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內,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
王艷茹緊緊抓著母親的手,和夏岳武保持著距離,尤其是不停的警惕四周。
因為她能看出來,情況有些微妙的不對勁。
原本沒什麼人的宴會廳里,已經湧入了越來越多的神心會精銳打手,而且幾乎將宴會廳圍的水泄不通。
夏岳武則拄著拐杖,直接站在人群當中,一副胸有成竹,氣定神閒的模樣。
而就是那副模樣,讓王艷茹覺得噁心。
當初,他作為「父親」,幾乎從來沒有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對他而言,自己的利益和上升的空間,遠遠大過所謂的家人。
因此,無論是自己還是母親,都只能淪為他的工具而已。
王春鶴雖然恢復了行動能力,但現在她也高興不起來,眉宇之間滿是陰霾和自責,時不時長嘆一聲;
「媽,您別怕。」
王艷茹輕聲安慰道:「曉凡一定會回來的,他既然答應了我們會帶我們走,就肯定不會食言。」
「艷茹,你能找到這麼可靠的男人,媽媽是真的為你高興。」
王春鶴苦澀的嘆氣:「但現在想來,是我害了你們,是我拖累了你們啊。」
「媽,別這麼說!」
王艷茹認真的說道:「不用擔心曉凡,他會沒事的。」
這時候,夏岳武才緩緩敲了敲拐杖:「我看你是被那個男人下了迷魂湯,連家都可以不要了!」
王艷茹不甘示弱的站了起來:「家?對我來說,有他在的地方才是家,而不是你給我的這個所謂的家!」
夏岳武驀然睜眼,眼中滿是怒氣:「你在說什麼?我可是你爸!」
「爸?」
王艷茹氣急反笑,帶著盛怒和淚光說道:「你口口聲聲說是我爸,但是這麼多年來,你有什麼時候,做過一個父親該做的事情?盡過一個父親該盡的責任?」
「我們母女倆對你來說,都只是任由你掌控的東西,隨便你怎麼玩弄的傀儡,你有把我們當做是家人嗎?還是只是單純是你的棋子而已?」
「閉嘴!」
夏岳武勃然大怒,直接呵斥出聲,聲音迴蕩在宴會廳中,讓那些神心會的人都嚇得不敢吭聲。
「你這不孝女!你忘了,是誰把你們母女從那個垃圾堆里撿了出來?是誰給了你們優渥的生活?是誰給了你們飯吃?」
夏岳武直接手拿拐杖,一步步朝著王艷茹逼近:「沒有我,根本就沒有你!結果你現在竟然在這裡大放厥詞,跟我說什麼自由?」
夏岳武盛怒之下,臉色甚至都有些猙獰:「你們本來就應該為我所用,你們母女倆都是我的棋子,我想把你們怎麼樣就怎麼樣,這就是你們虧欠我的代價!」
夏岳武直接舉起拐杖,朝著王艷茹劈頭蓋臉打了下來,她本能的想要還手,但旁邊那些神心會的打手可不會就這麼看著。
最終,王春鶴挺身而出,擋在了王艷茹前面,結結實實的挨了那一棍子,倒在了王艷茹懷裡。
「媽!您沒事吧?」
王艷茹抱著王春鶴,眼淚奪眶而出,隨即死死的瞪著夏岳武。
「我錯了,現在的你不僅不配當一個父親,甚至不配當一個人!」
「你就是一頭禽獸,一頭怪物!」
夏岳武現在反而臉上僅有扭曲的獰笑:「禽獸?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什麼才叫禽獸能幹出來的事,給我把她按住!」
神心會的人直接抓住了王艷茹的手,死死的將她按在了地上,而夏岳武則手持拐杖,一步步走了過來。
「我今天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這不孝的東西,讓你看看,反抗我的下場!」
「不要!求求你住手吧!」王春鶴依舊趴在地上,為王艷茹求情,「我們母女倆受你的折磨難道還不夠嗎?」
「閉嘴!老東西,下一個就是你了!」
夏岳武舉起拐杖,但是還沒來得及揮下去,宴會廳大門便被一把撞開,幾個神心懷的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神色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怎麼了?」夏岳武皺眉看了過去,「不是說了沒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進來打擾我嗎?」
「不不不不好了,大當家!」
大頭的一個人面如死灰:「那個、那個——」
很快,夏岳武就知道了答案。
幾個神心會的打手直接被扔進了宴會廳,已經是不省人事,而張曉凡渾身散發著絲絲熱氣,拖著鼻青臉腫的老何,一步步走了進來。
「曉凡!你沒事吧?」
王艷茹直到現在都還在擔心張曉凡的情況,見到他還安好,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夏岳武則是滿臉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你應該已經死在上面了才對!」
張曉凡給出的回應是直接將老何扔了過去,摔到了夏岳武面前,鼻青臉腫的他甚至連話都說不清楚,只能模模糊糊的開口:
「他不是人,不是人!大當家,咱們鬥不過他啊!」
夏岳武氣得發抖,作為神心會的大當家,從來都只有別人害怕他的份,什麼時候,自己還能被這麼侮辱過?
「你這沒用的東西,虧你跟了老子這麼多年,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夏岳武直接給了老何一腳,將他踹開,這才幹脆扔掉了拐杖,再也不需要偽裝。
「張曉凡,你倒是讓我驚喜了幾次,能在我面前活到現在,也算你有本事了!」
宴會廳里更多的神心會已經傾巢而出,將張曉凡團團圍住。
「不過可惜,今晚我可是把整個神心會的精銳都帶了過來,剛剛被你解決的,不過也就是微不足道的數目而已。」
張曉凡沒有理會夏岳武的威脅,而是看向了王艷茹的方向,目光中,燃燒著熊熊烈火。
「放開她。」
張曉凡冷徹的聲音迴蕩在宴會廳中,擲地有聲:「馬上,放開她!」
「現在你可沒資格威脅我!」
夏岳武一聲令下,周遭的神心會全員紛紛掏出手槍,比之前更多的槍口對準張曉凡,其中甚至還有經過改裝的大口徑槍口。
「你以為,神心會是憑什麼在湖西市屹立這麼多年不倒的?」
「這才是最後警告,張曉凡,馬上束手就擒!」
夏岳武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把手槍,並沒有對準張曉凡。
恰恰相反,他將槍口對準了王艷茹的額頭,臉上划過一絲猙獰。
「不然,她就得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