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根是什麼人,在場的大傢伙都心知肚明。
他剛才那番話,要是劉村長講出來,興許還有一點信服度。
可要是劉大根講出來,那就只能當做是幾句漂亮話了。
當然,就算是劉村長來講,王晨也並不會因此而退讓半步的。
畢竟,相比較劉家的一份人情,王晨還是更看重花姐以及花姐手中能讓劉家倒台的證據。
況且,現在的事情,已經觸及到了王晨的底線。
這樣一來,王晨不管是出於與花姐之間的交情,還是出於對大局的考慮,就都不能退讓半分了。
所以,在劉大根的話音落下後,他幾乎想到沒想,就用同樣的話反駁了回去。
漂亮話嘛,誰都會說!
他劉大根能虛偽的糊弄王晨,那王晨自然也能表現出一副假惺惺的姿態來回懟他了。
王晨的反駁,讓劉大根眸中閃過一抹陰狠之色。
他強忍著怒意,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小王晨,這半年來,我也算是看到了你的成長,並且在你成長時,也讓我們這些人跟著你喝了點湯。
眼下,我對你好言相勸,也是出於這一點,可不代表我就是在給你面子,或者是怕了你啊。」
王晨聳了聳肩:「以劉二叔的威名,我自然知道你不怕我。」
劉大根沉聲說道:「我這算是念及交情,給你個台階下,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機會有時候是稍縱即逝的。你若是順著台階下來了,那咱以後還是朋友,可如果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也沒有理由再慣著你了。」
王晨笑道:「我王晨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若這是普通事情,那我肯定就順著台階下來了,可問題是現在這事太嚴重了,我沒法下啊。」
「這麼說,你就是要跟我們死磕了?」劉大根面部猙獰的問道。
王晨搖了搖頭:「我不想跟你們死磕,因為說實話,真到了撕破臉皮的地步,對我們雙方都沒有什麼好處。
可是,有些底線總歸是是要堅守的,我還是那句話,你們若此時離開,那算是我王晨欠你們一個人情,而要是不離開……」
「不離開你又能怎樣呢?」楊艷花罵道:「就憑你們這幾個人,難道還想著在我們面前翻起什麼浪花不成?」
王晨直視著楊艷花,一字一頓的說道:「人雖少,但也未必不能擋下你們!」
「真是可笑至極。」劉大根諷刺道。
他們這邊可都是經常打架的村霸痞子,而王晨他們那邊平日裡除了張虎能打一些之外,其餘的人根本就不被他們放在眼中。
在如今這局勢下,如果動起了手來,劉大根他們分分鐘就能把王晨他們搞定。
而王晨,肯定也應該是知道這些的。
但他既然知道,卻還硬著頭皮往前沖,那這豈不是就成了以卵擊石的搞笑作態?
聽著劉大根的嘲諷,楊艷花擺了擺手:「行了,跟這些愣頭青講道理,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他們不是想摻和進來嘛,那咱現在就給他們一個機會,你們幾個先放開那個騷狐狸。
然後把王晨他們收拾掉之後捆起來丟在旁邊,他們想幫那個騷狐狸,那我就讓他們親眼看著那個騷狐狸被我凌虐!」
劉大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嫂子,確定要這麼做?」
儘管他們人多勢眾,但很多事情若是做的過分了,終究是難以收場的。
若將王晨他們嚇唬走,或者打走,那事後頂多就是有點小麻煩。
而要是將他們捆起來,丟在這還羞辱他們,那彼此間的關係就沒有半點緩和的餘地了。
劉大根只是狠,但他並不傻,這些道理,還是能分辨清楚的。
不過,楊艷花卻沒有想那麼多。
此時的她,早已失去了理智,完全被那種扭曲的心理驅使著來做一切她覺著過癮的事情。
楊艷花篤定的點了點頭:「我既然這麼說了,就肯定是要這麼做的,你們幾個可以放心,出了事我來兜著。」
劉大根嘴角動了動:「可王晨和文奕萱的身份有些特殊啊,若是之後怪責起來……」
楊艷花打斷劉大根的話,玩味的笑道:「怪?我覺著他們還應該謝謝我呢。
眾所周知,王晨這小子就是窮比一個,以他的條件甭說是討老婆了,就是跟女人睡覺恐怕都沒有過呢。
我現在讓他在這看著,雖然他過不了身體上的癮,但卻能讓他過過眼癮,長點見識,免得到最後窮死了,連個女人的身子都沒瞧過,豈不是遺憾終生?」
說著,他又指向了張虎和劉石頭:「還有這兩個貨,一個是村里出了名的廢物,一個是村里出了名的綠帽大王。
他們恐怕都已經好久沒好好瞧見過女人了,讓他們在這好好看看這場大戲,起碼能一解他們心中的寂寞呢。」
繼而,她最後將手指指向了文奕萱:「至於這個丫頭嘛,長得不錯,以後雖然不愁嫁,但現在肯定是沒啥伺候男人的經驗的,所以讓她在這瞧瞧,也算是讓她學習學習。日後嫁了人,也能好好取悅了男人嘛。」
楊艷花的這番話,可謂是戳中了王晨張虎等人最大的傷口。
王晨曾經的窮,張虎生不了孩子的苦,劉石頭被戴綠帽子的痛。
這幾乎是他們三人最大的傷疤,更也是他們最不想被人提及的底線。
所以,在這一刻,他們皆是露出了濃烈的怒意。
拳鋒也不由著攥緊了幾分。
如果,之前他們袒護花姐,是為了堅守道德底線以及顧全大局的話,那這一刻,他們繼續留在這,就轉變成了堅守他們最底的底線。
這道底線,是不容突破的。
所以,哪怕他們占據劣勢,在這一刻也絕對不會在動搖半分了。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向楊艷花投去了怒意滔天的目光。
不誇張的說,如果眼神能殺人的時候,那此時的楊艷花都已經死一萬次了。
而也因為他們這種怒意的出現,使得屋子裡的氛圍都變得微妙了起來。
感受到這些之後,劉大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心裡隱隱有了一種難以言語的壓抑感。
而一旁抽菸的劉村長,則是在眸子閃動的同時,也低聲呢喃道:該死的臭婆娘,罵人不揭短的道理你怎麼就不懂呢?
本來就只是與花姐之間的小恩怨,但現在被你這瘋婆娘一搞,這事絕對是難以收場了!