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你不會連這點面子,也不給我們大當家吧?」
見張曉凡遲遲不肯舉杯喝酒,老何乾脆直接用上了這招,頓時便將全場壓力轉移到了張曉凡身上。
但是讓老何沒想到的是,他話音剛落,張曉凡便直接舉杯,將裡面的酒水一飲而盡,連眉頭都沒眨一下。
短暫的驚訝之後,老何臉上是安耐不住的欣喜和興奮,直接大聲喊道:「張先生海量!來,我們也幹了這杯!」
一輪喝完,晚宴才在繼續,不過神心會的人都沒怎麼動桌子上的菜,包括張曉凡也是一樣。
尤其是夏岳武,仿佛刻意保持著作為大當家的威嚴,既沒有和張曉凡主動搭話,也沒有對王艷茹母女表示什麼額外的關切,和之前初見那天的形象,似乎判若兩人。
反而是老何在不斷主動挑起話題:「聽說張先生少年得志,現在在林北縣經營著規模不小的生意?」
張曉凡不置可否:「做一點農貿生意而已,不算什麼。」
「張先生這就謙虛了,您的人脈,我還是有打聽過的,說誇張點,如今省南和林北縣挨著的這幾個縣市,可是都知道你的鼎鼎大名啊。」
「別的不說,就說張先生你在湖西市,住的都是萬育堂的地盤,這關係,可不淺吧?」
張曉凡若有深意的看了老何一眼,後者立刻抬手表示親切的笑了笑。
「不用緊張,如今的神心會和吳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上一代大當家就是吳家的人,不過被我們現在的大當家推翻之後,我們神心會才得以改頭換面。」
張曉凡皺了皺眉,關於這點連吳向瓊都沒告訴他,看來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神心會現在的具體情況。
「我覺得你們不用繞彎子。」張曉凡搖晃著手中的空酒杯,若有所思的說道,「今晚這場晚宴,不只是家庭重逢,總得談些其他的事吧?」
夏岳武緩緩閉眼,而老何則一拍手掌:「好!不愧是張先生,快人快語,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乾脆開門見山的講。」
老何坐直了身子:「我們大當家一直都心繫著小姐的安全,如今終於找到了,他也可以安享晚年。」
「所以,他希望小姐能留在湖西市,從此以後陪在他老人家身邊。」
不只是張曉凡,連王艷茹都立刻皺了皺眉,隨即直接開口否認:「這件事根本沒問過我的意見,我還沒同意呢!」
夏岳武閉著眼睛,沉聲說道:「我知道,你還在為以前的事情耿耿於懷,但我希望你能給爸爸一個機會,讓我來彌補以前的過錯。」
「這根本就不是彌補的事,而是你又一次擅自決定了我的人生!」
王艷茹抓著王春鶴的手,才不至於情緒失控,但這一瞬間,她仿佛還是想起了曾經的過往,小時候遭受的那些不公的對待與屈辱,都像是刀子一般,扎在她的心上。
王春鶴也只能嘆氣,老何見情況不對,立馬站起來打圓場:「這只是我們大當家的希望而已,小姐,您得理解他的一片苦心吶。」
言畢,老何眼珠子一轉:「而且,就算不為大當家考慮,您也得考慮考慮您母親啊?」
王艷茹頓時臉色一變,而老何也意識到,他抓到了王艷茹的軟肋。
「您母親自從您離家出走之後沒過兩年,就思念成疾,大病一場後落下了病根,腰部以下都失去了知覺,這麼多年來你,都是靠著大當家的照顧,才能等到今天與你相聚。」
王艷茹慚愧的抓著母親的手,面露自責,而老何乘勝追擊:「再加上她還需要定期接受治療,能做療養的醫療機構只有湖西市才有,你想想,你就這麼離開了她,她以後得怎麼辦呢?」
老何這招可謂是殺人誅心,意識到王艷茹內心仍舊沒有完全原諒夏岳武之後,他就轉而利用王春鶴來綁住她,尤其是還利用了王艷茹內心的愧疚,可謂是一步好棋。
「媽,我對不起您。」王艷茹含著眼淚,內心已經動搖了起來。
但就在這時,張曉凡卻直接開口:「沒事,把老人家接到林北縣去,我想那裡的環境不比湖西市差,甚至更好。」
老何吃了一驚,然後才反唇相譏的笑道:「張先生,你難不成是喝醉了,沒聽到我剛剛說的話?」
「我們家夫人只能留在湖西市,接受定期治療,這才能保證病根不從腰部以下擴散到其他地方。」
「而且她現在只能靠輪椅行動,半身不遂,你怎麼還忍心讓一個老人家這麼背井離鄉,去外地生活?你能照顧的來嗎?」
「如果是照顧的話,我能負責!」王艷茹想都沒想便接話道,「但治療方面......」
「不用擔心,我能解決。」
張曉凡直接站了起來:「只要治好了王阿姨,艷茹就沒必要留在湖西市了,對吧?」
夏岳武皺緊眉頭,隨即才搖頭笑了笑:「曉凡,說話要考慮後果,她的病這麼多年都治不好,你以為我沒想過辦法嗎?」
「連最頂尖的醫生和醫院都束手無策,你能有什麼辦法把她治好?」
老何也幫腔道:「大當家,我看是他一時心急,說錯了話而已,張先生,醉話可以不作數,這是我們大當家的家事,你現在還沒必要攪合進去。」
結果張曉凡卻很是篤定:「至少讓我試試看吧,還是說,王阿姨的病,另有隱情?」
老何眼睛一瞪,還想說些什麼,但夏岳武卻立刻睜眼:「你要試就試,不過我得告訴你,要是你也沒辦法,那艷茹只能留在湖西市!」
「那要是我能治好,她們母女就得跟我走!」
「一言為定!」
老何立刻坐到了夏岳武身邊,低聲說道:「大當家,您這是?」
「放心,我心裡有數。」
他看著張曉凡走過來,馬上挪開了地方,讓他能有地方施展身手。
當然,夏岳武當然不相信張曉凡能有本事治好王春鶴,畢竟王春鶴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半身不遂,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