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的話，看似是在解釋，實際上卻是在嘗試著挑撥喬肖虎和聞清的關係。
這種試探共有兩個用意。
一是試探喬肖虎和聞清的關係到底是面和心不和，還是彼此有利益輸送。
二呢，則是看一看試探聞清的人性。
人分兩種。
一種是利己主義者，一種是為大局敢心甘情願付出的人。
如果聞清是心甘情願為大局付出的人，那他在聽完王晨的解釋後，會幫著喬肖虎極力解釋，試圖接觸彼此間的恩怨。
但如果聞清是一個利己主義者，那他會在隻言片語中貶低喬肖虎的同時，也順勢抬高他自己。
當搞清楚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以及關係是否有表面那麼好之後，王晨也就很容易去操控他們了。
操控一個人也有兩種辦法。
一種是投其所好，利用其弱點來一個勁的捧他，讓他得意忘形之際聽從王晨的命令。
另外一種是打蛇打七寸，掐人掐軟肋，王晨若掐住了聞清的軟肋，聞清即便想要反抗，恐怕也是沒有絲毫招架底氣的。
聽完王晨的話之後，聞清先是眸中閃過一抹笑意，繼而笑呵呵的說道：「我還以為是我們一起得罪了您，搞了半天就只是喬肖虎跟你有舊怨啊。」
王晨點了點頭：「是啊，這小子有時候做的事情實在是很不地道呢，若非是久居家族不出來，早就收拾他了。」
聞清說道：「喬肖虎這個人吧，實力是不錯，心性也還可以，但唯獨有一點卻很差勁。
也就是他這個人心氣比較高，之前仗著是大家主的小舅子，在凰北市到處耀武揚威。
而之後，大家主疏遠了他，他也還是一個勁的嘚瑟，為此不僅是得罪了您，在凰北市也還得罪了很多其他的人呢。」
聽到這裡，王晨當即便看出了聞清的為人。
他沒有再追問喬肖虎到底是為什麼而得罪王晨的，反而是開始數落起了喬肖虎不好的地方。
從這一點來看，他絕對是一個十足的利己主義者。
而王晨，也最希望他就是這種人。
因為利己主義者是比較容易操控的。
想到這裡，王晨說道：「今天也得虧是你在這，否則只是喬肖虎一人的話，恐怕我剛才就算不送他歸西，卻也會將他廢掉，丟到村後面的大山里去餵狼了。」
聞清下意識的說道：「您要想讓他餵狼，那最好是不要丟在這個村子的後面，否則村里人分分鐘就會將他給偷偷救回去的。」
王晨故作憤怒的說道：「我親自動手，這些村民還敢忤逆我的威嚴不成？」
聞清低聲說道：「他們自然不敢忤逆您，但是這個村子是喬肖虎的大本營，他是這裡的人，村裡的大部分男人也都是靠著他賺錢謀取好處。
所以，在他們不知道您身份的前提下，肯定會袒護喬肖虎的。」
王晨微微挑眉：「喬肖虎是你們大家主的小舅子，就算之前受到了大家主的信任，按理說他的勢力或者企業應該也不會很大吧？既如此，又怎麼可能養活一整個村子的人呢？」
聞清說道：「他一直都在偷偷利用大家主給他的權利為自己謀取利益，喬肖虎這廝野心不小呢，他拿著大家主給他的權利，為自己弄了好幾個企業。
而村里跟著他幹活的人，大多都是他的打手，你也知道，做地下生意，打手越多生意就能做的越紅火。
所以在這錢滾錢的情況下，喬肖虎的勢力自然也就壯大了很多嘛。」
王晨又試探的說道：「他這算計倒是不錯，可他就不怕被大家主知道後怪責於他嗎？」
聞清笑道：「怕，大家主畢竟是姜氏家族的掌舵人，他若真的發威，喬肖虎肯定是抵擋不住的。
但是，他這個人雖然狂，但也很懂得藏私也懂得隱忍，他暗中積攢的力量，有很大一部分是大家主不知道的。
當然，之前大家主之所以疏遠他，也是因為知道了他的一部分野心，再加上喬肖虎因為那份狂傲，又時常給大家主招惹麻煩，所以從那之後，這倆人就越發疏遠了。」
王晨點了點頭：「屁大個姜氏家族，內部竟然也是如此的亂。」
「我……」
在聞清又準備說什麼時，王晨又忽的話鋒一轉道：「之前聽家裡人說，姜氏家族好像與琅琊王氏有了合作關係對吧？」
聞清點頭道：「是，剛剛合作沒多久。」
王晨故作不悅的說道：「我們琅琊王氏雖然涉及各行各業，但目前整體形勢卻也都是向正面去發展的。
而喬肖虎即便脫離了大家主那邊，卻也還與他有著親戚關係，所以我晚點回去等跟家裡人說說，讓他們重新考慮一下與姜氏家族的合作。」
聽到這話，聞清的臉色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他不擔心琅琊王氏拒絕與姜氏家族的大家主合作。
但他卻擔心琅琊王氏因為對喬肖虎一人的不滿，而遷怒於整個姜氏家族。
略作思忖後，他開口道：「晨爺，喬肖虎代表不了姜氏家族的。」
王晨冷哼道：「可他姐夫卻能代表，不是嗎？雖然他們已經有了間隙，但誰也說不準，日後還會不會因為那份親戚關係而繼續走到一起啊。」
聞清皺眉道：「您的意思是，只要大家主還在，琅琊王氏就可能會因為喬肖虎而終止與姜氏家族的合作？」
王晨聳了聳肩：「不僅僅是因為喬肖虎，還因為你們姜氏家族的屁事太多！」
聞清眼神一晃道：「事的確挺多的，但與姜氏家族合作，也是經過琅琊王氏上層研究決定的，
所以，拋開姜氏家族這邊不說，偌大的琅琊王氏應該不會輕易終止合作的吧？」
他這話，一是闡述事實，二也是在間接試探一下王晨在琅琊王氏的分量有多重，身份有多高。
而王晨，自然也是一下就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
王晨笑了笑說道：「其他人去找族長，也許族長不會理會，但若我去找族長商量終止合作的事宜，族長卻會有八成的概率會同意我的說法。」
聞清眸子一閃，恭維道：「看來晨爺您在琅琊王氏的地位還真不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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