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一個雙手纏滿了染血繃帶的瘦子直接一拳將一個體型可能是他幾倍的巨漢撂倒在地,隨後伴隨著裁判聲嘶力竭的倒數呼喊,這局比賽也終於落下了帷幕。
「來自岩羊縣郊區樟樹壩的候瘦子今天再次戰勝了一個對手,而算上他之前的戰績,這已經是驚人的五連勝!」
觀眾們有一部分在伴隨著裁判的宣判而大聲疾呼,而另外大部分則在紛紛暗罵,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是下注到了那個巨漢的身上,而這樣一來,明顯已經輸了個底朝天。
張曉凡仍舊在搜索著四周,而此時此刻,玥玥,反而被擂台上的戰鬥吸引了目光,忍不住在一旁好奇的問道:「張大哥,為什麼那個瘦子看上去那個弱不禁風,卻能戰勝那個巨漢呢?」
張曉凡單純靠餘光便能分析出擂台上的戰鬥要素:「有些事情是不能光看表面的,雖然那個瘦子看上去沒有幾兩肉,但是可以看出他的經驗極為豐富,戰鬥技巧也更為出眾,身手更是比對方敏捷很多。」
依靠靈視,他能完全分析出這些人孰強孰弱,要是他有意願投注的話,幾乎是一投一個準。
不過這樣單純的比拼體能的戰鬥並不為張曉凡所恥,畢竟只是在滿足這些人們嗜血的欲望而已。
而且很快張曉凡就發現了那些混混的蹤跡,就在樓上包廂的倒數第二間,可以隱約看到其中的混混們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比賽,而那個程費則懷抱著兩個美女坐在沙發上抽著水煙。
只是當張曉凡想要上樓的時候,卻直接被幾個保鏢給攔了下來:「出示邀請,不然的話就只能在下面看比賽。」
張曉凡倒是不介意繼續動手,事實上要對付這些人基本上也無需用到靈氣,然而就在張曉凡打算出手的時候,神經卻驀然跳動了一下。
靈氣波動?
張曉凡迅速轉向四周,警惕的觀察著所有角落,幾乎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然而在短暫的一瞬間之後,這種波動就直接消失了。
然而張曉凡很確信自己剛剛感覺到的絕對不是什麼幻覺,這間地下格鬥場裡一定有修行者存在,雖然隱匿在暗處,但是張曉凡仍舊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氣息。
這樣一來就無法輕舉妄動了,張曉凡搖了搖頭,這才繼續冷眼看著那些保鏢:「那麼請問我要怎麼樣才能獲得邀請?」
「邀請是老闆發的,又不歸我們管。」保鏢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隨即沒有再管張曉凡。
不過很快張曉凡就找到了其他機會,通過旁邊的一條隱匿的通道,張曉凡可以憑藉著自己的身法藉助陰影神不知鬼不覺的跑上去,而直到穩穩的落到二樓的走廊上時,那些保鏢也沒有絲毫的察覺。
而當張曉凡直接推開那些混混包廂的房門的時候,他們甚至還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直到其中一個赫然看見了張曉凡的身影,發出了一聲驚呼,其他混混這才如臨大敵的轉了過來。
尤其是那個作為混混頭子的程費,儘管此時正懷抱著另個衣著暴露的美女,但是他的表情可絕對說不上好看。
「陰魂不散的傢伙。」費哥咬牙緩緩站了起來,而其他混混也都警惕的看著張曉凡,「剛剛給你面子,無非就是看在那樣的環境下不方便大開殺戒而已,結果你竟然敢找上我們的地盤來。」
程費一字一頓的說道,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槍,對準了張曉凡:「說,你到底有什麼企圖,是什麼人派過來的?!」
「我來只是為了找你們要回那些你們搶走的東西而已。」張曉凡冷聲說道,面對著諸多槍口也只是淡然無比,「至於你們本身我則毫不關心。」
「我明白了,是那姓柳的把你找過來得對吧?」費哥冷笑著說道,手中的槍口也絲毫未動,「那個懦夫和廢物,自己沒有膽量就只會雇用別人幫忙,看來是我給他的教訓還不夠啊。」
張曉凡將視線緩緩集中到了程費的臉上:「我不想在問第二次了,你們到底把他的那些傳家寶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誰知道呢,可能早就被我扔到河裡了吧,畢竟也只是我看不上的垃圾而已。」程費誇張的笑著,緩緩將手指放上了扳機,「至於你,我想你剛好可以去河裡撈一撈,也許還能和你的屍體一起被撈上來。」
「等等費哥!」旁邊一個小混混這才驚駭的說道,「這裡可是郁琳的地盤,在這裡殺人的話我們不好交代的!」
「閉嘴,這傢伙就算再強又怎麼樣?還能強的過子彈嗎?!」程費大聲喊道,轉而直接惡狠狠地看著張曉凡,「這傢伙敢找我的麻煩,讓我不痛快,還當眾丟了臉,今天他必須死!」
就在程費扣動扳機的那一瞬間,張曉凡才終於開始了行動,迅速側身的同時,也直接將全部力量都放在了爆發力上,目標直接繞過了子彈,下一秒,張曉凡就直接來到了程費的面前。
「你說誰今天必須死?」
程費駭然的瞪大眼睛,而僅僅只是一瞬間不到,張曉凡便直接一腳將程費踹向了身後包廂的玻璃窗。
