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是在這樣的混亂當中,張曉凡迅速動身,將玥玥抱起之後直接越過了那些倒在地上七葷八素的保鏢沖了上去,迅速離開了這間地下拳場。
早就該這麼做了,在迅速發車的時候張曉凡還在如此想到,畢竟在那下面浪費這麼多時間著實不值。
而拳場之中留下來的其他人自然是另外一副模樣。
甚至於郁琳也沒能從剛剛的風壓當中倖免於難,在已經一片狼藉的包廂當中,郁琳鐵青著臉看著下方的混亂,良久,才不屑的咬了咬牙。
「看來當初把他撿回來也是個錯誤,到現在都還控制不了那野獸一樣的本性嗎?」郁琳一邊暗罵著,一邊看向身後頭上還帶傷的裁判,「情況怎麼樣了?」
「其他包廂里的貴客倒是沒什麼事,不過多少也都受到了一點驚嚇,現在都在迅速通過秘密通道離開這裡。」
裁判用紗布捂著頭上的傷口,臉色蒼白:「但是那些普通的觀眾很有可能已經去了外面大肆宣傳此事,可能再過不久就會有人上門調查了。」
「儘是些麻煩事。」郁琳咬著牙,緩緩點燃了一根女士香菸,「大蠍怎麼樣了?」
「失去了戰鬥能力,但是意識還很清醒,短時間內恢復不成問題。」裁判繼續解釋著,聲音這才低了下來,「要不要去查查這人的來歷?他絕對沒這麼簡單。」
「隨便你們,只要注意保持距離就好,你們不是他的對手,而且發現之後,不要輕舉妄動,絕對要第一時間來通知我,明白了嗎?」
裁判這才擔憂的退了下去,而在幾乎已經成了一片廢墟的拳場當中,郁琳的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
剛剛郁琳不可能看錯,那個人身上爆發出了巨大的靈氣能量,幾乎聞所未聞。
一方面感到驚訝的同時,郁琳心裡也打起了另類的注意,風險往往伴隨著機遇,或許,他真的能幫助自己,實現自己畢生的理想?
想到這裡,郁琳再也坐不住了,忍不住派出了更多人手,只為徹底調查清楚張曉凡的去向。
而與此同時,在急速駛離拳擊俱樂部的車上,玥玥一邊回想著剛剛的那幾幕,一邊忍不住氣喘吁吁,神態依舊維持在相當高的興奮狀態。
「太不可思議了!張大哥,剛剛您是怎麼做到的?!」
看著玥玥興奮不已的眼神,張曉凡一時間也沒法給出確切的答案,只能敷衍了事的笑了笑:「大概是我運氣好吧,沒被那怪物纏上算是萬幸,對了,你沒受傷吧?」
玥玥用力搖了搖頭,兩隻眼睛幾乎閃閃發亮:「竟然能連續打敗三個看上去這麼強的人,張大哥你果然很了不起,我想學!」
「想學?」
玥玥用力點頭:「對!我想學那種本事,這樣下次看見再有人恃強凌弱的話,我就可以路見不平,直接出手了!」
張曉凡無奈的笑了笑,看來玥玥不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她是真的想要幫助別人,從這點來看,她的這份精神倒是相當讓人欣慰。
只可惜張曉凡傳授靈氣的方式多少有那麼點「特殊」,他用餘光打量著玥玥的身形,儘管不到二十歲,卻依舊發育的相當成熟,短髮搭配著可愛的面容,加上那種不服輸的氣質,確實讓人心生憐惜。
隨後,張曉凡迅速收回了目光,淡然的點了點頭:「等有機會再說吧,而且還記得之前的約定嗎?你還沒給出我你的答案呢。」
關於自己究竟該走上什麼道路的問題,其實玥玥自己心裡也沒什麼底,潛意識裡她當然想要學到一身本領,鋤強扶弱,以後再也不用受制於人,同時也可以保護身邊的人。
但她畢竟也出來了這麼久,知道人生不是單靠理想就能支撐起來的,現實就是她現在已經過的相當不錯了,直播不是什麼辛苦的活,只是偶爾需要忍受一些騷擾而已,加上艾維奇待她也不差,讓玥玥放棄現在的生活和職業,投身於另一條道路,這本身對她來說就是一種挑戰。
見玥玥沉默不語,張曉凡也沒有追問,而是在黃昏來臨之前,載著玥玥回到了艾維奇的公司。
現在既然得到了柳老闆那些傳家寶的情報,張曉凡也不急著追回,畢竟現階段對他來說,仍舊是針對金家的情報處於最優先的位置。
剛好,回到艾維奇的直播公司之後,那個醉醺醺的會計吳錦總算是已經清醒了過來,雖然依舊面色蒼白,表情痛苦,裹著一身毛毯,手裡還端著一杯熱茶,一看就處於宿醉狀態。
另外,艾維奇,高德祿,孔淑雲和祁雙等人都坐在旁邊,明顯就是在等張曉凡回來。
「你總算是回來了。」孔淑雲嘆了口氣,「正好這傢伙也醒了,你有什麼針對金家想問的事,都可以隨便問他。」
