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虎的心裡，王晨是他最信任的人。
毫不誇張的說，在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中，他對王晨的信任度都會高過他的老婆李倩。
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更是不管有什麼秘密，都會對王晨知無不言。
但此刻，老神仙對他講的那些，他卻是都藏在了肚子裡。
僅憑這一點，便不難猜測，老神仙對他講的那些，一旦告訴其他人，可能真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在聽完張虎的話之後，王晨哪怕心中還揣著好奇，卻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隨後的時間裡，小哥倆就是喝喝茶抽抽菸，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兩句。
又過了大概十來分鐘之後，劉石頭從屋內走了出來。
他在出堂屋門之前，臉上也是複雜之色，而出來之後與之前的張虎一樣，也很快就化作了淡淡的笑容。
見狀，張虎和王晨都明白。
老神仙與他講的，同樣不能問，而劉石頭本人也不會說。
他們哥仨經過這麼久的磨合，早已經有了很深的默契。
所以在這時倒也沒有因為這些而忽感尷尬。
劉石頭走到跟前後，拍了拍王晨的肩膀：「老神仙估計要跟你聊好久，我和虎哥就先走了。現在時間還不算太晚，我倆再去幫你村民家裡幫你拉拉票。」
王晨點了點頭：「行，你們順道去我家一趟，告訴我媽我不回去吃晚飯了。」
劉石頭和張虎應了一聲，隨後便奔著外面走去。
而王晨，則是將夾著的半支煙抽完後，走進了老神仙的屋內。
……
院落外面。
張虎剛一出去，便對劉石頭問道：「你覺著老神仙說的有幾分可信？」
「你是指晨子的事情嗎？」劉石頭問道。
剛才老神仙給他們說了很多的話。
但大概羅列出來的話，也就只有兩個方面。
一個方面是關於他們自己的。
說白了，就是給他們算了一卦，這一卦包括了他們的婚姻、事業等等。
在提及這些時，老神仙只是簡單講述，並給了他們一些忠告，倒是沒有說的太多。
畢竟，很多東西都是需要他們去親身經歷的，若是點的太透，對老神仙對他們彼此都沒有太多的好處。
另外一方面，則都是關於王晨的。
而在提及關於王晨的話題時，老神仙說了兩個方面。
一個是王晨的大概人生軌跡，另外一個是關於王晨爺爺的一個故事。
這些事情綜合起來，牽扯著一個隱秘。
這個隱秘，老神仙不讓他們告訴王晨，起碼在王晨沒有觸及那些事情之前，是不能說的。
但是，不能告訴王晨，不代表張虎和劉石頭之間不能交流。
所以，眼下張虎所問的，就是這個秘密的真實性。
張虎點了點頭：「對，雖然老神仙講那個故事時說的有鼻子有眼，但我卻覺著稍微有些誇張了，所以才會猜疑，這故事是真實性。」
劉石頭想了想說道：「我覺著應該是真的，但其中肯定也有一些誇張的成分。
說它是真的，是因為王晨的爺爺，曾經在老一輩人的眼中是一個較為神秘，也頗受尊崇的存在。
畢竟，他表面上就是有點文化的莊稼人罷了，就算再厲害，也不至於讓老一輩對他那麼尊敬啊？
所以反過來說，他曾經肯定做過什麼大事，才會讓老一輩的人都那麼敬畏他。
而說這個故事有些誇張，是因為我覺著，如果王晨的爺爺真有一段神秘的過往，應該就不會讓王晨待在這鳥不拉屎的小村落里了。而是會利用曾經的一些人脈也好實力也罷，將他弄到大城市裡去。」
張虎悶悶的抽了口煙：「不管怎麼說，這個秘密咱倆都得先替老神仙守著，也得在王晨日後觸及到那些事情的時候，竭盡全力的去幫他。」
劉石頭點頭道：「那是肯定的，就算老神仙沒跟咱講這些，以後王晨遇到困難和危險，那以咱們的關係，必然也不會袖手旁觀啊。」
張虎咧嘴一笑：「那其他的你信嗎？比如他給你算的卦？」
劉石頭撓了撓頭：「半信半不信吧，畢竟老神仙自己也說了，人力是可勝天的，所以我們的人生我們自己做主，至於其他的那就是盡人事聽天命唄。」
「我也是這麼想的。」張虎笑了笑：「行了，不提這些了，咱倆趕緊去給晨子張羅拉選票的事情吧。這個可是眼巴前最要緊的呢。」
說罷，二人便一起奔著村子裡面而去。
……
與此同時，王晨也已經坐在了老神仙的跟前。
之前老神仙是靠在牆壁邊與張虎和劉石頭談話的。
但在王晨進來之後，他卻是讓王晨和薇薇將他給扶下炕，坐在了旁邊的一個輪椅上面。
王晨本來不願讓老神仙如此折騰，但老神仙卻很偏執，並說接下來要說的話要做的事都很正式，必須要坐直了與王晨細說。
王晨坳不過老神仙的執拗，便一一聽從了。
很快，他將老神仙推到了桌子旁，而薇薇則是又端來了兩杯茶，放下茶杯後，薇薇又悄然退了出去。
「給我來支煙。」老神仙喝了一口茶水後，對王晨說道。
王晨挑眉：「以您現在的身體情況，還是別抽了吧？」
「沒事，都快死了，哪還需要忌諱那麼多啊。」老神仙一臉淡然的笑道。
接連的談話，並沒有讓他疲倦，反而在這應對王晨的時候，還又精神了幾分。
王晨猜測，老神仙恐怕又用了某種中醫的秘術，讓他精氣神強行提升了起來。
而這種秘術，往往都是有後遺症的。
也就是在短暫的健朗之後，瞬間進入萎靡狀態。
所以，為了能讓老神仙在這種狀態下將事情都講述清楚，他沒在廢話，急忙拿出香菸給老神仙點燃了。
老神仙緩緩抽了口煙，在吸的時候他眼睛微微合攏，而在吐出煙霧後，閉著的眼睛赫然睜開，原本渾濁的眸光在這時變得深邃了幾分。
整個人看上去，精氣神好像又飽滿了一些。
這樣的一幕，讓王晨忽然想到了小時候爺爺給他講過的一個故事。
爺爺說，在很早之前三里五村都有一個供奉家仙的出馬仙。
那些出馬仙在給人算命的時候，都會吸一支煙，或者吃點大魚大肉啥的。
在抽菸和吃肉之前，他們的神態與常人無異，但在之後，卻瞬間會像是變了個人。
所以當想到這裡時，他都忍不住暗忖，老神仙該不會也供奉著那樣的仙家。
而現在他應該已經不是老神仙，而是被仙家附身的先生了吧？
「咳，你胡思亂想什麼呢？」
就在這時，老神仙輕咳一聲，打斷了王晨的思緒。
王晨訕訕一笑：「沒啥，李爺爺您還有什麼事就直接吩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