同時伴隨著一陣碎裂的聲音,程費就這麼帶著數不清的玻璃碎片摔了下去,重重的砸在了擂台之上,而掉下的玻璃碎片則讓其他觀眾大吃一驚,紛紛駭然的躲避,而且就連場上的選手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了一跳。
當所有觀眾,乃至選手一起抬頭的時候,看到的則赫然就是張曉凡站在碎裂的窗口邊上看著下方的眼神。
同一時間,幾乎是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僅僅是因為張曉凡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的確嚇人,另一方面,這裡的人也深知在這裡鬧事的下場。
裁判迅速跪倒在地聽著倒在擂台上不省人事的程費的嘴唇,半晌,才驚訝的站了起來:「還沒死,但是已經廢了!」
保鏢們終於反應了過來,立刻衝上了樓,而張曉凡則直接從破碎的窗口跳了出去,在人們的矚目之下,直接跳上了擂台。
裁判被張曉凡的氣勢給直接嚇得跑了下去,而正在戰鬥著的兩名選手也如臨大敵的看著張曉凡,警惕而不知所措。
只是張曉凡的目標並不是他們,而是程費,直接走過去將程費單手提起,此時張曉凡的眼神已經沒有了以往的那種淡然,只有冷意。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說,那些傳家寶到底在哪?」
儘管程費被張曉凡提在手裡也只是吐了一大口鮮血而已,半晌,才用極其細微的聲音艱難的說道:「我老大,在我,老大那裡。」
只要知道了大概下落就行,因此張曉凡直接將程費給放了下來,無意取他性命:「記住,以後最好不要再讓我知道你糾纏其他人,尤其是柳老闆,明白了嗎?」
程費如果能夠點頭的話,也許已經在瘋狂點頭了,只是他現在躺在擂台上的大坑裡一動也不能動,的確沒有任何威脅可言。
張曉凡得到肯定的情報之後本來打算就此離開,然而下一秒,剛剛張曉凡曾經感受到的那股靈氣波動便再度傳了過來。
張曉凡第一時間將自己的氣息壓了下去,沒有讓對方探查到自己身上的靈氣反應,而與此同時伴隨著一聲沉重的砸門聲,一堆身著西裝的光頭壯漢從一直都緊緊關閉著的側門魚貫而入。
而且這些壯漢同時迅速站立成了兩排,而接著響起來的則是一陣高跟鞋的聲音。
張曉凡警惕的看著那個窈窕的身影,的確,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一陣強烈的靈氣波動,很明顯對方就是修行者。
只是當那個人顯出身形的時候張曉凡還是有些小小的吃驚,來者顯然是一名上了年紀的女性,大概三四十歲左右,但是無論是衣品還是裝扮都非常優雅得體,身材也保持的非常良好。
一頭長捲髮,深藍色微博披肩以及一身紅色貼身長裙,精細的臉上一顆淚痣也清晰可見,她首先看了一眼倒在擂台上的程費,這才將目光慵懶的移到了張曉凡身上。
裁判也驚慌的跑了過去:「郁老闆,這......」
被稱之為郁老闆的女人直接淡然的抬起了手,阻止了裁判的進一步說話,同時這才看向了那些警惕而又驚慌的觀眾們。
「請諸位不要驚慌,這只是一起事故而已,請繼續觀賞比賽,作為賠償,接下來的三天之內拳場將免費為諸位開放。」
觀眾們這才狐疑的面面相覷,而當那女人將目光轉移到張曉凡身上的時候,張曉凡也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的審視。
踩著高跟鞋直接走上了擂台,那些保鏢卻紋絲不動,明顯是對她有著充分的自信。
而郁老闆則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程費,以及那些接二連三的干下來的其他混混,這才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我說是哪位貴客光臨了我這裡,原來是程費兄弟捧場。」
程費已經無法說話,郁老闆隨即朝身後揮了揮手:「來人,把他送去醫院吧,費用由我們自己承擔。」
一些人七手八腳的將程費給抬了出去,郁老闆的視線這才放在了張曉凡身上。
「我叫做郁琳,是這間拳場的老闆,不知這位先生是?」
出乎意料的,她不僅沒有動怒,反而對張曉凡抱著很是好奇和感興趣的態度,殷紅的嘴唇被舌尖舔舐著,散發出陣陣引人注目的光澤。
儘管張曉凡並不打算回應她的問題,只是淡然的低了低頭而已:「很抱歉砸了您的場子,我不想鬧事,只是被迫自衛而已。」
「你放屁!」程費手下的混混們還在那裡叫囂道,「分明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
「可你們手裡都有槍,不是嗎?」張曉凡回過頭冷聲說道,「我一個人,怎麼可能和十多把槍作對,沒錯吧?」
混混們這才露出了又氣又急的表情,同時還有一絲惶恐,畢竟就連他們自己剛剛也沒能看清楚張曉凡的動作。
郁琳則用自己審視的眼光打量著張曉凡,在如此近的距離,張曉凡的確可以感覺到對方身上的靈氣波動,甚至於縈繞在化氣境初階的水準,讓張曉凡內心暗自詫異不已。
在岩羊縣這種小地方,怎麼會有這號人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