不等張曉凡開口回答,吳錦便好奇的看了過來:「你就是那個把我從酒吧旁邊撈回來的人?謝謝你了,不然我估計得活活醉死在酒吧門口的小巷子裡。」
「客套話就不用多說了。」張曉凡坐了下來,直入正題,「想必你已經了解情況了,我要問的事情很簡單,金家內部的防備情況究竟怎麼樣?以及金盛恆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吳錦端著熱茶,輕輕抿了一口,隨後才長嘆了一口氣:「金盛恆是毋庸置疑的天才,從商業經營的角度上來看,他白手起家,靠著對祝家的功績獲得了現在的地位和權勢,稱他是祝家現代的第一智囊完全不為過。」
「但他同時也是個性格狹窄,睚眥必報的人,因為出身低微,所以他時刻都擔心自己被下面的人篡權,不惜動用各種手段來打壓下屬的自由,而且他也自視甚高,心高氣傲,眼裡從來都容不下其他人的意見。」
「甚至他眼睛裡也容不下比他更強的人,所以我才被金家趕了出來,失去了我以前擁有的一切,僅僅只是因為金盛恆的嫉妒而已。」
吳錦說的咬牙切齒,而孔淑雲則皺了皺眉:「你這也太自誇了吧,簡直就像是說你自己比金盛恆強了不知道多少一樣。」
「我說的是事實。」吳錦強調道,「而且金盛恆也是個相當謹慎的人,他知道祝家樹敵眾多,更知道岩羊縣位於祝家勢力範圍的邊緣,因此格外注重自身的安全,日常保鏢不離身,而且一向深居簡出,不是有什麼要緊事的話,絕對不會離開他的宅邸半步。」
「難怪說明天的生日晚宴是唯一的機會。」張曉凡若有所思的想到,「那我還有問題,金盛恆和祝家的關係怎麼樣?」
吳錦面色凝重:「這個問題問到點子上了,其實金盛恆和祝家的關係沒有世人想像的那麼好,也沒有他們對外宣稱的這麼好。」
「畢竟金盛恆歸根結底還是個外人,祝家對他始終心存防備,雖然給了他家老的地位,但是卻不願意將他留在本家,而是將他發配到了岩羊縣,為的就是確保他的影響力不至於滲透到祝家的方方面面去。」
「金盛恆自己當然也知道這點,所以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確保祝家抓不住他的把柄,兢兢業業的履行著自己家老的職能,但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總之,不管怎麼樣,只要能拿下金盛恆,都能沉重的打擊祝家,畢竟祝家這麼多年來有不少項目和策劃都出自金盛恆之手,加上他祝家效力多年,手頭可是掌握著不少祝家的核心機密。」
這時候,孔淑雲才忍不住發問:「我沒想到你對祝家和金盛恆竟然有這麼大的敵意,看你的說法,你是願意支持我們推翻祝家了?」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目的,只要能讓金盛恆吃癟,那我就百分之百支持你們!」吳錦沉聲說道,「我為他效力了這麼多年,結果最後竟然被他像是扔垃圾一樣扔了出來,這個仇我絕對得報!」
吳錦的眼中燃燒著報仇的怒火,不過這樣反而讓他更加可信,張曉凡點了點頭,正打算詳細規劃一下明天潛入生日晚宴的步驟時,艾維奇的公司門外卻頓時響起了一連串停車的聲音。
張曉凡立刻警惕的站了起來,艾維奇也緊張不已,臉色蒼白:「怎麼回事?難道是金傑帶人殺過來了?!」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張曉凡目光凝重,已經抬手準備讓艾維奇他們先撤到裡面去,這裡就交給張曉凡來應付。
但是出乎預料的,推門而入的卻並不是金傑,相反,張曉凡看見的是一身漆黑的長裙,帶著殷紅的邊襯,捲髮下明艷的臉戴著一副墨鏡,纖纖玉指夾著女士香菸,赫然便是白天才和張曉凡打過交道的郁琳。
這下子包括張曉凡在內,一眾人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只有郁琳主動摘下了墨鏡,媚眼掃過張曉凡等人,愉悅的笑了笑。
「別擔心,各位,我可不是來這裡找麻煩的。」
郁琳輕輕將墨鏡遞給了旁邊的保安,隨即才仰起頭來,饒有興趣的審視著張曉凡。
「我來這裡,是想和你們交個朋友,或者更準確的來說,我想請這位先生幫我個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