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幾十塊？！」
這話現在可不只是讓段晏和段恩榮吃驚這麼簡單，尤其是段晏，原本威嚴的臉上，現在滿是震愕和難以置信。
「這不可能啊！這是我朋友推薦給我的，還是限量品，什麼鑑定書之類的都很齊全，怎麼能是假的呢？」
段恩榮也有些懷疑了起來：「曉凡，我們是相信你，但你可不能亂說話呀，這要是假的，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張曉凡無奈的嘆了口氣：「是不是假的，我演示給你們看就知道了，很簡單。」
張曉凡先示意他們稍微坐開一些，然後才借來了一個打火機和一根紙筒：「段老，你剛剛說，這是沙紅檀香，對吧？」
段老用力點頭：「就是沙紅檀香，專門從沙漠裡栽種的防風紅檀幾十年自然風乾才能成就的名香！」
「然後，還說有十二味中藥，段老，你記得是哪些嗎？」
段老自己倒是記不清楚，但那張鑑定書他可是帶著，讓段恩榮拿出來之後，馬上就打算念出來。
結果張曉凡卻直接抬起了手：「讓我猜猜看吧，是不是沉香、松茸耳、參芽、藏紅花和雪蓮芯之類的？」
段晏的目光逐漸凝重了起來，因為張曉凡所念出來的內容幾乎完美吻合他這張鑑定書上列出來的那些成分清單。
更為關鍵的是，這些藥材都是極為小眾的藥材，而張曉凡僅僅只是稍微聞了聞，竟然就能如數家珍？
在他們越發詫異的目光下，張曉凡緩緩打開打火機，點燃了紙筒，一邊解說。
「防風的沙漠紅檀，性質極為沉鈍，遇水沉底，遇火不燃，遇風不散，遇土即墜。」
然而，當紙筒上的火苗剛剛觸及到那些薰香粉末時，粉末幾乎立刻就燃燒了起來，而且還伴隨著一些刺鼻的煙霧升起，讓寧慕塵頓時皺眉捂住了鼻子。
段晏詫異的看著這一幕：「這、這是怎麼回事？」
「燃起來了？不是說紅檀不易燃的嗎？」
張曉凡搖了搖頭：「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紅檀，從剛剛那些煙霧就能看出來，這只是化學合成的香料粉末，加上了一些人工香精而已。」
段晏難以置信的抬頭：「可是，那些專業的機構和專家呢？他們可是都檢測過的啊！」
張曉凡苦笑著看向段老：「要麼是這份資質證明本身就是假的，要麼，那些專家們也都沒看出來。」
「畢竟這種薰香造假的確實很逼真，因為它真切的還原出了那些香氣，我剛剛能念上來的那些藥材，專業的薰香鑑定師肯定也能聞出來。」
段恩榮恍然大悟：「以假亂真，這如今的科技手段，發達到了這地步啊？」
張曉凡將桌子上的香灰掃乾淨：「畢竟是化學出產的，雖然這種香料味道很足，而且也很逼真，但是熏久了對人體肯定是沒好處的，甚至還有壞處。」
段晏越想越怒，忍不住直接一捶桌子：「這個老王八蛋，我拿他當兄弟，他拿我當冤大頭？」
寧慕塵連忙坐過去幫段晏摸了摸後背，讓他冷靜下來。
段恩榮也安慰道：「爸，你別激動，等我有時間了去找這群混蛋的麻煩，敢耍我們？！」
差不多等他們消氣完了，寧慕塵便接著好奇問道：「可是老師，你是這麼聞出來那薰香不對勁的？」
實際上只是聞到這薰香的第一時間，張曉凡腦海中的太極醫經便自動的復原出了這種香料的配方以及氣味，和張曉凡聞到的明顯有些許差別。
加上之後越聞越不對勁，他才能給出這種斷言。
當然，解釋起來，張曉凡也只能說：「就是聞出了一點不對勁而已，真要說的話，也有點蒙對的成分在裡面吧。」
但剛剛張曉凡的表情可是胸有成竹，震驚之餘，段晏也意識到了，眼前的年輕人或許還真不只是醫術高明這麼簡單。
「張神醫，不，曉凡吶。」
段晏不知不覺間就改換了稱呼，顯得親切了許多：「薰香行業那可是個暴利行業，你有這個本事，但凡進這行，賺到的錢，可不比你當老闆要少啊。」
張曉凡連忙擺手：「您說笑了，我也就是偶爾了解了一些這種雜七雜八的知識，算不了啥。」
幾人繼續聊了一會，張曉凡才說時間不早了，今天該回去了。
段晏堅持要親自送張曉凡下去，但張曉凡還是婉言謝絕。
臨走前，像是臨時起意一樣，段晏還不忘邀請張曉凡有時間了去臨海省玩玩，到時候，他願意親自帶張曉凡去海邊逛逛。
等到張曉凡和寧慕塵一起下去之後，段恩榮才若有所思的說道：「沒想到這個張曉凡本事還挺多，醫術得了，竟然還會鑑定薰香。」
段晏則眉頭緊皺，目光凝重：「那可不止，治病不要錢，這小伙子很聰明啊。而且他到底有多大能耐，誰也不清楚。恩榮，之前寧浩和你說過他的底細沒有？」
段恩榮搖了搖頭：「其實就連寧浩也不大清楚，他到底是從哪學的醫，到底是從哪學會的這些技能，包括他的生意怎麼做大的，這些都是迷。」
「不簡單啊。」
良久，段晏才如此評價道：「總之，和他可以多結交一下，我能看得出來，這個張曉凡，以後一定前途無量。」
不過張曉凡現在倒是聽不到段氏父子吹他的彩虹屁，他本人正開著車送寧慕塵回家，沿途的街道上，早已是一片漆黑。
「竟然都這麼晚了。」寧慕塵看了眼手錶，「十一點，感覺我們出來都沒玩多久嘛。」
張曉凡無奈的笑了笑：「畢竟出了這麼多事，估計浪費了不少時間吧。」
一直到抵達寧家別墅，一路上也沒出什麼事，說實話，張曉凡內心其實還有些擔心。
畢竟祝家現在正和寧家打商戰打得火熱，寧浩本人又不在林北縣，作為寧浩唯一的繼承者，寧慕塵的安全對於這場商戰的結局而言，其實至關重要。
寧慕塵安心的下車，老管家和一群傭人也在等著她的歸來。
「謝謝你送我回家，老師。」
寧慕塵先是開心的笑道，隨後才有些欲言又止：「那個，你看這麼晚了，要不，你留下來過夜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