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救人,是一件高尚的事情。
在這個過程中,可能會摻雜很多其他的因素,但一個醫生敢與站出來直面病情,僅憑這一點便值得旁人的肯定。
就好比眼下的場景。
其他醫生,對那位病人的病情,都是束手無策的。
一方面是他們實力不濟,另外一方面則是他們不想承擔責任。
而王晨,敢在這種情況下站出來,就已經證明了他要比其他醫生強一些。
且不提他的醫術能否完全治癒這個病人,僅說這份敢冒著風險承擔責任的態度,就足以得到大家的認可。
更何況,他並不是貿然行事,而是有著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在這名病人性命危急的時刻,他幾乎就成了病人和病人家屬眼中唯一的希望。
那在這種情況下,他得到的應該是大家的支持和認可,而並非是一味的貶低和嘲諷。
否則,這不僅對王晨很不公平,也還會因為那一時的的口舌之勇,耽誤病人的最佳治療時間。
一旦因為李祥母親的話,而讓病人沒有得到及時治療而導致死亡,那真正草菅人命的可就不是王晨,而是李祥的母親了。
所以,四周的人在想明白這些問題之後,皆是站到了王晨這邊,並對李祥的母親投去了厭惡的神色。
只是,李祥的母親並沒有察覺到這些的。
在這一刻,她滿腦子都是想看王晨出醜的念頭。
並且,她也十分的篤定,王晨一定會出醜。
因為在她的印象中,王晨就只是桃源村的一個小村醫罷了。
儘管,她也知道王晨在外面讀過書,學習過醫術,但她一直都認為,如果王晨真從大城市學到好的醫術,那肯定就留在外面發展賺大錢了,是絕對不會回到桃源村的。
畢竟,桃源村窮破不已,但凡有點能力的人,肯定都會往外發展,而絕不會學了一身本事再跑回村子裡去。
所以,王晨回村,絕對不是村民所講的他是回去帶著大家一起致富了,而是另有其他原因。
至於具體是什麼原因,李祥的母親不知道。
但她猜測,應該是學習不好被學校開除,導致沒有機會留在大城市,或者在外面混的很差,被人開除回了老家等等這些因素。
有了這樣的想法後,她更是理直氣壯了幾分。
當然,她沒準備在這時繼續講下去。
因為此刻大家都還相信王晨,她說什麼都是於事無補的。
她準備先看看王晨究竟能搞出什麼花樣。
然後等王晨沒有治好那個老頭而丟人出醜時,再站出來。
她覺著,那個時候,才是最適合打臉王晨,打臉其他人的最佳時刻!
一念至此,她帶著看熱鬧的戲虐目光,朝著王晨那邊看去。
在李祥母親暗自思忖的時候,王晨已經與姚如意等人將病人攙扶著走下了病床,呈現出了站立的狀態。
王晨從兜里拿出了針包,當他將銀針一枚枚取出來的同時,也對姚如意等人說道:「幫我扶穩了病人,特別是在我施針的過程中,切莫讓他動彈半分,否則稍有不慎,就可能會有性命危險的。」
姚如意鄭重的點了點頭,對旁邊的幾名醫生沉聲說道:「大家一起幫忙,治好了我幫你們一起請功,若是治不好,我一個人承擔所有責任,絕不會讓院長怪責你們半分!」
她說這些,也是在打消其他醫生的疑慮。
所以,在聽她講完之後,這幾名醫生並沒有再多說一點廢話,紛紛點頭後,都抬手扶住了面前的老人。
這時,王晨也已經將銀針取了出來。
而後,他便對病人施展起了針灸術法。
雙指捻起銀針,極為精準的扎入了病人心脈附近的幾個穴位中。
這一步,起到的作用,是護住病人的心脈,以防期間出現差錯,導致心脈受損。
繼而,他又捻起銀針,進入了正式治療的步驟。
第二步,刺激心臟,使得有室顫和竇性心律的心臟在極快的時間內恢復正常。
第三步,當血液循環系統恢復正軌的剎那間裡,王晨又捻起銀針,扎進了病體所在的位置。
這一步起到的作用,是從病根入手,封固病理的同時,也緩解病根對病人臟腑的影響。
這三步,王晨近乎是一氣呵成。
嫻熟的將數枚銀針扎進了特定的幾個穴位之中。
做完這些後,王晨神情一凌,對眾人說道:「現在,將病人緩慢的放倒,然後輕輕抬到病床上去。」
姚如意微微頷首,急忙與其他幾名醫生操作了起來。
由於擔心銀針的晃動導致出現問題,整個過程他們都是小心翼翼的。
所以僅是將病人放倒然後放倒病床上這兩個步驟,就花費了接近三分鐘的時間。
「呼!」
片刻後,當病人完好的躺下之後,眾人都緩緩吐了口濁氣。
這時,其中一名醫生問道:「這就行了嗎?」
在他詢問時,姚如意等人也都看向了王晨,期待著他的回答。
王晨手指搭在病人的脈搏處,稍作停留後,他又抽回了手,並說道:「脈象已經趨於穩定,說明剛才的治療已經起到了作用。
不過,這也只是讓他各項生命治標恢復正常而已,若想根治病情,還是需要最後一步的。」
「最後一步?」姚如意問道:「是什麼?」
王晨邊活動了一下手指的關節,邊說道:「以針灸術來治癒真正導致他出現癲癇和室顫的病根!」
說完,王晨雙手驟然向前一探。
緊跟著,指間在幾枚銀針間快速捻動。
最終,在他赫然發力間,數枚銀針頗有規律的顫動了起來。
看著這一幕,李祥的母親不由著嗤笑一聲:「花里胡哨!」
在她話音落下後,旁邊的一名中年醫生沉聲說道:「這可不是花里胡哨,要是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中醫針灸術里已經失傳多年的疊影顫針!」
「疊影顫針?」旁邊的人都衝著他投去了茫然的神色,顯然很多人並不理解這四個字的意思。
但,還沒等那名醫生給出解釋,李祥的母親就先開口道:「狗屁的顫針,讓一枚銀針動一動還有什麼困難的?在場的縫過衣服的女人哪個做不到啊?
再說了,你們剛才不還信誓旦旦的說能治好病人嗎?可現在呢,病人依舊在那躺著呢,甭說是治好了,我看你們啊,讓他醒來的本事都沒有呢。」
「誰說沒有了?」王晨停下手中的動作冷哼道。
李祥母親怒視著他:「我說的!」
「呵呵,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病人已經醒了!」王晨衝著李祥的母親譏笑一聲,陡然指向了剛剛睜開眼睛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