的時候那麼護著她呢!」
「……」
附和的聲音此起彼伏。
林與盯著沈瑤,他身高一米八,與沈鈺不相上下,剛才沈瑤接電話的時候他很清楚地看見,屏幕是她自己按亮的。
沈鈺根本沒有就打電話給她。
沈瑤絲毫不畏懼地看著林與,嘴角甚至還勾了一下。
這是挑釁。
也是不屑。
她是料定他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
因為他剛才在比賽中的那個問題,他成了一班的罪人。
林與有自己的傲氣,他玩不來這種陰險的東西,尤其對象還是女生,直接轉身走了。
剛才被林與嚇到的女生忍不住吐槽了幾句:
「都怪沈夭夭打扮得這麼特立獨行,一點兒也不像個學生,害得沈鈺學長沒有看見沈瑤!」
「就是,還有她今天在台上說得那是什麼玩意,我都替她尷尬,三班那群學渣居然也能閉眼吹。」
「…….」
「她說的不算什麼?你是在質疑校方評委咯?」突然一道強勢地聲音插入進來,剛才說話的女生渾身顫了一下。
「金…金愈?」
「叫你爺爺幹嘛?」金愈指著她,「人家憑本事贏的,輪得到你在這裡嚼舌根?再讓我聽見,我就把你舌頭拔了。」
那女生連忙捂住嘴,搖頭,含糊不清的聲音里滿是恐懼:「不…不敢了!」
林與素質高,就算生氣也體面,但是金愈,什麼混事都做得出來。
女生是真的怕了。
「好了,金愈,都是同學,你嚇唬她幹什麼?」沈瑤出聲制止。
整個一中的人都知道,只有沈瑤能壓得住金愈。
金愈看了她一眼,想起自家父親的話,最終還是沒說什麼,盯著了那女生一瞬,警告道:「你最好不要讓我聽到你再說沈夭夭一句壞話。」
「江海,我們走。」
「來了!」江海連忙跟了上去。
走前還指了指那女生。
那女生接連被林與和金愈警告,渾身發軟。
在同桌的攙扶下才小聲地對沈瑤說了句謝謝。
「不用,都是同學,互幫互助是應該的。」沈瑤笑笑,「你別擔心,有我在,他們不敢對你怎麼樣!」
有人依舊忿忿不平:
「這個沈夭夭除了那張臉有什麼臉,林與和金愈居然都來為她說話。」
「真噁心,跟我們瑤瑤簡直沒法比,沒看到瑤瑤一句話,金愈話都不敢說了麼?」
「那倒是。」
「…….」
嗤笑聲此起彼伏。
沈瑤笑了笑,眼底卻冷,「我們回教室吧!」
她在一班甚至整個一中都一呼百應,區區一個辯論賽影響不了她什麼。
一個沈夭夭,更不會動搖她在一中的地位。
她也不允許會。
**
顧家。
顧輝燁親自給顧丹生倒了杯茶,笑問:「顧少,老爺子還好?」
洛城顧家和京城顧家一脈同枝,兩家老爺子是堂兄弟,分家之後洛城顧家逐漸沒落,已不可同日而語。
顧丹生念著幼時情分,起身雙手接過了茶,才淡聲道:「一切都好。」
顧輝燁點點頭,又看向沙發上的那個男人。
男人一身絲質黑襯衣,配同色西裝褲,骨節抵著額,臉部線條流暢如最完美的雕刻,因為過白顯得有些疏冷。
姿勢恣意,有無法拘束的隨性和野。
這是一個顧輝燁意料之外的客人——氣場極強,身份未知,又與顧丹生交好。
他思來想去也只有一個人符合這個條件。
可他不敢認。
因為顧忌著,就有些拘謹。
連今日請顧丹生的來意也說得磕磕絆絆,「沈老爺說上回葬禮一事很抱歉,本意是想給您一些九味天紫丹,但不知道怎麼聯繫您,所以找到我這裡,說是想給您賠個罪,正好他尋了件明清的字畫,想請您鑑定一二。」
京城誰人不知,顧丹生酷愛古董字畫。
這個條件一開,顧丹生自然沒有理由拒絕。
不一會兒,沈昊林便攜著一捲紙筒而來,同行的還要幾位世家家主。
又是好一番寒暄。
沈昊林先是給顧丹生賠罪,言辭倒是十分客氣。
顧丹生笑著擺手,「沈總客氣了,我小時候有幸得沈老爺子調養過身體,不然我如今還在臥床,區區小事,沈總不必放在心上。」
說完,話鋒一轉,「沈總如今清閒了吧,女兒大才,後繼有人哪!」
沈昊林的笑頓時就僵在嘴角。
好半晌才道:「顧少有所不知。」
顧丹生挑了挑眉,「哦?」
「我家大女兒在學校表現實在是頑劣不堪,別說高考,她沒有被開除都是因為沈家的面子,但她大言不慚說要當家主,老太太也依著她,我想著她不會那就好好教吧,可至今為止我連見她一面都難,這個態度哪裡像是擔得起大任的樣子,真太胡鬧了。」
沈昊林面露苦澀,「若是她有小女兒一半懂事就了,我就是個操勞命,哪來什麼的清閒哪!」
這樣一個操心的父親形象,就連顧輝燁也勸:
「沈總別生氣,孩子還小,高三學業重出來放鬆一下也是正常,再說不是還有您嗎?咱們當父親的不就得多操勞?」
那日葬禮,沈老太太說沈家大小姐以後就是沈夭夭時眾人都在,同時也都接到了沈昊林私下裡的「通知」。
原本想著不參與不站隊,沒想到這個點突然撞上,又是在顧少面前,那得表個態了。
「那倒是,孩子們胡鬧,還不都是因為有您和老太太撐著,沈氏沒了誰也都不能沒了您啊!」
「是啊,孩子還小,玩心重也是正常,沈總辛苦了。」
「……」
一口一個孩子,一句一個離不開,沈夭夭不堪大任的基調就給定死了。
沈昊林若不是沈夭夭父親,顧丹生都要夸一句妙。
但他偏是。
這就讓人很反胃。
「顧少,不說那些了,」沈昊林見目的達到,不再多說,將攜帶的字畫擺了出來,「顧少,您看看,這可是那位的真跡?」
顧丹生卻沒動。
他看了看沙發上垂眸沉吟的男人,有些玩味。
「您來?」
景御抬眼,薄薄的眼皮因為這個動作在眼尾多了幾道褶子,而過分凌厲。
沈昊林下意識抖了一下。
您?
誰能當得起京城顧少的一句您?
眾人驚疑不定。
景御拍了拍身上沒有的灰塵,不緊不慢地走到了那幅畫前。
一米九的身高壓下來,沈昊林等人深刻感受到了強大的氣場。
長久的沉默更是讓他們大氣不敢出。
景御看完便轉身端了杯茶。
沈昊林這才敢問,極小聲地:「如何?」
「用色大膽,明暗交錯,確實是那位的風格。」
沈昊林神色一喜。
「砰——」
沈昊林面色倏忽一變,「你——」
景御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幅畫在溫熱的茶水面目全非,嗓音微沉,「可惜是假的。」
? ?顧丹生:景爺,這幅畫我看是真的。那位的字畫可能買一千個貧民窟了。
? 景爺:真假不重要。我說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
? 顧丹生:..............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