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至此，楊老爺子看向了王晨。Google搜索神色古怪的問道：「你知道那個時候人們都是怎麼議論你爺爺的嗎？」
王晨撓了撓頭：「難道說我爺爺背著我奶奶在外面有了新老婆？」
楊老爺子嗤笑一聲：「那個時代，人們是沒有那些花花腸子的，你以為現在呢，幾年找不到人，可能是在外面有相好的了。」
王晨疑惑道：「那人們是如何議論的？」
楊老爺子又喝了口酒，說道：「好幾種說法，有人說洛鳳不是人，而是什麼山精妖怪，跟你爺爺做了某種交易，讓你爺爺享樂之後，就得去幫他做什麼事。
也有人說，洛鳳是神仙，帶著你爺爺到外面的世界裡去享福了，還有人說，洛鳳是人販子，將你爺爺騙走之後，將你爺爺給賣掉了。
總之，各種謠言四起，但這些謠言幾乎都是與洛鳳有關的，其實說到底，還是洛鳳那個傢伙太神秘，也表現的太有錢了。」
王晨啞然一笑，這時他才反應過來，楊老爺子講述的乃是六七十年代的事情。
那個時候，人們即便是消失，也斷然不會是在外面找了相好的。
常規來說，有些人失蹤，是在外面混好了不想回窮苦的地方。
有些人是死掉了，不可能再回來。
而剩下的一些說法，大多都是跟鬼怪有關，畢竟那個時候人們都是很迷信的。
他想了想問道：「那之後呢？」
楊老爺子繼續講述道：「當時謠言很多，與你奶奶親近的人，大多都勸她，你爺爺可能是到外面去賺錢了。
而你奶奶呢，起初有些沉默寡言，整日以淚洗面，後來也不知道是想開了還是怎麼的，也不再去想你爺爺，就是正常的種田，養活你爸爸。
第一年過的還算平靜，但時間久了之後，很多東西都會轉變的，雖然第二三年，沒人再說那些離譜的謠言。
但是大多人也都猜測你爺爺已經死了，所以很多人都勸你奶奶趁著年輕再找個好人家。
但你奶奶沒有找，就只是守著那個家，並且還對我們說，老王頭是肯定會回來的。
久而久之的，我們也就沒去勸，並且隨著時間推移也就把這茬給忘記了。
可是，就在第三年，也就是大家都快要遺忘掉你爺爺的時候，你爺爺竟然又回來了。
他還是與洛鳳一起回來的，並且與第一次帶洛鳳回來的時間一致，都是一個夏天的傍晚時分。
我記得，那天我和老神仙正好去田裡除草剛回來，到了村口就瞧見有一群人亂嚷嚷的。
出於好奇，我和老神仙就湊了過去，擠進人群才發現，被圍著的竟然是你爺爺。
大家都詢問你爺爺這三年去了哪，做了什麼，你爺爺含糊其辭，只說這三年享受了天底下最好的樂趣，吃了最好吃的肉，喝了最好喝的酒。其餘的並沒有提及。
轟散眾人之後，他把我和老神仙叫到了家裡，與洛鳳一起喝酒一起吃肉時，他講的也不多，就說到外面闖了闖，見識了大世面，也享了別人一輩子恐怕都享不了的福氣。
也是在那個時候，我從洛鳳手裡得到了那兩瓶茅台酒，我記得老神仙好像是從他手裡拿到了一個玉佩，不過這些年沒見老神仙提及過玉佩，可能是已經賣掉了。」
說到這，他看向了秦軒：「而這也就是你爺爺的第二個極樂階段，他失蹤三年，享受三年，做了三年的活神仙，這三年像是死了，但卻是去了極樂之處又回來了。」
王晨面色複雜的笑道：「沒想到，爺爺竟然還有這樣的經歷呢。」
「是啊，當時聽他提及時，都感覺像是做夢似的。」楊老爺子也說道。
「那他後來也沒有提及那三年究竟去了哪嗎？」王晨追問道。
楊老爺子搖了搖頭：「幾乎沒有，就算提及時，也只是說一說吃過什麼，見過什麼，沒有說具體的地方或者他們具體是做什麼去了。
而他回來的第六天早晨時，洛鳳就不見了，也是從那之後，你爺爺又回歸到了以往的樣子。
每天早出晚歸，不是種田就是編筐，看起來與常人無異，也並沒有因為消失那三年而改變你們家的處境和生活。」
王晨想了想問道：「那之前他留給我的醫書，是他消失三年後帶回來的，還是洛鳳給他的呢？」
楊老爺子眯了一下眼睛：「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我隱約記得，好像是消失三年後出現的，但那醫術，我只是聽他提過，並沒有給我們見識過。
而且他消失那三年發生什麼，或者做了什麼，對他而言都像是一個真空期似的。並沒有幫他有什麼改變。」
王晨點了點頭：「您剛才說，他這一生一共是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苦，第二階段是極樂，那這第三階段又是什麼呢？」
楊老爺子嘆了口氣：「是悲！」
「與我爸媽有關對吧？」王晨說道。
楊老爺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即開口道：「說他悲，共有三點，一是年少無老人，二是壯年單子嗣，三是老來窗前無孝子。
他年輕奮鬥時沒有父母幫襯，消失前有了你爸，等回來之後還只是你爸一個兒子，並沒有再生其他的兒女。
到老了之後，你爸媽又常年不在家，雖然有你陪伴，但孫子與兒子總歸是不同的。
特別是臨終時你爸媽也沒有回來，那種感覺豈不是很悲哀？」
王晨唇角動了動：「那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但爺爺這一生，大部分的時間都還是很苦的。即便那三年真的享受到了甜頭，恐怕那些甜頭也不足以抹平這一生的苦楚。」
楊老爺子說道：「沒錯，不過如果他現在活著，肯定是很欣慰的。
且不說他除了你之外還有王野那個孫子以及王晴這個孫女，僅說你一人的成就，就肯定會讓他開心的。」
王晨端起酒杯也喝了一口：「我對爺爺失蹤那三年的事情很好奇。希望過了春節去找洛鳳時，可以從他那找到一些我想要的答案。」
楊老爺子神色古怪的看了看王晨，沉默了一下說道：「有些話，本來我不該說的，但是一想到你去見洛鳳可能會遇到諸多危險後，我卻又忍不住想跟你多說一句。」
聞言，王晨露出肅然之色：「您和李爺爺到底幫我爺爺保守了什麼秘密是不能告訴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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